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所謂的“舅舅”沈清清內心並沒有什麼期待,其實在此之前她偷偷猜測過林初音的家人。
按照原著描述,林初音的家境優渥,屬於天之嬌女,因為沈宏那個渣男跟家人鬨翻後才回了國,至此跟家人沒有了聯係。
對此,沈清清覺得林初音戀愛腦的同時,也在心底覺得林家父母不怎麼樣。
林初音到底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竟然說不管就不管了,斷絕關係斷絕得如此的利落乾脆,連女兒得了癌症去世他們都沒有來看過,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在沈清清看來,天大的隔閡在生命麵前也應當消散,而這也是沈清清對林家人不抱有多少期待的最大原因。
也因此當聽見林初晁的話後,沈清清心中十分不屑,他以為他誰啊,想約她就約她?
而且他說他是自己舅舅就是嗎?萬一把她綁架了怎麼辦?
於是沈清清麵上雖然是微笑的,但是說出的話卻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不好意思這位先生,馬上要到孩子的睡覺時間了,我得帶他回去休息。以後您有空的時候可以來我們家拜訪就是。”
當然這最後一句話是客套。
林初晁聽見沈清清的回答倒也不算意外,姐姐的脾氣就不太好,不可能指望姐姐養出來的女兒是個多麼溫柔的姑娘。
他知道在沈清清看來,林家二十幾年不曾出現過,不曾管過她,心中有氣也實屬正常。
他作為長輩,自然應當更加耐心些。
於是他也微笑著客氣道,“那行,沈小姐,到時候我在去給你們送鑽石的時候順便拜訪你們。”
現在沈清清他們自然沒辦法當場帶回鑽石,畢竟這麼一大筆錢,哪怕是銀行轉賬也得操作一陣。
隻是送珠寶什麼的難不成還需要他這個老板送?
沈清清心中一陣無語,不過對於林初晁的話,沈清清卻也沒法拒絕。
算了,愛來就來吧,反正林初晁來周家是到了她的地盤,她也不用擔心他搞事。
今晚的拍賣會算得上是讓眾人都十分滿意的一場拍賣會,沈清清他們成功拍到了喜歡的寶石,沈林顏也自覺自己坑掉了沈清清一大筆錢,心情十分舒暢,可謂是皆大歡喜。
隨後眾人離場散去。
考慮到已經到了小朋友的休息時間,一家三口在跟工作人員確認後便徑直回了家,周家老兩口也直接回了老宅。
不過今晚的小孩顯然很興奮,在車上的時候依舊沒有任何倦色,還張著大眼睛問,“爸爸,言言的禮物什麼時候能送來啊。”
真是個心急的小朋友,他十分期待著自己給媽媽的禮物能夠快些送過來讓他看看。
周燁煊攬著小孩,想了想回答道,“一般來講兩三天吧。”
周嘉言有些失望,“啊,原來還要這麼久啊,那媽媽還有幾天才能戴上言言買的胸針呀。”
原來是失望這個!
沈清清伸出手,摸了摸小孩的頭趕緊保證道,“言言放心,到胸針一送過來我就戴上好不好?”
小孩這才開心地點了點頭。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林初晁第二天便將他們拍下的三件珠寶送了過來(給周家父母的自然直接送到了老宅)。
此時周燁煊已經出門去了公司,周嘉言也去了幼兒園上學。因此家中便隻有沈清清一個主人。
看著林初晁臉上露出的和煦的笑容,沈清清不由得懷疑他是特意挑的大家都不在家的時間點來的,畢竟他們這錢還沒打過去呢,就先把東西給送過來了。
而且一般拜訪一家人也是應該趁著一家人都在家的時候,這特意挑個工作日的白天不就是算準了隻有她這個無業遊民在家嗎?
