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台上的誌村團藏身上並沒有穿著他平常所穿的那一套黑灰色和服,而是木葉忍者製式作戰服。
猿飛日斬猜測是沐月幫忙處理過,因為誌村團藏身上不僅沒有血跡和傷口,作戰服也完好無損,連灰塵都沒有,顯然是後麵換上去的。
“真是有心了。”猿飛日斬心中點頭。
他覺得肯定是沐月竭儘全力也沒能救下誌村團藏,心裡很愧疚,於是想讓誌村團藏走的好看點,至少身體看不出外傷的痕跡。
“唉。”
看著躺在冰台上一動不動的誌村團藏,猿飛日斬不由得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臉上的皺紋都因此加深了些許。
哪怕沐月做的再好,誌村團藏那毫無血色的臉也能讓人知道一件事,他已經死了。
即便在見到屍體之前,猿飛日斬已經從沐月那邊得到了消息,但真當猿飛日斬看見誌村團藏的屍體時,名為悲的情緒還是忍不住從心中不斷湧出。
畢竟,這可是幾十年交情,就算是寵物都該養出深厚感情了,更何況誌村團藏還是和他出生入死過的戰友。
“怪不得那一天你居然舍得請客了,原來是去做危險的事情。”猿飛日斬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他以為那一次請客是誌村團藏改變的信號,沒想到是犧牲的伏筆。
猿飛日斬不由得有些懊悔,那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見交談,卻因為談論政事不歡而散。
要是有重新選的機會,猿飛日斬依然不會在政見上妥協,但他會選擇不談政事。
“團藏死之前有和你交代什麼嗎”猿飛日斬舒緩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一臉沉痛的沐月。
誌村團藏被沐月救走的時候還沒死,以忍者的頑強,應該是可以留下一些話的。
沐月點了點頭,做出微微淚目的表情,“團藏大人至死都在想著如何保護村子與後輩,哪怕在生命最後一刻,依然在叮囑我要保護好木葉。”
“為了讓我有足夠多的查克拉預防意外,他甚至拒絕我用醫療忍術為他治療。”
聽著沐月的話,猿飛日斬一陣恍惚,仿佛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個他難忘的肅殺夜晚。
雲隱政變,他們遭受精銳部隊追殺,隊伍需要誘餌,他和誌村團藏先後站出來要做誘餌,卻被千手扉間拒絕。
猿飛日斬至今都沒有忘記千手扉間斷後時留給他的話。
“保護好那些仰慕村子且信任你的人們,並要培養那些能夠托付下個時代的孩子們。”
猿飛日斬甚至連千手扉間說這話時的表情都記得十分清晰。
即便是十死無生的行動,千手扉間臉上沒有一絲猶豫和懼意,有的隻是決然。
“團藏,你做到了老師的交代。”猿飛日斬從中感受到了傳承。
千手扉間在斷後前叮囑他保護木葉培養後代,如今誌村團藏在臨死之前叮囑沐月保護木葉,而沐月恰好也是誌村團藏培養了一段時間的根部忍者。
“還有嗎”猿飛日斬問道,誌村團藏應該不止這一句。
“團藏大人還說要我代替他執掌根部,承擔起木葉的黑暗。”沐月繼續回答道。
“根部……”猿飛日斬表情複雜。
如果是其他人來告訴猿飛日斬,說誌村團藏遺言是把根部交給他,猿飛日斬大概率是不理會的。
但對象是沐月的情況下,猿飛日斬直接就相信了。
無他,現在根部對沐月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現在的根部總共也就一個忍者,沐月接管根部隻能當光杆司令。
而且沐月本人在暗部之中是有特殊編製的,嚴格意義上來說不輸根部首領。
沐月並沒有說謊的必要,比起暴露的風險,收獲的利益不多。
另外,從誌村團藏的角度出發,沐月確實是重建根部的最佳人選,從小就被根部培養,還實力強大。
“那沐月你是什麼想法”猿飛日斬看著沐月問道。
“根部乃直屬火影的部門,全由三代目大人決斷。”沐月想了想說道。
對誌村團藏的感性他已經表現的足夠多了,接下來可以適當表現得理性一些。
“根部最初的地位是培訓暗部,隻是後麵逐漸發展才變成你印象中的根部。”猿飛日斬先是說著根部的由來。
“你如今執掌的暗部培訓隊在職能上與根部很相似,所以我覺得根部就沒有獨立存在的必要了,今後根部與培訓隊融合,根部成員成為你的部下,根部所擁有的資產由培訓隊繼承。”
讓沐月成為根部首領是一件沒有太大意義的事情,而且猿飛日斬也不希望沐月成為第二個誌村團藏,沐月有更好的未來。
但猿飛日斬無法忽視誌村團藏的遺囑,也覺得沐月應該獲得獎賞,所以最終決定將殘存的根部化作養料,讓剛成立不久的培訓隊獲得成長。
“團藏大人一犧牲就解散根部,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沐月臉上露出遲疑之色,沒有立刻接受。
雖然在沐月看來這是最好的結果,但該走的三辭三讓流程還是要走的,給死去的誌村團藏留點麵子。
“根部並沒有消失,它隻是換了一種方式存在,團藏的火之意誌精神會一直長存。”猿飛日斬搖了搖頭說道。
“無論培訓隊還是根部,都是為保護木葉而奮鬥。”
最終,在猿飛日斬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說下沐月有所明悟,不再推辭毅然接受了保護木葉的大任。
“團藏大人臨走前還和我提過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讓我小心宇智波斑。”沐月一副疑惑不解樣子說道。
“宇智波斑伱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嗎。”猿飛日斬露出嚴肅表情問道。
對於新生代忍者來說,宇智波斑隻是傳說中的強大忍者,是被初代目火影親自消滅的背叛者。
而猿飛日斬他們這些在木葉建村之前就出生的老一輩忍者不一樣,他們見識過全盛時期的宇智波斑,那是隻有忍者之神才能戰勝的恐怖怪物。
“絕對沒有聽錯,團藏大人所留下的每一個字我都記得無比清晰。”沐月認真說道。
猿飛日斬沒有再質疑,經曆過千手扉間斷後的他能理解沐月的心情,彆說這才是剛剛過去的事情,就算是過去了十年,也難以忘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