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清清便帶著周嘉言飛回了a市,也迎來了五天的休息時間。
在節目錄製之前,沈清清是很盼望這一刻的到來的,畢竟這意味著她又可以擺爛每天直接睡到自然醒了,然而這一切在周燁煊宣布要常居a市之後改變了。
沈清清推著行李箱進門後,心情有些沉重,直到看到管家讓廚師為他們準備的接風大餐後心情才稍微緩了過來。
燒烤,小龍蝦等等應有儘有,不錯,廚師依舊了解她,沒有為她準備高大上但她不愛吃的。
周嘉言到家後便被管家陳姨翻來覆去的看,打量了一圈後,陳姨下了結論,“瘦倒是沒瘦,就是黑了些,精神頭也不錯,陳奶奶聽說你在節目上表現得很不錯啊。”
周嘉言很是親近陳奶奶,畢竟真算起來,他跟陳奶奶待在一起的時間比周燁煊還要更多,心中很是親近。
他麵帶笑意地點了點頭,“是的,陳奶奶,好多人都誇我聰明,而且小夥伴們也喜歡我。”
沈清清看周嘉言那嘚瑟樣,覺得該給他降降溫,開口吐槽道,“就是快曬成個小黑皮了,我一直提醒他注重防曬,多擦防曬霜,結果到了地方就忘了,這一整個綜藝錄製下去,估計要成個小黑娃。”
周嘉言作為一個想當男子漢的小男孩,並不在意變黑,但是也能聽出後媽口中的小黑娃是在嫌棄自己。而且他的皮膚本就偏白,現在被曬黑了一點也不過是跟彆的小朋友差不多的顏色罷了。
他當即為自己辯解道,“外麵太陽那麼曬,每個人都難免被曬黑,我黑了一點這正常,而且這樣還更有男子漢氣勢。”
然而回答他的是沈清清明顯不讚成的眼神,畢竟對於沈清清來講,她還是喜歡玉雪可愛的糯米團子。
於是,周嘉言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又強調道,“哼,我本來皮膚就白,在家捂兩天就能白回來了。”
捉弄完小孩,沈清清便心滿意足地開始享用起大餐。錄節目的這幾天,節目組雖然並沒有虧待他們,但是提供的飯菜跟周家的頂尖大廚卻是沒得比的。
她夾起一塊牛肉入嘴,差點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她覺得隻要周燁煊不是太過分,她可以為了周家的廚師忍受跟他待在同一個屋簷下!
反正周燁煊白天還要上班,晚上估計還要加班,一切等他回來之後再說吧,現在她還是美美吃頓午餐,然後睡個午覺。
至於周嘉言,他在吃完廚師為他準備的兒童餐後,竟然便主動去了自己的小書房開始補習這幾天落下的功課。
沈清清看著這樣的周嘉言,心中生出些心虛,連去到臥室的腳步都頓了頓,有這樣一個學霸型的“室友”真是讓人壓力山大,而且這個“室友”還隻有五歲。
不過很快,沈清清就加快了去到臥室的腳步,還是眼不見為淨為好,夢中應該就不會碰上卷王了。
回到臥室,臥室依舊是以前那般簡約整潔的模樣,床單被套什麼的都疊得很整齊,沈清清大致看了一下,與她離開時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所以周燁煊應該沒有來這個臥室睡?
