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莊衍睡覺得妙理,金蟬子著相造貶
三百年歲月的講經,莊衍一開始聽得聚精會神,後來就越來越堅持不住,開始打起了瞌睡。
莊衍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他隻知道這一覺睡得很舒服,睡得通透。
這種感覺莊衍從來沒有過,睡著後那種無我無物,天地共生的感覺讓他流連忘返。
就是耳邊老有一個老頭絮絮叨叻的聲音,雖然並不感覺這個聲音很煩,
但是總會在莊衍徹底陷入進去那一刻把他拉回來。
待得大夢初醒時,莊衍睜開眼晴,才發現眼前景物一切未變,還是那個佛光普照的華嚴道場。
莊衍盤坐在那裡,目光有些悍,他扭頭朝華嚴道場上首看去,這才明白過來,他睡夢中那個絮絮叻叻的老頭聲音,正是如來佛祖講經的聲音。
經聲如流水潺潺,梵音如清風陣陣,佛光普照之下,莊衍隻感覺渾身溫暖舒適,就如同夕陽晚風下的微一般。
「我睡了多久?」莊衍低聲朝身旁的一個羅漢問道。
但這個羅漢並不理會莊衍,隻是雙手合十,認真地聽著如來佛祖講道。
莊衍見狀,又朝另一邊的羅漢問了一聲,結果這個羅漢和前一個羅漢一樣,都是隻顧聽講,渾然忘我。
莊衍無奈,隻得自己掐指一算,這才發現他這一覺竟然睡了二百八十多年,也就是說他是聽了二十年講經後才睡過去的。
難怪都說「修行無歲月』,就這種南柯一夢,物我兩忘的睡一覺,本人好像感覺隻過去了幾個時辰,可現實已經過去了整整二百八十年。
但讓莊衍感到驚奇的是,這二百八十年他雖然在睡覺,可腦子一動就能想起來如來佛祖講了些什麽。
當然,這三百年來如來佛祖講的經文莊衍全都忘了,能記起來的全都是那些『妙理」。
『厲害啊,不愧是如來佛祖,講經說法就連已經睡著的人都能聽進去。」莊衍內心非常敬佩。
就在這時,莊衍卻感到似乎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視著自己,他當即扭頭看去,發現竟是一個坐在眾菩薩身邊的僧人。
這個僧人相貌非凡,寶相莊嚴,此時卻皺眉看著莊衍,事實上他已經盯著莊衍許久了。
自莊衍二百八十年前入睡後,這個僧人便發現了正在睡覺的莊衍。
此時,見到莊衍覺醒,這僧人立刻傳音道:「道友終於睡醒了。」
莊衍有些驚訝,不過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回應這個僧人,畢竟台上如來佛祖還在講法,這麽做是不是有些不禮貌?
想了想,莊衍決定給佛祖一個麵子,不回應,於是他隻是朝那僧人點了點頭。
而看到莊衍隻是對自己淡淡點了點頭,那僧人心中卻湧起一道心火,立時不滿地傳音道:「道友,你既受邀來聽法,又怎能在世尊講經時睡覺?這未免也太不尊敬世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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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衍再次朝那僧人看了一眼,想了想,還是沒有回應他。
這僧人見莊衍好像假裝沒聽到自己的話,那股心火越來越大,他深吸一口氣,然後腦中雜念紛至遝來,卻發現無論如何他都冷靜不下來。
最後,僧人隻得輕輕歎了口氣。
緊接著,整個華嚴道場突然響起一道震耳欲聾的歎息聲,如同一道炸雷瞬間打破了華嚴道場的安寧祥和。
一瞬間,如來佛祖停止了講經,所有的佛陀丶菩薩丶羅漢丶金剛紛紛聘然驚醒,看向了聲音發出的地方。
而台上的四禦大帝丶太上老君等應邀而來的客人也都驚不已,紛紛扭頭看了下來。
那僧人此刻也驚呆了,他隻是輕輕歎了口氣,為何會有這麽大的聲音?
如來佛祖講經三百年一刻沒停,現在卻被他一聲歎息給打斷了。
僧人頓時汗流瀆背起來,顧不得多想,連忙起身走到道場中央,下跪拜道:「弟子失狀,求世尊責罰。」
如來佛祖高坐蓮台之上,朝那僧人問道:「金蟬子,自我講經開始以來,你一直心不在焉,東張西望,現又長籲短歎,壞我講壇,是何緣故?」
聽到如來佛祖之言,金蟬子才如夢初醒,他回顧這二百八十年間,他的心思沒有用在專心聽講上麵,反而卻關心彆人在道場上睡覺。
冷汗打濕了衣衫,金蟬子匍匐於地,拜道:「世尊容稟,弟子著相外物,迷心塞竅,三百年來竟從未認真聽講,今又壞了世尊講經法壇,罪大惡極,請世尊責罰。」
如來佛祖道:「你為我二弟子,卻在道場之上犯了經壇之戒,若不嚴懲,難肅我聖門戒律。」
聽到此言,一旁的觀世音菩薩連忙拜道:「啟稟世尊,金蟬子雖著相犯戒,但念在其已幡然悔悟,還請世尊酌情懲處。」
這時紫微大帝也開口說道:「佛老,常言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金蟬子既已醒悟知錯,便不要嚴懲了。」
太上老君也道:「陛下言之有理,這講經說法本是好事,縱然被金蟬子打斷,想來也是天定數,金蟬子縱然有錯,佛老也不必太過嚴厲。」
隨著紫微大帝和太上老君開言,周圍眾神丶佛陀丶菩薩也都紛紛為金蟬子說好話。
如來佛祖微微頜首,旋即說道:「好吧,金蟬子,既然太上老君和諸位都為你求情,那便從輕處置,就貶你下界,重修功德再回靈山吧。」
聽到這話,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臉驚訝,「不嚴懲』都要貶入下界,
那『嚴懲』又是什麽?簡直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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