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醫院,沈清清看著小孩被護士們推進檢查室後,她才終於沒那麼緊繃,漸漸放鬆了下來,在走廊上的椅子坐下。
而這時她才想起,自己似乎還沒通知孩子的爸爸。
沈清清拿出手機,撥通了周燁煊的電話,然後通知了他言言住院的消息。
周燁煊此時正在開會,看見沈清清的電話還有些驚訝,畢竟在他的印象中沈清清可不是會主動給他打電話的人。
於是哪怕是在開會的時候,他還是示意會議暫停,然後接聽了沈清清的電話。
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難掩焦急,雖然他能聽得出沈清清已經儘量平靜了。
而後他便聽見沈清清告訴他言言在幼兒園裡暈倒,現在已經被送到醫院的消息。
他當即愣住,哪裡還顧得上會才開了一半,直接將會議叫停,開車衝到了醫院中。
周燁煊到的時候便看見沈清清孤零零坐在走廊的座椅上,顯然十分無措。
此時節目的錄製自然已經停止了,當然因為是在錄製節目時出的事情,節目組還是派了人在醫院陪同沈清清的,但是現在工作人員去前台處理繳費等事宜,便隻剩下沈清清一個人。
他快速上前走到沈清清的身邊,低聲道,“清清,言言怎麼樣了?”
沈清清這才抬起頭望向她,而這時周燁煊才發現向來麵色高傲的女人此時竟是滿臉的淚痕。
她竟然哭了?
周燁煊有些怔住,難道言言真的出了什麼大事?他的心一下子慌了起來。
而這時恰巧醫生也從急救室內走了出來,喊道,“誰是小朋友的家屬?”
周燁煊剛想舉手,這時坐著的沈清清卻比他更快一步舉手,對著醫生道,“醫生,我是。我是小孩的媽媽,言言他有什麼事嗎?”
醫生有些詫異於沈清清這個媽媽過分的年輕漂亮,但她也的確是從頭陪著孩子到醫院檢查的,因此他對著沈清清道,“我們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很健康,也沒有過敏,他應該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現在小孩已經穩定下來了,再觀察一晚上,沒什麼事情就可以出院了。”
“當然,你們做父母的還是得想辦法問下小孩被什麼嚇到了,以後好避免這種事,以及做好他的心理疏解工作。”
沈清清聽了醫生的話後放心了不少,然而在聽見“心理問題”四個字後眉頭又蹙了起來。
小孩這是被嚇著了才暈了過去?還是因為以前的經曆?
沈清清有些晃神,等到醫生離開之後,她開始在心中呼叫許久沒有聯係過的係統,“係統,你到現在還不願意告訴我言言的身世嗎?那間雜貨間我都看過了,除了有些破和灰塵之外,根本沒有什麼讓人害怕的東西,言言也不是膽小的人,這肯定是跟他以前的經曆有關。而且你也彆想用這是個玄學的世界,言言是撞到什麼玄學的東西才嚇成這樣來糊弄我,我不傻的。”
係統當然知道宿主的不好糊弄,此時的它身為一段程序也很想學人類歎氣。
任務不易,係統歎氣。
“宿主,直接告訴你原著中沒有設定的劇情是有違我們係統的規定的。這樣吧,你要不先問下大周同誌,畢竟沒有比他了解得更清楚的人了,說不定他會願意告訴你。若是他不願,又或者隱瞞了什麼,我這邊可以補充哦。”
沈清清聽見係統的話,也不得不承認它說得有幾分道理,而且她也覺得周燁煊應當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
於是她轉過身,望向周燁煊,嚴肅道,“周先生,你就沒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嗎?”
在來的路上,周燁煊已經基本上了解了周嘉言暈倒的全過程,現在結合醫生說得心理問題哪裡猜不出小孩是因為什麼而嚇到?
看著沈清清嚴肅的表情,他知道現在他已經沒法隱瞞沈清清了。
周燁煊歎了口氣,“清清,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吧。”
隨後他們找了一個安靜的小隔間,而周燁煊也開始慢慢講述起當初發生的事情。
周燁煊還有個妹妹叫作周若言,比他小了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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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周家對周燁煊的嚴格管教,周家父母對於周若言算得上是極儘寵愛,從小到大嬌養著,保護得十分好。
周家一直以來都不愛出現在媒體上,再加上那時候的媒體並不發達,再加上周燁煊青年時發生的綁架事件,因此周乾夫婦便打算等周若言大學畢業之後再公開女兒的身份。
周燁煊一路上按照父母的要求學習商科,為以後繼承家業做準備,周若言則是要輕鬆許多,愛學什麼學什麼。
用周乾的話來講便是,周家已經夠有錢了,他的小公主自然可以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更何況周家有周燁煊這個哥哥頂在前麵乾活,周若言便可以每年舒舒服服拿股票分紅便是。
周若言從小到大一直過著比公主還要舒服的生活,她也被保護得很好,一派天真爛漫,一直到她上了大學。
隻是相應的,因為過度保護,周若言缺少了很多普通孩子的自由。
周若言從小愛畫畫,大學時便選擇了服裝設計作為自己的專業,眾所周知最好的服裝設計學校在歐洲,也因此周若言要第一次遠離父母去到歐洲上學。
周乾夫婦雖然十分擔心女兒,但是麵對女兒憧憬的模樣,哪裡能拒絕她去學習自己喜歡的呢?