沈清清不由問道,“林先生,我們的錢好像還沒打過去呢,您就不怕我們拿了東西不付錢。”
林初晁笑得有些無所謂,“周家家大業大,我自然相信你們不會賴賬。”更何況林初晁本就打算將這顆最貴重的鑽石送給沈清清。
雖然沈清清心中對於這個所謂的舅舅有許多的吐槽,但是也明白眼前這人並不是輕易能得罪的。
更何況伸手不打笑臉人,沈清清在看到送來的三個保險箱中裝著的精美珠寶後,她便覺得可以給這位“舅舅”半個小時的說話時間。
她點了點頭,沒再繼續詢問,而是讓傭人奉上茶飲糕點。
隨後沈清清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副等著林初晁說話的模樣。
林初晁對於客廳的環境並不滿意,他低聲道,“清清,要不然我們去書房談?這裡怕是人太多了。”
沈清清自覺不是她自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懶得去什麼書房呢。
更何況這是周燁煊的家,他們的舉動都在周燁煊雇傭的傭人的監視中,真去了書房什麼的,反倒像是他們有什麼秘密,惹人懷疑。
於是沈清清笑著拒絕,“林先生,這周圍的人都是我們多年雇傭的員工,值得信任,更何況我跟你的關係好像還沒有好到單獨說什麼悄悄話吧。”
見到沈清清拒絕,林初晁也知道了自己在這個侄女心中不受待見,總歸這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他歎了口氣,認命道,“清清,我知道你很難接受突然間冒出來一個舅舅,但是這麼多年我沒有出現也是有苦衷的。”
聽見“苦衷”二字沈清清便有些腦袋疼,為什麼有人做了傷害或者對比起彆人的事情總要冠以“苦衷”二字,甚至葉麗文那個小三當初剛進沈家的門的時候,也對她哭泣道自己是有苦衷的。
“苦衷?”沈清清冷笑,“你來不來看我我無所謂,但是我很想知道什麼苦衷讓您十幾年都未曾聯係過您的親姐姐,甚至她在被丈夫辜負氣到得了癌症都沒有出現為她撐腰,我本來以為林家人丁凋敝,沒有親人為媽媽討回公道了,結果沒想到現在會看到四肢健全精神十分不錯的您。”
“聽說林先生您是這幾年才完全掌握了林家,看來是等無人能夠製衡您的時候突然間想起了自己還有個姐姐遠在國內,想要找尋曾經的親情?”
沈清清的回答實在是尖銳,也戳中了林初晁內心深處的不願承認的痛。
的確,不管他有什麼苦衷,最終的結果都是他十幾年甚至直到姐姐死了都沒能來見她一麵,哪怕知道她所嫁非人,後期過得十分不好,他也沒能幫上她。
歸根結底他還是自私和懦弱了,因為害怕父親不滿失去林家的繼承權,所以他不敢來見林初音,不敢偷偷幫她,因為父親說過要讓林初音付出代價自己認輸回家,他們敢私下幫林初音的話就等著跟林初音一樣被掃地出門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時間不等人,等到他羽翼豐滿的時候,姐姐竟然已經去世了。
“清清……”林初晁低聲喃喃,“是舅舅對不起你和你媽媽,我總以為時間還很多,卻沒想到世事無常,等到我一切都準備好了的時候,你母親已經不在了。”
“所以你現在來乾什麼呢?在我人生的前二十年中,你不曾出現,現在又何必出現呢?你不說我不說,不會有太多人知道我跟你的親緣關係,說不定以後在哪個宴會見麵的時候我還得尊稱你一句林先生。還是說你再錯過了我跟我母親二十幾年歲月,現在一來找我就想讓我親親熱熱的喊您一聲舅舅嗎?”
沈清清的話雖然十分咄咄逼人,但是林初晁卻知道她說的是事實。
如果他可以做到完全不顧姐弟之情,反正父親已經發話林家沒有林初音這個女兒,那他大可以當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他做不到,他在獲得了財富之後,又想要尋回曾經丟失的親情。
他望著這個未曾見麵隻見過照片的侄女,原來他的隱秘心思被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看得一清二楚。
林初晁深深地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怎麼解釋都很無力,隻能道,“我承認曾經的我有些懦弱,沒能鼓起勇氣反抗父親。但清清這一次來我是真的想要來補償你照顧你的。”
說著他指著那枚粉鑽道,“清清,其實在你拍下這枚粉鑽之前,我想著如果你喜歡的話我甚至可以直接送給你。不過之後看周燁煊為你拍了下來,這也不錯,這之後我會把他購買這枚粉鑽的錢直接打到你的賬戶上,就當我給你的見麵禮了。”
聽見林初晁的這番話,沈清清一時間頓住,她本來還想噴林初晁的話頓時卡住。
靠,這人是真想來補償自己的,不是玩虛的啊?
他一下子送這麼大的大禮,她都不好意思噴他了,感情她這成了直接套現一億八?
不過很快沈清清便開始唾棄自己,雖然一億八千萬很多,但是她又不是沒有那麼多的錢!這廝一下子給她送這麼多的錢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於是沈清清最終還是咬牙拒絕了,“林先生,不用了,我不缺錢。而且我跟您的關係自然是銀貨兩訖,互不相欠才是最好的。”
林初晁對於沈清清會拒絕倒是並不驚訝,畢竟周家不缺錢,沈清清從小就是錦衣玉食裡長大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姐姐那麼高傲的女人養出來的女兒肯定不會為了這點錢就心動的。
他望向沈清清,“清清,你不用推辭,這本來就是你應該得的,雖然爸爸說跟姐姐斷絕了關係,但是在我心中姐姐永遠是我的姐姐,林家的股份自然有她的一部分。姐姐雖然去世了,但是你是她的女兒,那這部分股份自然是你的。”
沈清清更是一驚,她雖然不清楚林家的具體市值,但是昨晚一個小型拍賣會都能有a市上層這麼多的人前去,林氏的實力自然不可小覷。
林氏的股份自然也會是一筆巨大的遠比一點八億多很多倍的財富。
這真是一筆令人心動的財富啊,如果她能拿到,那她哪怕跟周燁煊離婚也能過上現在這樣舒服的生活。
不過這幾天是怎麼了?突然間財神爺降臨到她身上了嗎?怎麼一堆人爭著給她送錢啊?
