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訂閱不足,補齊訂閱或者等待48小時可看哦“是我。”
灌木叢裡走出一個少年,身材瘦削,個子不高,頭總是低著,肩膀內收,看人的時候眼睛總是自下而上的,有些怯懦。
牧星辰收了匕首,“索西。”
索西是與她同級不同班的同學,他們一家人就住在牧星辰家前麵的那條巷子。
如果說十三區隻住著兩種人,惡人和窮人,那索西的爸爸就是凶惡的窮人,酗酒、賭博、搶劫、打架、無惡不作,索西的媽媽隻是個懦弱的家庭婦女,時常遭到索西爸爸的家|暴,哪怕隔著一條街,牧星辰也經常聽到索西爸爸對這母子倆的打罵聲。
索西:“你也來采珊瑚草?”
牧星辰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沒發現什麼異常,點了點頭。
索西:“一起吧,多個人還安全。”
牧星辰沒拒絕,一路無話,兩人順著西側的緩坡爬上去,還沒靠近懸崖,牧星辰就察覺到了不對,壓低聲音提醒,“有人!”
索西緊張地四處看了看,又豎起耳朵來聽了一會,才鬆了口氣,“是異獸獵人,彆怕,他們不會管我們的。”
牧星辰還是覺得不對勁,往常獵人都埋伏在峽穀底部,而不是靠近懸崖的地方。
牧星辰相信自己的直覺,“換個地方吧,這裡不安全。”
索西被牧星辰這麼一說,也有些害怕,連忙點了點頭,“好,我還知道一個好地方,跟我來。”
兩人繞去著從西北側靠近了懸崖,這條路陡峭得很,過了最陡峭難爬的路,轉角是一個很大的平台,麵積大概十米乘三米的樣子。
牧星辰謹慎地探查了周圍情況,可惜昨夜下過雨,雨水衝刷後,看不出什麼痕跡。
“這裡不常有人來,”索西對這裡很熟悉,“很安全的。”
兩人沒有浪費時間,稍微休息了一下,各種選好了合適的位置,掏出攀緣的工具,將鉤子牢牢地卡在岩石上,就順著懸崖爬下去了。
索西的運氣要好一些,在牧星辰之前發現了一棵珊瑚草,他眼睛亮了下,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四周,注意到牧星辰往另一個方向尋去,這才小心地攀爬過去,先是設餌引出毒蛛,用捕蛛器困住,之後小心上前掘取珊瑚草。
不想就在這時,異變突現,一條一米長的花鱗蛇埋伏在青苔中,趁著索西不備驟然發起攻擊。
牧星辰聽到動靜看過去的時候,花鱗蛇咬住了索西的大腿,索西一隻手緊攥著珊瑚草,一隻手死死掐著花鱗蛇的七寸,依靠繩子纏繞腿部的力道吊在半空中搖搖欲墜。
牧星辰連忙上前,在索西從繩索上脫落之際險險拽住了他,一手握繩索一手拎著索西迅速爬回上方平台處。
花鱗蛇有劇毒,毒素會瞬間麻痹人的神經,索西的嘴唇已經烏青,整個人失去意識,好在他還死死掐住了花鱗蛇的七寸,花鱗蛇的膽汁是蛇毒的解藥。
牧星辰剖開了花鱗蛇,取出蛇膽給索西喂了膽汁,膽汁很快發揮作用,索西沒一會兒就清醒過來,他靠坐在石頭上,脫力地大口呼吸,知道是牧星辰救了他,索西看向牧星辰的目光有些複雜,緩了會,索西伸出左手,手上是那株剛采到的珊瑚草,“謝謝你救了我這株珊瑚草你拿去吧。”
牧星辰擦拭著匕首,沒抬頭,“不用,你留著吧。”
索西握緊了手中的珊瑚草,低下頭,有些羞愧,之前他還防備著牧星辰,怕她搶奪她的珊瑚草。
牧星辰放好了匕首,準備繼續下去找珊瑚草,“毒雖然解了,但你現在需要休息,你自己能回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我,我不回去,”索西看了牧星辰一眼,很快收回視線,低著頭,呢喃道:“我休息一會兒就好,我還想再找找看。”
牧星辰聲音冷淡,“隨你。”
索西對上牧星辰平靜的目光,突然不知道怎麼的,一直努力掩藏的秘密脫口而出,“我,我要去念軍校了,我需要一筆學費。”
牧星辰是聽說了金牛座軍團附屬軍校從學校招了三個人,沒想到就有索西,據說這種軍校的學費都很昂貴,好奇地問了句,“學費多少?”
