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哭著,他一邊想用手抱住他老婆臃腫的身子,顯示自己的痛苦!
可是他是這麼想的,但他的雙手卻根本沒有打算按照他的想法這麼做!
鄧主任臉色微變,努力吧地控製身體想要將雙手抬起來,可是明明看起來已經恢複如初的手臂隻有小臂以上能用,小臂以下,包括手掌和每一根手指都根本不聽從他的指揮!
鄧主任頓時一臉驚恐,這次他可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害怕起來:“怎麼回事,我的手為什麼不能動了!”
眾人原本還驚歎這個藥劑的神奇!突然聽到鄧主任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全都看向一邊的醫生!
醫生也是一驚,但出於職業的素養,立即上前替他檢查!
順著鄧主任的手臂一路向下摸去,雖然沒有拍片,但是憑借多年的經驗,他很確定,鄧主任的手腳原本粉碎的骨頭已經全部重新接合,沒有半點差錯!
甚至他還拿筆尖紮他的每一根手指腳趾,確定鄧主任有著非常清晰的觸感!
如果不是看他一臉驚慌的表情,他還以為是鄧主任是在拿這件事騙他。
可怎麼看,鄧主任的傷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啊,即使沒好利落,但是基本的抬手抬腳都不應該有問題才對!
可是事實上,不管怎麼驗證,鄧主任的手腳都像是不屬於自己一樣,明明有著清晰的觸感,但偏偏沒有辦法操控,這導致他手不能抬,腳不能立,和癱瘓在床沒有什麼兩樣……
“大夫,你救救我,我不能癱了啊,你那個藥,不是能治好我嗎?快給我再來一瓶!”鄧主任這下真的是慌了,他才四十不到啊,正是男人最黃金的年紀,他還有好幾個情婦沒有享受夠,如果就這麼變成了癱子,那他下半生該怎麼過啊!
此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滿腦子都是自己將會失去的生活!
而其它軍官們則麵麵相覷,臉色有些沉重!
最後,急得滿頭大汗的醫生遲遲沒有給出一個結果,一邊的馬夫人終於爆發了,她一把推開大夫,原本就有些慌神的醫生被她推得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馬夫人則憤怒地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們就是這麼給人看病的?我家老鄧的手腳為什麼還不能動,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一定能治好嗎?現在把我家老鄧治成這樣,你的保證呢?信不信,我讓你在軍區呆不下去!”
摔得尾骨生疼的醫生臉色蒼白,他沒想到會是這樣,原本以為,使用了原始回血藥劑之後,鄧主任一定就可以恢複如初,他這才敢打地包票,卻不想,傷是治好了,但人還是不能起來。
而以他的經驗,卻根本看不出鄧主任有一點哪裡不對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到女人的威脅,他更是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現在可不是末世前,身為醫生是一個很崇高的職業,現在沒有異能的醫生越來越不值錢了,末世後很多病使用異能很快就能恢複,而如果仍然使用傳統的醫術治療,不僅恢複速度太慢,而且因為是末世,很多醫用器械都根本無法使用。
缺少了這些東西,他這個西醫大半的本事都發揮不出來,所以明明在醫院掛著醫生的名頭,但他每天的工作其實和護士們做的也差不太多!
但即使這樣,他也比其它二十多萬幸存者活得要好太多了,所以他一點都沒有不知足!
但如果被人趕出去,他不敢想象自己今後會是什麼樣的生活!
急忙顫抖的哀求:“夫人,求你不要生氣,我一定會把鄧主任治好的,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馬夫人嫌惡的看著淚流滿麵的醫生一眼,她身份高貴,以前能給她家看病的醫生不是國醫聖手,就是海外名醫。
她還從來沒用過這種壓根就沒有什麼名氣的醫生看過病,所以壓根就看不起這樣底層的人。
如果他治不好自己老公,那麼她怎麼也不會讓他還能安安穩穩地呆在軍區裡混日子,這樣的人,就應該在最苦最破的地方老實的呆著,還是不要在這麼重要的地方占著茅坑不拉屎……
“行了,鬨得像什麼樣子!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病治好!”周凱看著鬨哄哄的病房終於忍受不住,冷聲打斷了三個人吵鬨的聲音!
周凱一發話,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馬夫人眼神怨毒,但也沒有和周凱撕破臉!