於是他們在周若言的大學附近購買了高級公寓,又安排了廚師、保姆、保鏢等等照顧周若言的生活起居。
他們本來這樣便可以萬無一失,然而卻不想他們將周若言保護在真空之中才給了知人知麵不知心的渣男的可乘之機。
而這樣的保護,在周若言看來卻也是另一層的束縛,她內心深處極度地渴望著自由。
已經長大了的女孩十分渴望飛出父母給她圈定的金絲籠,這次出國讀大學,除了是想要學習自己的興趣所在,未嘗不是一種脫離父母掌控的嘗試。
於是周若言偷偷搬離了高級公寓,選擇住到學校宿舍之中(雖然學校宿舍的租金也不便宜就是),開始跟來自各個階層的同學們做朋友。
最開始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周若言的身份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再加上學校的環境相對單純,周若言雖說有些因為從小錦衣玉食帶來的小驕縱,但是總的來講卻是個善良開朗的女孩,自然交到了許多真心待她的朋友。
周燁煊還記得他們那時候通話時周若言的開心與激動,他那時候也很為妹妹高興。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也並不讚成父母把妹妹保護得太好,在他看來溫室中的花朵注定脆弱,隻有經過風吹日曬才能長成茁壯的大樹。
然而他卻不想,周若言麵臨的挫折會這般的大。
在大學中,周若言碰到了言言的親生爸爸——夏揚,那是個外表看起來陽光帥氣而且還很老實的男人,習慣性地微笑著,頭發天生自帶自然卷,讓人一見到便覺得十分的有親切感。
周若言是在學校的咖啡館中碰上的夏揚,雖說當地華人眾多,甚至學校中也有幾個,但是周若言在碰到夏揚後還是產生了一種“他鄉遇故知”的親近。
夏揚並不是學校裡的學生,用他的話說,他有一個藝術夢,但是家中並沒有供他上這種頂尖藝術院校的條件,於是他便隻能先來到這邊,一邊準備作品集,一邊打幾份工賺未來的學費。
周若言是個善心的姑娘,聽見夏揚的自述後,便心生同情,便時不時地幫他,甚至還帶著他去蹭學校的課。
這麼一來,周若言便跟夏揚快速地熟識起來並且相愛,當然周若言再單純她也明白自己家跟夏揚家的條件差距巨大,而且她也並沒有直接告訴夏揚自己的身份,隻說家裡做著不大不小的生意,足夠有條件供她上學。
周若言也不敢立即讓父母知道,因為她不知道一向對他十分有保護欲的爸媽會不會看不起這個家中貧寒的男生,於是她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一向有主意的哥哥。
她打電話通知了周燁煊自己談戀愛了,並請求哥哥幫忙。
周燁煊一聽妹妹竟然戀愛了,自是直接前來探望妹妹以及他的新晉男友。
他倒不是在意門當戶對的人,但是他在意這個所謂的男友到底是不是老實可靠。
夏揚十分會偽裝,周燁煊自認自己看人十分準確,在第一次見到夏揚時,也以為他是個陽光開朗且可靠的年輕人,因此並未反對兩人的交往。
周若言見哥哥都點頭了,自然更加放心地跟夏揚交往,甚至憧憬起畢業後就跟夏揚直接結婚的幸福生活。
周燁煊是一個一向辦事穩妥的人,哪怕是幾年前的他,也不會因為一麵之緣便徹底相信一個人,因此便開始找人調查他。
隻是沒想到的是,比周燁煊更快一步的是周乾夫婦。
周若言自以為將父母瞞得很好,然而周乾夫婦對她的了解卻遠超她以為的,在幾次打電話後,夫婦兩便察覺出了女兒的異常,於是便叫人調查,發現了周若言竟是已經談戀愛了。
向來疼愛女兒的周乾夫婦自是要對夏揚進行一番調查,他們對於出身也並不算特彆看重,畢竟周家也是在周乾手上才發展起來的,在此之前周家隻算得上是小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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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調查他們便發現夏揚的問題並不隻是家裡條件不好,他的問題是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他並不是像他口中所說的那般是個努力打工賺學費的男生,而是常年混跡在各大學費高昂的藝術院校中,靠著不同的說辭欺騙了不少十分天真但家境優渥的富家女,靠著跟富家女們交往獲取了許多的錢財。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靠著勾引富家女的浪蕩的愛情騙子。