索西抿了下唇,“1萬星幣。”
牧星辰嘴角彈動兩下,半晌吐出三個字,“太貴了。”
“但是,那是我唯一的出路。”
“老師說,附屬軍校的學生一畢業就是士官,”索西看向牧星辰,聲調因為激動比往日高了些,“你知道士官意味著什麼嗎?徹底跨越階級,輕輕鬆鬆就可以擁有豐富的物資,體麵的地位和有尊嚴的生活,也意味著我可以帶著媽媽徹底離開十三區這個鬼地方。”
每一個在十三區長大的孩子,都想逃離這裡。
“聽上去不錯,”牧星辰道,某種程度上,軍校對於他們這樣出身的人來說,的確是一條登天梯,“前提是你弄得到1萬星幣。”
1萬星幣對於他們這種家庭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
十三區大部分家庭一個月連2000星幣都掙不到,而一瓶初級營養液就要15星幣,存款基本沒有。
據牧星辰所知,有的銀行是會給成績優異的學生提供助學貸款,可惜,索西父親罪行累累,這讓索西根本過不了銀行的背調那關,所以索西隻能想儘辦法自己弄錢。
1萬星幣對於索西和索西的家庭來說太難了。
“快了,”索西的聲音帶著一點希冀,“我媽媽這十年裡偷偷給我存了差不多3000星幣了。我還有一個很要好的同學,他願意說服他的父母資助我2000星幣,我的老師也願意資助我1000星幣,剩下的學費,我隻要能采到幾株珊瑚草就能湊夠了。”
這就是他們這些底層孩子的現狀,索西還算是幸運的了,牧星辰不知道說什麼,就道了句“恭喜。”
“那你呢,”索西問牧星辰,“我在老師辦公室看到過你的精神力測試表,你的精神力也有c級,為什麼你不去軍校?如果是因為錢,隻要想想辦法,是可以湊到的。”
金牛座軍團附屬軍校的錄取線要求精神力達到c級,之前學校組織學生進行過免費的精神力測試,牧星辰也測過,也收到過軍校的offer,但她拒絕了。
牧星辰聳聳肩,“因為我的目標是當大農場主,對軍校不感興趣。”
牧星辰看了看天色,時間不早了,她還得趕在4點之前回去,牧星辰不想再浪費時間,重新固定好繩索,“我先下去了。”
說完,牧星辰就握著繩子跳了下去。
這次下去沒過多久,牧星辰就采到了第一棵珊瑚草。牧星辰將珊瑚草連帶著伴生毒蛛收進玻璃罐裡,收緊了繩索正要原路返回,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沙沙聲,伴著一種仿佛被陰冷視線注視的,讓人寒毛倒豎的感覺,牧星辰警惕地看向聲音來源,瞳孔驟然一縮。
那是一隻巨大的,蜥蜴一樣的異獸,正悄無聲息地潛伏在那裡,冰冷的豎瞳鎖定麵前的獵物,健壯的尾巴在崖壁上輕輕蹭動,發出沙沙的聲音,詭異的鱗片不斷變換色彩與周圍融為一體,隻一雙猩紅的眸子突兀而明顯,任誰來看,這一幕都如此驚悚詭異。
牧星辰甚至不知道這個巨大的家夥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牧星辰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今天會有獵人從峽穀底部離開出現在西側的緩坡,原來就是為了這個東西。
幾乎牧星辰瞳孔映出這異獸的同一時間,異獸巨大的嘴巴一張,一條長長的帶刺的漆黑的舌頭閃電般衝著牧星辰射去。
異獸發動攻擊的速度極快,幾乎達到普通人肉眼不可見的程度,這是一隻級彆不低於c級的成年的異獸。
8歲,實驗室裡,被一隻c級異獸開膛破肚的痛楚仿佛就在昨日,牧星辰陷入曾經的恐懼和痛苦裡,身軀痛苦地顫抖,呼吸都停住了,而舌頭已經到了眼前,眼看就要被擊中千鈞一發之際,牧星辰她幾乎是本能地手握匕首刺向異獸漆黑的舌頭進行格擋。
這麼多年過去了,刻在身體裡的戰鬥本能仿佛從未離去。
“鏘!”
匕首直接卷了邊,普通武器無法對異獸造成傷害,牧星辰從痛苦的記憶中抽離,冷汗順著後背流下,她當機立斷扔掉匕首,目露凶光,直接用手扯住異獸長滿倒刺的漆黑舌頭,單憑□□力量與異獸進行拉扯,牧星辰屏住一口氣,手上發力,巨大的異獸竟然被牧星辰扯得向前拖動了2厘米,牧星辰發了狠,既然普通武器傷不了她,那就徒手扯斷它的舌頭。
從前實驗室裡與異獸也是徒手搏鬥,在那樣的狀態下,絕對的力量就是壓倒性的優勢。
牧星辰手上繼續發力,異獸被激怒,發出刺耳的嘶鳴,下一瞬,異獸黑色的舌頭上突然出現數條黑色的觸手,直接洞穿牧星辰手掌,並且密密麻麻地往手臂纏去。
掌心傳來劇痛,牧星辰能夠感受到血液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流失,蠕動的觸手貪婪地吸食著血液,再這樣下去,不用十分鐘,她就會被這種異獸吸成乾屍。
是她錯估了,這至少是一隻b級的異獸。
牧星辰麵無表情鬆開手向外一扯,觸手拖拽著牧星辰掌心血肉滑出,此刻牧星辰的手已經血肉模糊。
牧星辰隨意甩了甩血淋淋的手,疼痛感已經接近麻痹,異樣的是掌心裡像是藏了一個心臟,不正常地發熱,一漲一縮地跳動著,或許這該死的異獸觸手裡也藏了毒素。
牧星辰的心臟也飛快地跳動著,牧星辰能感覺到她在興奮,有些本能,撕破了平靜無聊時光的封鎖,正在慢慢蘇醒,實驗室裡非人的那兩年,痛楚已經被訓練成興奮的催化劑,越是痛苦,越是興奮。
牧星辰直接斬斷繩索,手臂攀著岩石,如猿猴般靈活騰挪,幾下便逼近異獸,牧星辰握緊拳頭,對著異獸的眼睛就是狠狠一拳,牧星辰經過實驗室改造過的身體□□力量極強,一拳足有千斤之力。
“碰!”的一聲,整個峽穀都回響著異獸淒厲的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