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雪事件,處處都透著一股陰謀的味道,從結果來看,最大的收益人是顧雅棠。
牧星辰後來想起成稷當時在調查的案件,當時下意識的以為成稷調查的是郗家,可後來成稷自己對牧星辰透露,他是在調查白家。
鬱代侯事件的出現,剛好打斷了成稷調查白家的線索,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邪||教組織想護住白家的那個棋子。
可是就在這之後沒多久,就冒出來一個白霜,揭露出白孤雪是邪||教組織的棋子事情。
看上去,仿佛是白霜破壞了邪||教組織的計劃,讓邪||教組織失去了鬱代侯,也沒有保住白孤雪。
但白霜的出現本身就很有問題。
白霜是怎麼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
他之前又在哪裡?是否是被邪||教組織人員撫養?
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突然殺出來曝光包孤雪的身份?
有關部門將白霜帶走調查。
據白霜所說,他小時候被替換掉之後,被一個原邪||教組織的研究員帶走,丟在孤兒院。
這個研究員因為一場實驗事故對邪||教組織恨之入骨,為了破壞邪||教組織的計劃,又見他可憐就把他帶走,這麼多年一直隱姓埋名生活在貧民區,偶爾去看他。
前些日子,那個研究員去世,才將真相告訴他。
原本他還不相信,但是在看了鬱代侯的新聞之後就確定了這件事情,他決定在軍校聯賽上揭穿白孤雪,讓他身敗名裂。
研究人員告訴他,邪||教組織安插進白家的那個孩子的左肩上,有一個邪||教組織的基因印記,那印記需要撒上一種粉末才能夠顯現。
而他在抓白孤雪衣服的時候,手上就藏著那種粉末,邪||教組織隱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才徹底暴露。
成稷隱藏身份,參與了這場審問。
據他所說,白霜的背景調查與他所說的沒有出入。
組織嘗試過用精神係異能者對他的記憶進行讀取,也並沒有問題。
毫無破綻。
但牧星辰仍舊覺得不對勁。
因為其實往後推,白孤雪事件的最大受益者是顧雅棠。
失去了白孤雪這個s級,顧雅棠就成為白家唯一的選擇。
如果邪||教組織的目的是控製白家,如果顧雅棠是邪||教組織的人,那麼之前的一係列操作就都說得通了。
推出鬱代侯打斷成稷的查證,抹除線索,趁機用白霜推出白孤雪,抹掉白家的嫌疑,顧雅棠就既抹去了嫌疑又坐穩了白家的繼承人。
不過她沒有證據,這一切都是她的推測。
她讓陸瑒截下了白孤雪。
涉及邪||教組織和畸變,本就該由安全部插手,隻是她等不及讓駐阿瑞斯星的隊員去警察局轉接,主要怕邪||教組織路上殺人滅口。
她給陸瑒發消息,讓陸瑒半路把人劫走。
陸瑒發來消息的時候,她正在開會。
剛從比賽現場出來,她就接到了通知,前往阿瑞斯星球的星球監督管理局開會。
阿瑞斯星球的星球監督管理局的秘密會議室裡,她一個人坐在會議桌上,開著組織加密的視頻通話,8個加密的全息人影落坐在其餘的位置上。
是遠程視頻會議。
事實上,應該說,是組織裡的上層大佬開會,她旁聽。
就像是古代剛被拎上朝的小太子,聽不聽得懂不重要,暫時不需要她處理,但是組織裡重要的事件她需要了解如何處理要學習。
這是牧星辰第一次參加這種級彆的會議。
大佬們就各重要星球的兵力配置,重要的資源調配,暗樁的安插等等進行了一係列牧星辰看不懂的調動。
然後大佬們對於邪||教組織近來頻繁活動導致工作量急速攀升這件事進行了幾句事關祖宗的問候;就組織人手不夠的問題給出了一些並不那麼符合人道主義的安排;對於不某個部門總是不配合安全部的工作的問題,給出了下班把他們老大揪出來揍一頓友善建議
全程牧星辰耳邊就是:
“我嗶——,他個嗶——,老子要嗶——”
或者是,“就這地方的這幾¥蟲子,怎麼還沒抓乾淨,我¥¥非得”
“還有嗶—嗶—嗶———”
牧星辰耳朵嗡嗡的。
看得出來最近工作增加使得這群大佬們內分泌紊亂疑,脾氣暴躁。
終於等到會議結束,她甚至覺得解放了,想起剛才的消息,走出會議室,給陸瑒回了個電話,“怎麼樣?”