瞬間,周乾夫婦便炸了,特彆是周乾,當即便安排私人飛機飛到歐洲,開始“棒打鴛鴦”。
然而那時的周若言正是愛得最轟轟烈烈的時候,而且心中隱隱約約有著對父母強製控製的不滿。
在聽見周乾所謂的調查結果後,她的第一反應自然是不信的,而且還認為是父母不想她跟窮小子在一起所以故意編的。
周乾並沒有等到女兒跟夏揚分手,而是等到了周若言歇斯底裡的指責,指責他們以“愛”之名控製她,並且還抹黑她的戀人,於是周若言跟父母直接鬨崩。
周乾向來是個獨斷專行且嚴肅的人,他看著女兒這樣,便想著不如給她個教訓,她過慣了小公主一般的嬌貴生活,過一段苦日子便知道錯了。
周燁煊也知道了這件事,當即飛來想要勸和,畢竟他從小跟妹妹的關係都很不錯,他覺得自己的話,周若言總該聽進去。
不過當時的他也沒有以為這件事情很嚴重,畢竟父母與子女之間哪裡會有真正的仇?
然而他卻沒想到,愛情上頭的妹妹會一門心思相信那個男人所有的話。
當他將調查結果擺在周若言的麵前,周若言卻是依舊不信,隻當他是父母派來的說客,這些所謂的證據都是加工處理過的,甚至還大罵他叛徒。
無奈間,他也隻能先行回避。
他想,總歸周若言還年輕,可能談上幾年戀愛就淡了。
然而他卻也沒想到周若言會一條道走到黑,如果他知道的話當初的他哪怕讓妹妹永遠恨他,他也會直接把周若言帶走。
周若言以極快地速度跟夏揚同居,甚至直接結婚。
最開始他們的生活還算得上美滿,畢竟周家雖然停了周若言的卡,但是周若言手上的珠寶包包不少,她賣賣二手什麼的也能平衡開支。
夏揚也扮演著一個好男友、好丈夫的角色,兩個人看起來十分甜蜜。
甚至在周燁煊聯係周若言試圖讓她先緩一緩,不要越陷越深的時候,周若言還對他道,“你看,哪怕沒有錦衣玉食的生活,我依舊過得很開心,隻要我跟夏揚兩個人努力,雖然賺不到你們那麼多的錢,但是也能幸福。”
然而一切的美好在周若言將手上的錢花乾淨結束,同時周若言懷孕七個月,她發現從前體貼異常的丈夫變得早出晚歸,對她也不再那麼溫柔。
當周若言質問夏揚的時候,夏揚便不耐煩道,“家裡沒錢了,我不得出去掙錢嗎?”
周若言阻止不了丈夫出門,便隻能偷偷尾隨著跟著夏揚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然後便看見了男人與彆的打扮精致的女人親熱甚至是接吻。
她一下子想起了當初周燁煊給她看過的資料,原來當初父母和哥哥的話竟然都是真的,她之前所有的抗爭現在看起來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她很想將一切都倒回原點,然而看著身上已經凸起的小腹,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周若言想過獎孩子直接拿掉,她回去向父母認錯,然而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時,她發現自己做不到,這畢竟是她的孩子。
而且這時候夏揚也找到了他,表示自己願意改,會痛改前非。
或許是心軟了,又或許是考慮到孩子,敗給了現實,周若言這一次選擇了原諒。
而後孩子出生,她本來以為一切會變好,然而還未曾規矩過多久的男人再次出軌了,甚至變本加厲根本不掩飾自己的行為。
在產後的痛苦和丈夫出軌的雙重壓力之下,周若言患上了產後抑鬱,她開始變得厭棄自己。
周燁煊作為哥哥肯定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妹妹變成這樣,他也曾私下找過她,然而那時候的周若言已經萬念俱灰,哪怕是哥哥的好意她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周燁煊本來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周若言會慢慢想通,重新回到周家,這期間他先偷偷照顧她和孩子便是。
當然他並未大張旗鼓資助妹妹,畢竟夏揚的目的就是為了錢,若是被他知道了,那估計又會回頭扒住周若言吸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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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確可以照顧周若言做到衣食無憂,但是卻無法照顧她的內心。