意識到這個問題後,沈清清心下安定了許多,他最好自己自覺睡書房,而且對於他這樣的卷王睡書房顯然更加適合他辦公。
她將行李箱放下,然後飛快地脫下了身上束縛的外套徑直去了衛生間洗澡,換上了睡衣,然後便躺在床上開始午睡起來,她沒有定鬨鐘,這樣閒適的下午自然要自然醒。
而且她之前都大概三四點醒,正好醒了再刷兩集劇就到了吃晚餐的時間,一天就這麼完美的過去了。
然而即使是這樣沈清清也高估了自己,當然也可能是這幾天錄製節目實在太累,她一直睡到了周燁煊下班回家都還沒醒。
周燁煊的工作的確很多,甚至回國後這幾天都沒時間回周宅睡覺,隻在公司裡將就睡著,不過他早就習慣了這掩蓋額生活,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但是今天是周嘉言從狀元鎮回來的日子,不管怎麼樣他都得回家了。
周燁煊知道周嘉言是個作息十分準時,早睡早起的好孩子。如果他將今天的公務全都處理完再回家,肯定來不及見他一麵了。
於是破天荒的,今天周燁煊五點便下了班,直接回到了周家大宅。
回到家後,他便看見周嘉言正抱著一本圖畫書看著,而周圍完全沒有沈清清的影子。
他眉頭一挑,她這是出去了?
周燁煊脫掉西裝外套,隻穿著襯衣,將兒子一把抱起。
隨後他又開始詢問周嘉言最近的狀況,還檢查了下最近的學習進度,如此半個小時後周燁煊卻依舊沒有看見沈清清的身影,他終於沒忍住詢問道,“沈清清這是去哪兒了?”
周嘉言聽到爸爸的問話,無奈地聳了聳肩,又指了指樓上的臥室道,“從中午吃完飯就去午休了,現在都還沒出臥室呢。”
周嘉言也曾想過上樓喊後媽起床,但是他覺得若是自己去叫了後媽,起床氣的後媽肯定又會開始捉弄他,如此想著周嘉言便歇了去叫後媽起床的念頭。
不過爸爸現在回來了,爸爸這麼厲害肯定能把後媽叫起來!
周燁煊聽見周嘉言的回答後,有一瞬間的無語,他也沒有料到沈清清竟是還沒有醒!
周燁煊作為一個從小就自律的人幾乎一直遵照著嚴苛的作息時間,他中午也會午休,但是頂多睡上半個小時就會醒過來繼續辦公。
沈清清如果是吃完午飯去午休,那到現在也四五個小時了。
她竟然這麼能睡嗎?
以周燁煊對午睡的了解,睡的時間過長並不好,最佳的午睡時間是15分鐘到半個小時,再長的話反倒會讓人精神不濟。
不行,他一定得把沈清清給叫醒來,哪裡能睡這麼久?更何況家裡還有個五歲小朋友,她這樣下去會給周嘉言樹立不好的榜樣。
抱著這個念頭,周燁煊上了樓去了主臥。
沈清清並未預料到自己會睡到周燁煊回家還沒醒,並沒有反鎖臥室門,所以周燁煊很容易便推開了主臥的大門。
等他走進臥室便發現他還在時乾淨整潔的臥室此時地上都甩著沈清清的衣服,有外套,有裙子,甚至還有內衣……
周燁煊不禁皺起了眉,一向愛整潔的他自然忍受不了這般邋裡邋遢,他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起見到沈清清時應該教育些什麼了。
然後他進到臥室內部,便看到大床上躺著的那個玉體橫陳的女人。
女人穿著一條絲質吊帶睡衣,款式並不算多麼的性感,然而因為女人的睡姿,裙擺已經到了大腿根部,露出了女人修長白皙的長腿,睡衣肩帶也滑落至手臂上,露出好看的鎖骨和圓潤的肩頭。
慢慢往上望去,睡姿豪放的女人那張小臉卻是十分沉靜,長而卷翹的睫毛陰影落在她的白嫩的臉上,而在白日裡向來能說會道的嘴巴此時已經閉上,唇瓣嫣紅,引人采擷。
這本該是一副十分令人血脈崩張的畫麵。
然而此時的周燁煊心中卻隻有一個想法,這……真是太不像話了!
他之前看節目的視頻時,雖說覺得沈清清有些過分鬨騰,但那畢竟是跟孩子們一起玩,他希望周嘉言能夠更加活潑開朗一點,那麼沈清清活潑一點也無可厚非。
但是活潑卻並不代表沒有規矩,沈清清怎麼能這麼邋遢地把衣物都丟到地上?