“人沒事。”陸瑒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你猜得不錯,果然有人想殺人滅口,已經處理掉了,可惜沒有留下活口。”
“活口留下也沒有,”牧星辰眼中閃過一道暗芒,“他畸變嚴重嗎?”
陸瑒沉吟片刻,突然道:“我看了他的情況,這應該不是畸變,更像是進化。”
牧星辰挑了下眉,有些意外。
“他賽前應該真的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身上的汙染值偏高,精神力波動很大,一直高燒不退。不過他體質不錯,打了兩支穩定劑和一支淨化劑,人就清醒了。倒是因禍得福,沒有畸變成汙染物,反倒是提升了等級,現在有ss級,異能也進化了。就是吃的東西實在是不乾淨,有害基因太多,後遺症有些厲害,畸變部位變不回來。”
牧星辰:“他身上的邪||教圖騰怎麼回事?”
“邪||教組織的這種圖騰一般有兩種植入方式。”
“一種是通過向基因裡植入圖騰印記,這個是長期的,另一種是通過服用含有圖騰的汙染藥劑,這種是短期的,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被代謝掉。”
也就是說,白孤雪身上的圖騰有可能是通過喝下去的藥劑而產生的短期圖騰。
“這個圖騰多久才能代謝掉?”
“短則一兩個月,長則一年。這個是強洗不掉的,隻能通過自身代謝。”
成稷曾經說過,他無法確定,邪||教安插的棋子成長過程中與邪||教組織成員是否有接觸,鬱代侯也可能是在最後半年才與邪||教組織接觸上的,因為在那段時間他的行為出現了明顯的反常,並與邪||教組織成員的蹤跡有所重疊。
哪怕她心中傾向於白孤雪是無辜的,但是沒有證據,她也不能幫他做什麼,除非之後他身上的圖騰代謝掉。
而白霜和顧雅棠身上的嫌疑是非常大的,她確定顧雅棠有問題,但還是沒有證據。
牧星辰道:“他人呢?”
“跑了,”陸瑒說到這個感覺挺慚愧的,“抱歉,那家夥有翅膀,我沒追上。”
“他大概是把我當做邪||教組織的成員了,說什麼都不肯相信。”
突逢大變,又被親人背棄,有些應急反應是可以理解,再加上身體狀態也不好,他現在估計誰都不信任。
“不過我在他身上安裝了芯片,能夠監測他的行蹤和行為,“我正在追趕他的路上。”
“算了,”牧星辰道:“你彆追了。”
“他那邊,讓潘平平找人注意一下,隻要他不要攻擊人也不被邪||教組人的人弄走就行。他現在他這個狀態,追上了也沒用,誰的話都不會信,等他冷靜一下再說。你近期不要出去,就在家裡待著吧。”
陸瑒:“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牧星辰眯了眯眼,“我有預感,最近邪||教組織要搞一把大的,幫我看好家。”
“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牧星辰回想了一下那天主會場的氣息,“這裡至少有2個ss和1個sss坐鎮。”
“好。”
“扣扣。”
剛掛電話,門就被敲響了,牧星辰回頭,“淩教官?你怎麼也過來了?”
“交點材料,”淩教官道:“另外,光耀軍校調查有結果了。前陣子多方勢力下場,終於把光耀軍校的秘密挖了出來。”
“塞西爾他們,出自偏遠疆域的神秘部族。”
“光耀軍校原本隻是一個不起眼的中級小軍校,但是三年前,光耀軍校的校長意外救了一個人,於是打通了這些小部族之間的壁壘,從那些部族中吸納了很多優秀人才。塞西爾隊伍中那批奇裝異服的人就是出自小部落。”
牧星辰驚訝,“神秘的小部族?”