在周嘉言兩歲的時候,周若言的抑鬱症逐漸加重,而夏揚的行事也越發的囂張,而且他還再次忽悠到了願意“接盤”他的富家女,甚至揚言要跟周若言離婚。
當時的周燁煊以為妹妹這樣總該徹底死心,脫離渣男回家,卻不想周若言的確是死心了,但是精神卻也崩潰了。
當他察覺到她精神不對衝進她住的家裡時,便看見滿地的血,曾經鮮活可愛的妹妹躺在血泊中再也沒了呼吸。
大概是害怕孩子看見害怕,周若言在自殺之前將小孩關進了衣櫃中,而後發了條信息給周燁煊,便毅然赴死。
周燁煊在衣櫃中抱起了已經接近休克的小孩,他永遠都記得那天,小孩的麵上一片潮紅,連哭聲都沒什麼力氣,他一邊讓人處理妹妹的後事,一邊將小孩送到醫院救助。
這時周乾夫婦也知道了女兒的死訊,從國內趕來,他們後悔不已,沒想到自己一時的“狠心”竟會導致這樣的後果,更加無法接受白發人送黑發人,兩人當即就崩潰了。
周燁煊一般處理妹妹的後事,一邊照顧父母和孩子。
同時,他也沒有放過夏揚。夏揚本就人品堪憂,他設了個套,便成功用詐騙罪將其送進了監獄。雖然在周燁煊看來,這懲罰相較於周若言的一條命來講實在是太輕了。
然而現在是法製社會,周若言是自殺,根本無法讓夏揚以命抵命。
周嘉言的身世並不算光彩,周燁煊尋思著本就沒多少人知道,與其讓周嘉言的身世被各種人議論,不如直接讓小孩成為他的孩子,這樣小孩也能有個相對正常的童年以及健康的家庭。
隻是現在看起來當年發生的事情依舊對小孩產生著不曉得額影響,哪怕她還小並不記得當初發生了什麼事,但有些恐懼卻已經深入他的骨髓之中。
沈清清聽完整個故事後,長歎一口氣。
周若言真是個倒黴的小姑娘,人生唯一一次追求愛情,便付出了這麼慘重的代價。
她一直覺得林初音女士慘,沒想到這裡還有更慘的。
雖說她這個身體遇上渣爹和白蓮花後媽,但至少林初音女士一直陪著女兒到16歲,還為沈清清找到了後路。渣爹雖渣,但到底也沒有徹底不管她。
而周嘉言似乎從一出生就沒有受到父母的期待,可能連周若言都覺得要是沒有這個孩子一切該多好。至於那個渣男夏揚,估計從不會將自己有個孩子放在心上。
而且周嘉言的母親還在他的眼前自殺了。
沈清清無法想象一個兩歲多點的孩子目睹自己親生母親在自己麵前自殺的感受,或許她應該慶幸兩歲的孩子還記不住那麼多的事情,雖然現在看起來已經成為了周嘉言心中無法磨滅的陰影。
想到這,沈清清不由得更加心疼。
小孩子這麼小便沒了親生母親,難怪會這麼地渴望母愛。
她因為緣分陰差陽錯地成了周嘉言的媽媽,雖然她不確認自己跟周燁煊的婚姻還能存續多久,但是她想在當小孩媽媽的期間,她可以對小孩更好一點。
周燁煊講述完整個故事後也重重地歎了口氣,“清清,對不起。我之前對你隱瞞了言言的身世,而且也沒有注意到小孩會害怕櫃子這樣黑暗且密閉的空間。今天發生的事本質上都是我的錯。”
看著這麼自責的周燁煊,沈清清覺得他也是相當的不容易了。而且換位思考,她也不會把小孩的身世告訴一個看起來十分不靠譜的人,雖然那個人是自己。
沈清清歎了口氣,拍了拍周燁煊的肩,安慰道,“今天的事情誰都不想發生,好在小孩沒什麼大事,至於之後我們身為父母隻能多注意了。言言應該也快醒了,我們趕緊回去看言言吧。他醒來看不到熟悉的人會害怕的。”
周嘉言在接受完檢查後,便被推進了vip病房。
沈清清跟周燁煊進到病房時,房間內很安靜,隻有躺在病床上,臉上依舊有些紅的小朋友的均勻的呼吸聲。
大概是脫離了讓小孩覺得不舒服的環境,再加上醫生的治療,小孩現在神色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沒有了之前的難受。
沈清清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上了小孩的臉頰,嫩嫩滑滑的,誰能想到他才這麼小,便已經經曆了這麼多。
而且能長到現在這麼優秀,已經實屬不易了。
小孩本就睡得很不踏實,這時被沈清清這麼一觸摸也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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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睛,因為剛醒,而變得水汪汪的,看見守在自己身邊的沈清清,甜甜地叫了一句,“媽媽。”
而後他掙紮著試圖坐起身,沈清清見狀本來還想讓他繼續休息,小孩卻搖了搖頭道,“我已經睡飽了,現在渾身充滿了力氣。”
沈清清知道他這是心理問題而不是身體問題,便也沒多糾結就同意了。
而周嘉言坐起身後,才看見床另一頭站著的周燁煊,糟糕,他竟然把爸爸給忘了!