於是他幾步跨到床頭,將臥室所有的燈都打開,然後伸出手推了推沈清清,試圖將她叫醒。
沈清清其實此時已經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但是因為睡得太久了整個人陷入了更沉的狀態。
感受到有人在推自己,沈清清下意識地便覺得是周嘉言,畢竟這幾天早上都是周嘉言推她叫醒她,而且這個屋子裡敢來叫醒她的也隻有周嘉言了。
這般想著,她揮了揮手,嘴裡嘟囔道,“言言,不要來鬨我,現在又不用錄節目嘛,你要是再鬨我,等我起來……”剩下未出口的話很顯然是威脅。
沈清清的聲音雖然不大,甚至還有些模糊,但是周燁煊卻依舊聽清楚了。
他有些好笑,沈清清這是把他當成周嘉言還在威脅小孩?
周燁煊手下的動作並未停止,甚至還更加重了幾分。
在如此大力下,沈清清最終還是醒了過來,她慢慢睜開雙眼,便看見一張放大的成熟男人的臉。
沈清清細算下來隻見過周燁煊一麵,雖然腦海中還殘存這原身對於周燁煊的記憶,但那到底不是她自己的。
因此,她對於周燁煊的麵容並不算特彆熟悉,如果不是周燁煊這張臉過分出色,她搞不好那次在節目錄製現場都認不出周燁煊來。
此時沈清清的大腦依舊處在迷糊狀態,在看見一張顯得陌生的成熟男人的臉時,她的第一反應是家中進賊了。
一瞬間她的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犯罪電影的場景,於是她當即一聲驚聲尖叫,那聲音大德幾乎讓整棟房子都能聽到。
“啊啊啊啊!進賊了!快來人啊,保安!”
說著,她還拿起了身旁的枕頭開始往男人身上敲打,在發現床頭櫃上還放著一個ipad時,她更是直接操起了ipad往男人的臉上扔。
於是當陳姨帶著周嘉言匆匆忙忙趕緊臥室時,看到的便是穿著睡衣的女人瘋狂往男人身上扔東西,而身材高大穿著白襯衣的男人十分窘迫地用手抵擋著女人扔過來的東西,雖然還是有“漏網之魚”砸到了男人身上。
陳姨和周嘉言都一時間目瞪口呆,呆愣在了原地,爸爸媽媽/先生夫人這是在乾什麼?
不都說小夫妻之間小彆勝新婚,他們兩怎麼還打起來了?
還是周嘉言更加了解沈清清,他覺得後媽肯定是誤會了什麼。
以前的後媽雖然起床氣很重,但是卻並不至於因為被人叫醒而打人,還是說以前後媽已經手下留情了?
他大聲喊道,“媽媽,你為什麼要打爸爸啊?”
周嘉言這句話成功喚醒了沈清清的理智,她的動作頓時停住。
這是周燁煊?
她定睛一看,這個被他打的有些窘迫的男人的確長著記憶中那張清俊的臉。
靠,這真的是周燁煊!
在她回來的第一天,她就把周燁煊當成了賊,還在周燁煊的豪宅裡把他給打了?
她剛剛是睡得有多迷糊竟然把周燁煊當成了賊?
沈清清心中一陣惶恐,她的大廚、傭人都將要離她遠去了,周燁煊這個狗男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現在自己直接昏死過去。
而且大概是原身的記憶,沈清清總覺得自己有些怵眼前的這個男人。
係統這時也涼涼出聲,“宿主,我剛想提醒你來著,但是你真的太激動了,把我嚇得沒敢說話,不過,你也不要太過灰心,據我調查,大周同誌是個講理的好同誌,你好好跟她他解釋一下,他會諒解的。”
對於隻會馬後炮的廢物係統,沈清清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解釋?