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突然間出現爭著要給自己送錢的舅舅了……
沈清清雖然著實被林初晁的大手筆驚到了,但是她同時也是個很有懷疑精神的人。
在經曆了最初的驚訝後,她很快便開始懷疑眼前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
雖然想來想去,她的身上似乎都沒有這樣一位海外華僑可以利用的。
該不會是林家要破產了,他想將股份甩她頭上,然後轉移債務吧?
這般想著沈清清還是忍痛拒絕,麵上更是一副不為所動的表情,“林先生,還是算了吧,我可消受不起。”
看著侄女這般義正言辭的拒絕,林初晁心下更加感歎姐姐把女兒教得好,麵對這樣巨額的財富都不為所動。
他知道侄女這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原諒他了,不過不著急,總歸他之後要長駐國內,他可以徐徐圖之。
他無奈地歎口氣,對著沈清清道,“我知道一時之間你很難接受,我也不會勉強,不過沒關係,我們以後還有很多的時間,我會向你證明我是真心想要照顧你,彌補當初的缺憾的。”
說完這話後林初晁也知道沈清清並不待見他,於是又客套了幾句話後便轉身離開了。
沈清清看著林初晁消失的背影,一時間也有些感慨萬千。
她之前隻知道林初音出身不錯,但是卻沒想到是這樣的豪門,然而卻因為愛上一個渣男跟家人鬨崩,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如果她沒有遇上沈宏,以她的本事,現在的她大概率廝殺在商場上,甚至成為林氏的當家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氣得得了癌症,如今隻剩一抔黃土。
不由自主地,她又想起了周嘉言的親生母親,一樣的遇人不淑,甚至是更慘,早早便去世了。
不過夏揚那個渣男現在還在監獄,也算得到了一部分報應,她那個渣爹卻還逍遙快活,嬌妻環繞。
沈清清不由得握緊拳頭,怎麼辦?她想錘死那個渣爹了。
晚上,周家父子兩都準時到了家。
然而卻看見一向樂嗬地鹹魚躺的沈清清竟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嚴肅著一張臉。
周燁煊問過管家後才知道原來是林初晁借著送珠寶的名義來過了。
林初晁這個名字沈清清會懷疑,周燁煊自然也會懷疑,所以他在下午的時候便看見了詳細記著林初音和林家關係的資料。
原來林初音竟然是林家的大小姐,當初也是為了所謂的愛情跟著沈宏回了國。
她是林家精心培養的大小姐,自然手段不俗,難怪當初救他的時候會這麼淡定。
不過這麼聰慧的女人卻依舊著了渣男的道。
林初音跟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誰更加幸運一點,沈宏雖說也出了軌,但是至少不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謀財害命,林初音還能親手將沈清清養到十六歲。
然而夏揚好歹被他送進了監獄,但沈宏卻是毫發無損,這幾年甚至生意做得還更大了。
他回家之前還在糾結告不告訴沈清清這件事,卻不想林初晁已經找上了門,那麼看起來沈清清也已經知道了。
而且看沈清清一臉沉重的樣子,該不會是林初晁為難了她吧?
不過他收到的資料顯示,林初晁是個溫和儒雅的正派人士啊,他會特意上門來為難沈清清嗎?
可是在他走後,沈清清的神態卻是明顯的不對。
周燁煊正要上前詢問安慰一番時,那個三頭身卻是比他要先一步。
他“噠噠噠”地跑到沈清清身邊,睜著大眼睛望著沈清清,“媽媽,你不高興嗎?有什麼不高興的,告訴言言,言言幫你打敗他!”