他對著周燁煊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爸爸,剛剛言言沒看見你,你也來了。”
周燁煊對於兒子醒來竟然首先看見沈清清還是有些吃味的,不過他知道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於是隻伸出手,輕輕捏了捏他胖胖的臉頰,“你都進醫院了,爸爸能不來嗎?還好你沒什麼事情。”
周嘉言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小腦袋,“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間難受還暈倒了,還讓爸爸媽媽這麼擔心,對不起。”
周嘉言不清楚,現在兩個大人心中卻很清楚。
當然,他們並不打算告訴小孩,小孩子最好能夠無憂無慮長大。
於是沈清清伸出手,揉了把周嘉言毛茸茸的頭,決定將鍋甩到節目組的頭上,“可能是言言最近太辛苦了,再加上節目組不做人,竟然不給我們錢花,言言的營養都跟不上了!不過,今晚節目組不在,我們是不是可以不受節目組的限製,大餐一頓!”
周嘉言很想反駁他最近其實很開心,吃得很飽,但是看見沈清清眼神狡黠地望著爸爸的時候,他便閉了嘴,然後跟著沈清清一起眼神亮晶晶,帶著希冀地望著周燁煊。
被妻子和孩子這般望著,周燁煊哪裡還能說“不”。
而且這幾天他也累得夠嗆,他的廚藝雖說還不錯,但是卻遠不如真正的大廚。
現在好不容易擺脫節目組,當然要讓老婆孩子好好大餐一頓。
他臉上也露出個微笑,“當然,馬上安排上。”
說著他便拿出手機,開始訂餐,讓餐廳將大餐送到病房。
考慮到周嘉言還在病中,周燁煊選擇了一家老字號粵菜,菜色清淡但是鮮美,還有可口的艇仔粥。
於是一家三口就坐在vip病房中,吃下了這段時間以來最為豐盛可口的一餐,周嘉言更是吃得肚子圓滾滾的。
為了以防萬一,周嘉言還得在醫院留院觀察一晚,於是兩人便商量著陪床事宜。
同時因為出了這麼大的意外,周燁煊和沈清清也在考慮跟節目組商量直接退出,雖然他們明白這件事本質上跟節目組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小孩不在父母身邊總歸是要更加容易出意外的。
當然在正式決定之前,他們還是要先征求周嘉言的意見。
出乎意料的是小孩卻搖了搖頭,拒絕退出,“言言沒什麼事呀,而且是言言自己暈倒的,而且爸爸你說過做人要有始有終的,既然答應了節目組的叔叔阿姨們,言言怎麼能離開呢?而且這裡還有很多的小夥伴呀,我不能不跟他們道彆就離開。”
不過他最舍不得的還是在節目中可以跟爸爸媽媽一起過著普通的家庭生活,他知道爸爸媽媽們都很忙,若是回去了,可能就沒辦法這樣每天都在一起了。
當然這個小心思周嘉言不打算直接說出來,這樣會給爸爸媽媽壓力的,周嘉言也知道他們工作也是為了讓這個家變得更好。
小孩都這麼說了,身為父母的周燁煊和沈清清自然也隻能尊重孩子的選擇。而且現在節目都錄到一半了,臨陣退出的確有些尷尬。
一家三口說說笑笑吃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晚飯便結束了,其間還商量了下明天是直接去幼兒園還是先回家。
對於沈清清這樣的懶人來講,她自然是不願意先回家跑一趟的,畢竟這意味著她得起得更早,而如果是直接去幼兒園的話,他們就得把周嘉言以及他們自己換洗的行李帶過來。
而這個艱巨的任務便落到了周燁煊的身上。
現在的周燁煊已經很是自覺了,懶得跟沈清清爭論,直接接過了任務。
就當他把餐盒收拾收拾扔到垃圾桶裡打算回現在的“家”後,他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他的爸媽竟是知道了周嘉言住院的消息,現在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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