難道讓她跟周燁煊說她認不出他這個便宜老公,把他當成壞人給打了嗎?
那周燁煊估計會更快、更堅決地跟她離婚了。
周燁煊在最初被打時是懵的,在沈清清終於停止動作後,他終於回過神來,舔了舔嘴角,傳來一陣甜膩的味道,他的嘴竟是被砸得破皮了,痛倒是並不算特彆痛,但是這卻是這麼多年內第一次有人敢動手打他。
這倒是新鮮。
上一次有人敢動手打他周燁煊還記得是他被綁架的時候,但是那幾個人都被他翻出了所有的案底送進監獄,並且按照最重的量刑判決。
周燁煊望向沈清清,此時的沈清清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趾高氣昂,取而代之的是羞囧以及心虛。
他很好奇沈清清會怎麼跟他解釋這件事情。
沈清清很想演戲直接昏死過去算了,但眼前的男人明顯不好忽悠。
感受到男人意味深長的打量目光後,沈清清最終還是決定開口解釋。
“剛才我睡迷糊了,沒看清你的樣貌,一睜眼發現個成年男子的身影,還以為是壞人,所以……”
她這倒也不算完全撒謊,隻是她不是沒看清男人的相貌,而是根本沒認出來她的便宜老公。
周燁煊聽見沈清清的解釋樂了,他已經將臥室的燈全打開了,竟然還會看不清?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找東西丟他卻是一找一個準。
周燁煊和沈清清之間陷入一種詭異的對峙狀態,周燁煊隻看著沈清清似乎在等待著她還能編出些什麼來。
沈清清在周燁煊這般“咄咄逼人”下,心態漸漸平靜了下來,開始破罐子破摔的想,誰叫這個狗男人突然間出現,還跑來叫醒她啊?
要是他不來叫她起床,自然不會發生這之後的事情。
這般想著,她抬起頭,朝著周燁煊瞪了回去。就他會瞪人嗎?她也會啊。
越想沈清清越覺得自己有道理,還開始振振有詞道,“其實這還是你的問題,你要是不多事來打擾我睡覺,我自然不會受到驚嚇打你。”
周燁煊有些震驚,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已經快進到是他的錯了。
沈清清見周燁煊不答話,小嘴更是叭叭叭,“不過呢,我也不小心打了你,所以我們總的來講就算扯平了吧。”
到了這,周燁煊覺得自己快被氣笑了,許久後才擠出三個字,“你講真?”
沈清清依舊理直氣壯望著他,兩人就這般對峙著。
最後依舊是周嘉言小朋友打破了沉寂,他睜大眼睛,指著周燁煊的嘴唇道,“哇,爸爸你的唇角流血了,我去給你拿創可貼。”
周嘉言這話成功喚醒了眾人的理智,特彆是陳姨,她作為一個出色的管家竟然在這時候被驚呆了,真是不應該,當即又開始拿起了手機撥通醫生的電話,讓他來給周燁煊檢查一下。
隨後幾個人又下到客廳中,周嘉言挨著周燁煊坐著,端茶倒水,捏肩捶背,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
沈清清則坐在一旁,看著兩人這副樣子,有些牙酸。
周嘉言這個小沒良心的,果然有了爹就忘了她!
好在這時候醫生也到了,依舊是那天來給沈清清看病的醫生,看著臉上帶傷的周燁煊,他驚訝地問道,“周總,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回國臉上就帶了傷?哪個不長眼的敢傷你?”
周燁煊並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看著沈清清似笑非笑。
沈清清被這眼神望著再次心虛了,這個臭男人這麼望著她是想讓她自己承認“不長眼”的是她自己?他要是想讓她丟人就直接直說!
