赤梟。
對於沈長青來說,是同樣的陌生。
但他更好奇的是,對方究竟是如何得到這樣的訊息。
“你的信息,是從哪裡得來的?”
“在我蛻變到這個境界以後,血脈當中,自然而然就有相應的訊息出現。”
天魁如實回答。
這個解釋,也是非常合理的。
沈長青點頭:“也好,既然你是赤梟一族,那麼你日後就繼續沿用天魁這個名字吧,也沒有什麼大的衝突。”
“謝主人賜名。”
“你血脈傳承的記憶中,有沒有打破極限的方法?”
沈長青繼續問道。
如果天魁能繼續突破,無疑是一件好事。
在自己能鎮壓的情況下,對方的實力越強越好。
聞言。
天魁搖了搖頭,聲音再次在沈長青的腦海中出現。
“不清楚,我血脈傳承的記憶中,沒有打破極限的方法,好像也從來沒有一頭赤梟,能打破這個極限。
但在我想來,隻要不停的吞噬靈物,就有突破的可能了吧。”
它清楚自己這一路,是如何走過來的。
要不是沈長青天天喂養蘊含有強大力量的血液,就算是再給自己幾十年時間,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
傳承記憶中。
赤梟一族但凡到了這一個境界的強者,都算是頂尖的存在。
種族裡麵,真正能到這一個層次的不多。
自己算一個。
過去隕落的母親,也算是一個。
隨後。
沈長青又是問道:“你的傳承記憶中,有沒有其他赤梟的消息,亦或者說,你的傳承記憶中,有沒有清楚天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你赤梟一族,為何又會出現在天境裡麵?”
他一口氣問出了內心的幾個疑惑。
以往這些疑惑,都是深埋在心底。
沒有說出來的原因,是沈長青覺得沒誰能給到自己答案。
但眼下不一樣。
天魁覺醒血脈傳承的記憶,單單是聽字麵上的意思,就能知道這個傳承記憶必定是非常久遠的。
說不定。
裡麵能有他想要知道的東西。
可惜的是。
在沈長青問出內心疑惑的時候,天魁都是一問三不知。
很明顯。
傳承記憶中涉及到的信息不多,都是曆代赤梟一族的東西,餘下的,是一點都沒有。
追問到最後。
沈長青算是放棄了從對方口中,得到一些隱秘的念頭。
不過。
他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在你們的傳承記憶中,有沒有妖邪一族的存在?”
“沒有。”
天魁很是果決的搖頭。
“我的傳承記憶中,從來沒有任何妖邪的信息存在。”
它知道妖邪是什麼。
跟在沈長青身邊,見到對方斬殺了不少的妖邪。
那時候的自己,雖然不能像現在這般溝通便利,但對於親眼目睹的事情,也是清楚的很。
“來吧!”
“讓我試一下你的實力,到底在哪一個層麵。”
沈長青注意力落在了眼前的凶獸身上。
問不出東西,總得看一下對方的實力如何。
氣息感應。
並不是非常的準確。
“好!”
天魁沒有拒絕。
它知道自己的實力,根本傷不了眼前的人分毫。
頓時。
天魁沉下心神,勾動自身的力量,一股澎湃的能量從腹部升起,瞬間就是湧入到了咽喉當中。
下一瞬。
它張開血盆大口,濃鬱的雷光狠狠向著前方轟擊而去。
轟隆隆!!
驚天巨響傳出。
所有的波動,剛剛爆發就已經儘數消弭了下去。
沈長青收回手掌,上麵仍然有一些微弱的煙霧消散。
“不錯的力量!”