看著自家兒砸又搶了他的台詞,周燁煊心中五味雜陳,他真是有一種想要打兒砸屁股的衝動,難道他就不知道要給爸爸媽媽留相處的時間嗎?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周燁煊隻能尋思著什麼時候私下將小孩教育一番,現在他也隻能上前補救道,“清清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們,畢竟我們是一家人。”
聽著父子兩的問話,沈清清心中舒暢了不少,特彆是眼前團子的眼中飽含著濃濃的擔憂之情。
她伸出手摸了摸小孩的小臉,故作輕鬆道,“哎呀,其實也不是碰到了不好的事情,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周嘉言的小腦袋露出大大的疑惑,“什麼往事呀?”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再加上沈清清也不想撒謊騙人,更何況以周燁煊的本事她也根本瞞不住周燁煊。
於是沈清清儘量用小孩能聽懂的話解釋道,“今天一個自稱是媽媽舅舅的人來找我了,說是要把那顆一點八億的粉鑽送給我,還要分給我他們家的財產,還對我說他覺得我的媽媽永遠是他的姐姐。”
聽見這話,周嘉言剛剛還充滿疑惑的眼神瞬間變成驚奇,他已經很知道一點八億代表著什麼了。
他用小腦袋蹭了蹭沈清清的臉,“可是這不是好事嗎?有人要送媽媽你禮物呀,就像言言一樣,是喜歡媽媽才會給你送禮物啊。”
沈清清聽見小孩天真的話,卻是露出一個苦笑,“可是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在我媽媽在世的時候他們沒有來,在我媽媽發現小三被丈夫氣得都得了癌症的時候他沒有來幫我媽媽呢?而且,那個欺負了我媽媽的人是我的爸爸,他現在依舊過著很好的生活,還有了一個新太太,似乎他一點報應都沒有。”
“而且更可悲的是他是我的父親,我根本沒有正當理由去報複他。”
沈清清沒有說完的是,在她的記憶中,沈宏將小三母女領進們前對她算得上是慈父。
林初音會經常管教她,她想要買什麼都需要通過完成林初音的要求才能買。
但是沈宏卻是經常私下給她帶各種她想要的小玩具,偶爾一個芭比娃娃,甚至會帶著她一起去遊樂場。可以說,對於原身來講,在母親生病之前,她跟沈宏還要更加親近一些。
然而等到林初音去世之後,沈宏便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也因此原身才會那麼的歇斯底裡,不甘心。
同時也因為這段記憶,穿過來的沈清清一直沒有對沈宏做什麼,而是想著隻要沈宏不來惹她,她也就這麼遠著沈宏算了。
然而現在她卻又想起了那個埋葬在陵園裡的媽媽,真真是倒黴的一生啊,如果他不曾遇見沈宏生下她就好了。
這般想著,沈清清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淚水。
離得最近的周嘉言首先看見了沈清清眼中的淚水,他頓時慌了,媽媽怎麼會突然哭了!
在他記憶中大人們都是不常哭的,一旦哭了那便是發生了很傷心很傷心的事。
他慌忙地伸出手,撫摸上沈清清的臉,想要擦拭掉沈清清的淚水。
然而他的小手太小,反倒讓沈清清的淚水滿臉都是。
他轉過頭望向一旁的爸爸,有些茫然,眼神中滿是求救,怎麼辦?媽媽哭啦!
周燁煊心中歎了口氣,他很清楚沈清清為什麼會哭泣,林初音跟周若言何嘗不像呢?
他現在想到自己妹妹的遭遇都恨得牙癢癢,恨不得讓那個渣男直接被槍斃掉,更何況沈清清這個身為人女的呢?
他拿起桌上的紙巾開始為沈清清擦掉臉上的淚水,柔聲安慰道,“清清,都過去了,重要的是往前看。而且我們都會幫你的。”
沈清清也知道這個道理,而且在小孩麵前哭成這樣真是太丟人!
她伸出手,又抽出了幾張抽紙,將自己收拾乾淨後,對著周家父子笑道,“放心吧,我沒事,我就是突然間有感而發。”
說完,她還笑著故作輕鬆道,“哎呀,我們快去吃飯吧,今天廚房做了大餐哦,我哭得都餓了。”
周嘉言不疑有他,點了點頭,笑著道,“那媽媽一會兒要多吃點補充能量呀,言言今天可以不跟媽媽搶雞腿吃。”
沈清清沒想到“哭”還有這樣的作用,笑著問道,“那我明天還哭,言言可以繼續把雞腿讓給我嗎?”
周嘉言這時也聽出了沈清清話中的調笑,他又被媽媽調戲了!
於是他“憤怒”道,“媽媽,今天言言也不乾了!言言要跟你搶大雞腿!”
說著他便一馬當先地衝到了飯桌前他專屬的椅子上坐下,拿起筷子,時刻準備著要搶大雞腿。
看著周嘉言沒了之前擔心她的憂心忡忡又恢複了活力,沈清清才徹底放下心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不想要小孩擔心她。
這般想著,她也衝向了飯桌,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沈清清的這一通操作哪裡能瞞得住周燁煊的眼睛,他心知沈清清是不想讓孩子擔心,隻是心結卻是一直在她的心中,並未曾消去。
他捏了捏眉心,罷了,不管她作出什麼選擇,他都會在背後支持她,再不會讓她們母子受到一點傷害。
而且沈清清今晚應該跟他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在吃完飯後,周燁煊回到書房辦公後不久,便聽見書房門口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