光耀軍校地處偏遠星係,那附近的很多星球上存在很多不出世的神秘部族,他們多有自己的信仰和風俗,奇異的文身、奇異的能力、奇異的服飾、甚至奇特的飲食習慣,有的甚至預言都不通。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倒也說得過去。但索西怎麼回事?”
淩教官搖了搖頭,“他的身份信息是貧民區的孤兒,其他沒的還在查。其他正在調查這件事的勢力不知道索西的過去,又沒查到彆的信息,已經放棄調查了。”
畢竟神秘小部族的的出現確實為光耀軍校今年為什麼有這麼好的生源這件事,提供了一個看上去非常合理的解釋。
“倒是有幾方勢力在調查維克多軍校。”
“維克多軍校?因為白孤雪的事情?”
“多半。”
牧星辰搖搖頭,“沒有什麼查的。”
塞西爾軍校明顯還是有問題,她在考慮要不要將索西有問題的事情透露出去,如果其他幾方勢力知道了索西身份的問題,應該會察覺到這其中的問題繼續調查下去。
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若是索西的身份被透露出去,容易打草驚蛇。
次日,雷玦個人異能賽獲勝,主辦方宣布了更改比賽時間的消息。
今年賽場上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度曾有人建議取消今年的比賽,主辦方頂著巨大的輿論壓力,仍然堅持辦完今年的聯賽。
考慮到主會場觀眾受到的驚嚇,以及之前異能賽上鬨出的亂子,主辦方決定將輕甲賽提前,休息一個周後,直接開啟輕甲賽。
輕甲賽前幾天,主辦方在阿瑞斯星主城著名銷金窟酒店設下宴會,邀請本次比賽熱門選手參加,牧星辰作為b612總隊,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主辦方把她與司耀宸、蘭恩、雷玦安排在一張桌子上,4個攝影師拿著專業設備蹲在桌子對麵拍拍拍。
然而這四個人臉上並沒有什麼笑意。
攝影師:“唉隊長們,笑一下可以嗎?”
這時外麵的大屏幕上正播放新聞,顧雅棠改姓為白雅棠,疑似成為白家繼承人,新聞的聲音根本逃不過幾人的耳朵。
“嗬~”四人突然笑了一聲。
笑倒是都笑了,但是四聲冷笑,嚇死人。
“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這副嘴臉也不怕彆人看出來。”
“讓人作嘔。”
攝影師頭上冷汗留下來,這四位是在,是在互懟嗎?所以私底下關係是不好嗎?
攝影師不敢再逗留,怪嚇人的,趕緊抱著攝影機跑了。
這頓飯吃得沒什麼滋味。
四人很快散了,不想在這宴會繼續待下去。
走之前,雷玦叫住牧星辰:“團體異能賽你總要上吧?”
牧星辰:“上啊。”
雷玦:“小心那個塞西爾,彆被攻擊成傻子。”
牧星辰:“?”
說到塞西爾,牧星辰看了司耀宸一眼,司耀宸笑了笑,“看我乾什麼?”
牧星辰聳聳肩:“沒什麼。”
就是在想你為什麼會輸給她。
宴會門口,牧星辰遇見了一個人。
“牧隊長。”
牧星辰抓頭看過去,是索西,她挺意外的,“我還以為你要裝作不認識我。”
索西笑了笑,沒說什麼。
牧星辰:“恭喜你,讀了夢寐以求的軍校。”
“你也是。”
索西與從前不一樣了,眼神不再怯懦躲避著人了,他隻是很溫和地笑著。
牧星辰問了句,“你是怎麼到光耀軍校的。”
“這個說來話長,”索西避而不談,說起彆的,“聽說你成為很厲害的異武師,恭喜你。”
“謝謝。”
索西看了看牧星辰,張了張嘴,猶豫了會兒還是道:“我還沒異武,你能我能請你幫我做一件嗎?”
牧星辰覺得這個要求很奇怪,“抱歉,我最近沒有時間。”
“不,不用很厲害,很簡單的就行。”
“抱歉。”
他似乎有些失望,“是我冒昧了。”
突然,他往身後看了一眼,小聲道:“我得走了。你賽場上小心點。”
牧星辰微微蹙眉,他這句賽場上小心點聽上去像是普通的寒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