他讚許的點了下頭。
那一招的力量,比一般的宗師巔峰,都要強大不少。
而且蘊含有雷霆的屬性,能夠麻痹人的肉身氣血,在戰鬥的時候能發揮出不小的作用。
整體來說。
剛剛進入成熟期的天魁,已經擁有了比一般宗師巔峰,都要強大的實力。
再加上自身能夠飛翔,以及龐大的體型。
綜合各方麵因素,算是很不錯的了。
隻是說要抗衡宗師絕巔,還是差了許多。
後續培養。
有這個希望進一步提升。
實驗了下對方的實力以後,沈長青就沒有再出手了。
老規矩。
他擠出一點普通的鮮血,喂食了一下以後,就轉身離開了院子。
——
大殿裡麵。
牧青沒有在那裡,沈長青直接讓其他人前去通知,然後自己則是坐在那等候。
半個時辰不到。
牧青跟邢奕從外麵走了進來。
“沈鎮守。”
“兩位都請坐吧。”
沈長青頷首點頭,等到兩人坐下以後,才是進入了正題。
“前麵我讓你們清剿破山城管轄範圍內的妖邪,不知現在情況如何了?”、
話音落下。
牧青看向了邢奕。
情報方麵,都是由天察衛整合的。
他這位鎮守使,沒有去管那麼多的事情。
感受到牧青的目光注視,邢奕也沒有遲疑多久,抱拳回答。
“破山城管轄範圍內,所有煞級及以上的妖邪,全部清剿乾淨,怨級詭怪有一些殘存,但在鎮魔司全力的追捕下,堅持不太太長時間。
倒是一些幽級詭怪,本身陰邪氣息不強,再加上暗自潛藏,不容易找尋出來。”
妖邪到了怨級,陰邪氣息都會強大許多。
而且形成的破壞,也是非常的明顯。
鎮魔司的人,清剿起來不是什麼麻煩的事。
隻有幽級詭怪,本身就弱,而且陰邪氣息還微妙,想要找尋是真的很難。
沈長青說道:“幽級詭怪不用過於擔心,它們能形成的破壞有限,除非是有妖人裡應外合,才有可能形成大的破壞。
讓天察衛嚴密注意各地的動靜,但凡有任何端倪,都馬上派人去調查鎮壓。
我不希望未來一段時間,再有妖邪禍亂的消息傳出。”
頓了頓。
他繼續說道:“幾個月前,幾大鎮魔司圍攻萬佛宗,使得幾位掌權人身受重創,繼而妖邪猖獗,亂我南幽府。
我鎮魔司雖全力出手鎮壓妖邪,但仍然力有不逮。
期間,不少宗門都袖手旁觀,對於妖邪為禍視而不見,此事你們以為如何處置?”
聞言。
牧青沒有回答。
邢奕平靜說道:“按照大秦律法,任由妖邪為禍,有能力阻攔卻視若無睹者,當以背棄人族論處,殺!”
在妖邪方麵,大秦的律法向來都是非常嚴厲。
最輕的。
都是殺頭的大罪。
嚴重的,株連九族也不為過。
聞言。
沈長青微微點頭:“好,那就一切都按照律法行事。”
隨後,他看著兩人的麵色,繼續開口。
“上次天察衛給到的卷宗,我已經看過了,觸犯大秦律法者的頂尖大宗共有六家,餘下宗門一十七家。
頂尖宗門我來負責處理,餘下者你們派人全部情理掉。
記住,以誅殺首惡為主,若是其他人負隅頑抗,亦不用留情。”
沈長青說話的聲音平淡。
但裡麵所蘊含的殺意,卻是誰都能感受的出來。
兩人都是點頭。
然後。
他再次看向邢奕。
“你把這個消息,也傳給南海城那一邊,讓他們同樣把所有違背大秦律法的宗門,全部都清除掉,不得放過任何一個。”
“是!”
邢奕恭敬說道。
等到沈長青離去以後,牧青才歎了口氣。
“南幽府又有掀起一番血雨腥風了!”
這個消息流傳開來後,必定會引起極大的動蕩。
不過。
他對於沈長青的做法,也是頗為的認同。
違抗大秦律法,任由妖邪屠戮人族而不出手,在某種意義上,跟背棄人族的確是沒有任何區彆。
特彆是很多宗門,都是得到一方百姓的供奉。
饒是如此。
出了事也視若無睹,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隻是鎮魔司這些年力量削弱了許多,又有內憂外患,所以才沒有對那些宗門有什麼大的動作,擔心引起更大的反彈。
可很明顯的是。
這位南幽府鎮守使,分明不是那種瞻前顧後的人。
手段果決狠辣。
算得上頗為殺伐果斷的了。
南幽府能有這樣的人坐鎮,在彆的方麵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邢奕說道:“那些宗門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本就該殺,要是不展現我鎮魔司的威嚴,下一次再有類似於天下盟的勢力出現,他們仍然會搖擺不定。
不如直接打服了,方能一勞永逸。”
天下盟的出現,讓那些江湖勢力表露出來了牆頭草的心思。
對於鎮魔司來說,這樣的勢力算得上是一個定時炸彈。
一個不好。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在背後捅一刀子。
既是如此。
倒不如一次性全部打服了,再有下一次,他們也得仔細掂量下,這麼做究竟能不能承擔這個後果。
說句實話,邢奕原先也很想這麼做。
奈何自身實力不足,鎮魔司能動用的力量也是有限,所以才不了了之。
眼下出了一個沈長青,而且對方明顯是有鎮壓南幽府的實力,那就不成問題了。
很快。
沈長青的命令,就通過牧青傳達了下去。
隸屬於破山城鎮魔司的除魔使,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以後,便是開始有了動作。
為了配合鎮魔司的行動。
各城當中鎮守的大軍精銳,都是出動了不少。
一時間。
南幽府內,又是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