就當沈清清思考自己應不應該回懟回去的時候,周燁煊開口了,“眼睛倒是長了的,就是好像著隻是個擺設。”最後他還大度地表示,“算了,一點小傷罷了,沒必要計較。”
沈清清:……
她很想直接懟回去,但是這樣她就不打自招了,最終她還是選擇沒有開口,隻是露出一個得體的十分貴婦的笑容。
周燁煊心道她倒是有點聰明,至少還知道自己不能主動認領。
醫生檢查一通後,自然是沒什麼大礙的,隻囑咐可以用碘酒什麼的消消毒就行,家裡本就常備著常見藥物,於是醫生叮囑了一通後便拿著藥箱離開了。
而後沈清清便見到周嘉言再次化身為貼心好兒子,邁著小短腿跑去拿了碘酒、棉簽和創可貼,對著周燁煊道,“爸爸,我可以幫你哦。”
沈清清見狀,心中更是心酸,這個臭言言什麼時候能對自己這麼貼心?
周燁煊現在應該很得意養出了這麼一個好兒子,說不定還會在周嘉言給他上藥的時候炫耀一通。
然而周燁煊卻是拒絕了周嘉言的提議,滿臉笑意地摸了摸周嘉言毛茸茸的頭,“言言有這個心爸爸很高興,但是不用了,你自己去玩吧,這本來也不是你的責任,言言不用操心,而且爸爸隻是一小點輕傷。”
周嘉言見爸爸拒絕,他也不強求,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乖巧聽話,畢竟他也害怕自己手上沒輕沒重地把爸爸給弄疼了。
就當沈清清以為周燁煊會自己接過藥來塗時,周燁煊卻是轉過頭麵向了她,“清清,你把我傷成這樣,讓你幫我塗下藥不過分吧。”
啊……這!
沈清清有一瞬間的愣住,這個男的怎麼回事!他既然已經知道了原著的劇情,那難道不應該遠離自己嗎?竟然還讓她幫著塗藥!就不怕她在藥裡下藥?
不過沈清清到底還是覬覦著周家的豪宅大廚的,隻要周燁煊不跟她撕破臉,她可以一直裝傻充楞。
內心再不情願,她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好。”
對於這個發展,周嘉言頗有些不解,睜著大眼睛,不服氣道,“爸爸為什麼讓媽媽幫她上藥,不讓我幫忙啊?我我覺得我可以乾得比她好呀。”
在他心中後媽比他自己還毛毛躁躁不靠譜,因此這種給爸爸上藥的工作是決計不能交給後媽做得。
然而還不待周燁煊的回答,陳姨便已經一把拉過了周嘉言小朋友,笑著道,“小孩子哪有這麼多問題,彆在這打擾爸爸媽媽了,陳奶奶陪你去玩小火車好不好?”
陳姨雖說以前並不喜歡沈清清,但是卻也不是愛搞事的人,自然希望先生和太太之間的感情能和和睦睦,而且這段時間沈清清的變化她也看在了眼中。
或許她也應該給太太一個機會,要是兩人的感情能夠升溫,小少爺便應當擁有更正常的家庭生活了吧?
眼下先生明顯是想親近下太太,作為一個有眼色的管家她自然要把還搞不懂男女之事的小少爺帶走。
說著,她便帶著周嘉言去了他專門的遊戲房,裡麵放著一條長長的火車小軌道,小火車可以冒著煙在上麵跑來跑去。
沈清清看著陳姨帶著周嘉言果斷離開的背影,大概也猜到了陳奶奶的打算,她很想說一句她想多了,阻止她離開,然而陳姨實在是離開得太快了,她根本來不及開口。
於是客廳內就隻剩下沈清清和周燁煊兩個人。見實在躲不開,而且到底是她傷的人,沈清清秉持著早死早超生的原則,快速地拿起了桌上放著的碘酒、棉簽,朝著沙發上坐著的周燁煊走去。
沈清清的手很漂亮,指節修長,瑩白如玉,她拿起根棉簽,又沾上了碘酒,對著周燁煊道,“我開始了啊,事先聲明,我之前沒替人消過毒,上過藥,痛的話可不是我故意整你哦。”
周燁煊看著沈清清這提前甩鍋的姿態心中開始懷疑自己剛剛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他會留下沈清清一方麵是想試探沈清清,但萬一沈清清真的故意按壓他的傷口,那他這就不是療傷,而是加重傷口了。
不過既然都已經開口了,周燁煊也不是那種喜歡後悔的人,於是他挑了挑眉道,“正常的疼痛我還是能夠忍受的。”
言下之意便是非正常的話……
沈清清自然是聽出了周燁煊的言外之意,心中又開始吐槽,這麼不相信她他就不能自己動手嗎?