畢竟她爸爸的身份雖然很高,但是畢竟不在一個體係,老鄧還要在周副書記的下麵工作,她也不能不給對方麵子。
真要是鬨開了,她爸也不一定能替自己出頭。周凱冷眼掃了這個女人一眼,直接將她無視,真不知道英雄一世的馬老怎麼會糊塗的寵愛這麼一個老來女,不斷地給她善後,替她擦屁股!簡直有辱馬老的聲名!
看著仍然一臉惶恐的鄧主任,周凱直接說道:“鄧主任,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將傷害你的人說出來,我們要趁時間尚短,將人抓住。你的傷之後會找更擅長的人給你治療,放心吧,組織是不會放棄你的!”
鄧主任聽到周凱的話,也漸漸地恢複了理智。
對,沒錯,自己現在這樣,都是那個麵具男人害的,他不能讓他逃掉,一定要抓住他,到時候自己要百倍,千倍的將受的痛苦全都還給他!
想至此,他也顧不上自己動彈不了的四肢,立即尖聲說道:“對,周書記,快把那個人抓到,敢傷害軍區領導,我們不能放過他啊!”
周凱皺眉,回頭示意一個年輕的軍人上前,軍人拿著一個紙筆,雙眼亮得出神:“鄧主任,你和我描述一樣凶手的相貌,我會把他的長相畫出來!”
鄧主任雙眼閃過一絲迷茫:“長相?我不知道!”
眾人皆是一愣,周凱壓著火氣:“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難道你連凶手的長相都沒有看到嗎?”這家夥怎麼能這麼廢物!
鄧主任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現在讓他回想起那個可怕的麵具男人他都忍不住瑟瑟發抖,他顫聲道:“我真不知道,周書記,那個男人,戴著一具非常可怕的麵具!我除了知道他是一個男人,其它的什麼都不知道!”
周凱氣得想罵人,原本的期待在此時全都化成了泡影,身為受害人的他都不知道凶手長什麼樣子,這讓他們怎麼抓人,這是想讓他們軍區鬨一個大笑話嗎?
“什麼樣的麵具?”就在鄧主任想要大發雷霆的時候,他身後一個相貌穩重的男人突然插嘴。
周凱一愣,回頭看著他:“老沈,怎麼了?”
沈傳皺眉,緊盯著床上的鄧主任:“你把你看過的那個麵具好好的描述一樣,快!”
鄧主任被沈傳的話弄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識的描述起那張麵具的樣子,年輕軍人快速地在白紙上勾畫,很快,一個高瘦的黑袍麵具男人的素描就出現在上麵,軍人翻轉畫板:“鄧主任,你看是這樣嗎?”
鄧主任一看,頓時瞳孔皺縮,身體像一條蟲子似的應激本能地向後躲去:“啊,是他,就是他!”
周凱一把奪過,看著那張完全被籠罩在一個布滿繁瑣花紋麵具下的凶手,一時不知道該罵什麼,這讓他怎麼抓人!
難道要對著這張畫去抓嗎?而沈傳卻一把奪過畫紙,死死盯著上麵的畫像一臉的嚴肅,猛地抬頭:“老周,恐怕我們要和巡察隊和審判庭那邊聯係一下了……”
“啊切!”薑毅抱著興奮撲在自己身上的囡囡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嚇得阿雅一把將囡囡奪過來:“囡囡乖,離你薑毅哥哥遠一點,小心他傳染給你!”
這段時間基地裡疫病爆發,阿雅她們很自然知道消息。雖然他們都很健康,但是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倒黴地被傳染上,所以這兩天大家都很注意!
剛才薑毅一打噴嚏就讓阿雅應激似的將囡囡抱開,警惕地盯著薑毅!
晴鬥則拎著一個噴壺,一臉壞笑:“老大,你也來消消毒吧!”
之前他們剛回來的時候,可是上上下下被阿雅她們好一頓狂噴,全身都噴濕了才被放行!
薑毅想說他沒被感染,但是想想駐地裡不僅有孩子還有孕婦,索性就任由晴鬥胡鬨,給自己淋了一個消毒水澡。
等淋完以外,整個人都散發著濕氣,掛在發梢上結成了冰晶。
薑毅一邊往裡走,一邊巡視自己的領地,發現和昨天走的時候,沒什麼變化,知道這段時間應該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這才放下心來:“關於他們呢?”
掃了一圈,大家基本都在,倒是跟著晴鬥他們一起回來的關於和曹宛如都不在這裡!
阿雅捂嘴壞笑:“宛如姐啊,現在應該正在傷心地哭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