不過她手上的動作到底是沒停,將沾著碘酒的棉簽往周燁煊的嘴角送去,手上力道並不重。
因著上藥和身高的關係,此時周燁煊坐在沙發上頭微微仰著,將嘴邊的傷口麵向沈清清,沈清清站在他身旁以一種稍微俯視的姿態低下頭。
現在的沈清清倒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壞心思,十分認真地給周燁煊上著藥,消著毒。
然而坐著的周燁煊卻有些心猿意馬,兩人的距離極近,他能看到沈清清瓷白的肌膚,長而卷翹的睫毛,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他想起了剛剛看見的一室春光。
不得不說,沈清清真真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不僅顏值頂尖,就連身材也是頂級。
周燁煊有些尷尬,他將視線放到彆處,不看沈清清,然而呼吸卻仍是不由自主地粗重了幾分。
他讓沈清清給他上藥不過是見不得沈清清過得太舒坦呢,畢竟哪怕她打了他,他好像也真的沒法做什麼。
但是,這折騰的究竟是誰呢?
沈清清自覺自己這次上藥十分細致,手上的力道也不輕不重,周燁煊這個老男人應該挑不出什麼錯處來。
就當她想貼上創可貼欣賞下自己的成果一番時,卻發現男人的呼吸竟是粗重了幾分。
她頓時心中一激靈,靠!周燁煊這都被弄疼了?他是什麼豌豆公主嗎?竟然比她還嬌氣!
沈清清心中湧出一陣不爽,涼涼道,“我已經用了最小的力氣了,你要是還覺得疼的話,那你就去找彆人幫你上藥吧。”
周燁煊沒想到自己的異常竟是被看了出來,好在這丫頭腦回路詭異根本沒往彆的地方想。
如今他心裡有鬼,自是不會再跟沈清清杠起來,隻道,“不好意思,不是你的問題,我剛剛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見到周燁煊示弱,沈清清這才滿意了起來,至於周燁煊到底想的什麼那就跟她沒關係了,反正彆找她負責就行。
最後,沈清清給周燁煊貼上了創可貼後便宣布完工。
看著男人英俊的臉蛋上多了塊創可貼,而這還是自己造成的,現在冷靜下來後,沈清清還是有點後悔的,她歎了口氣認真道,“今天的事的確是我看錯了,不好意思。”
周燁煊有些驚訝,這個剛剛還振振有詞的女人竟然道歉了?
然而還不待他矜持地表示他的大度,便又聽見沈清清道,“不過,我也給你上了藥了,我們就當扯平了吧。”
周燁煊一陣無語,感情話都讓她說了。
隨後兩人開始各乾各的事情,沈清清拿起手機又開始刷起了微博,周燁煊則拿起身旁的平板似乎又開始了工作。
直到廚師們將飯菜端上桌,陳姨帶著周嘉言從遊戲房中出來後才打破了沉寂。
周嘉言來到客廳後,便邁著小短腿直奔周燁煊,隨後他小手捧著周燁煊的臉仔細打量了起來,十分認真。
就當眾人有些好奇他這是在乾什麼時,周嘉言點了點頭道,“好吧,還不錯,媽媽的確比我做得仔細,不過等我大一點我就能超過她的。”
沈清清:……
她要多謝周嘉言的誇獎嗎?這種活全給他乾她都無所謂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