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1 / 1)

玫瑰之下 今嫿 2087 字 9天前

休息室的氣氛還沒僵持十分鐘,就被外麵的人推開,掛著工作牌的工作人員進來,目光先環顧四周半圈,精準地落在謝音樓身上。

在場穿旗袍的,隻有她。

一身的黛綠色,襯得身段纖細又白,像是羊脂玉似的精致。

而謝音樓垂在身側的手提著個鳥籠,更有辨彆度,工作人員確認好人後,隨即將室內在場的另外五個請了出去。

“都去隔壁吧,導演拍攝完最後一場戲就來麵試你們。”

臨時被換地方,這讓幾人都摸不清頭腦。

唯有謝音樓靜坐在沙發上,有人便問:“導演不見她?”

工作人員回頭看,說:“謝小姐會有薑奈老師親自招待,跟我來吧。”

他這話,引得大家都暗暗驚訝,而程元汐什麼都沒說,隻是跟循著視線,一起看向了事不關己般坐著逗鳥玩的謝音樓。

資本家的女兒。

連笑起來都很好看。

……

沒了喧鬨的聲音,休息室就顯得安靜許多。

謝音樓白皙的指將旁邊未拆的礦泉水擰開,倒了點水在瓶蓋裡喂這隻稚嫩粉色的玄風鸚鵡,怕被啄,就沒敢去摸羽毛。

趁著等待的空隙裡,她先給傅容與發了條消息。

簡單說了下傅容徊半夜被二妹抓到偷摸去天台的事,隨即,委婉地提醒他。

讓刑荔回來。

謝音樓沒守著傅容與回,轉而去看了圈邢荔的朋友圈。

在國外帶團隊搞項目,邢荔就不像在醫院那般低調,整個人像是華麗慵懶的絕品狐狸,勾人的眼裡滿是自信,朋友圈發的照片不是出入名利場所,就是在某某家奢侈豪華的西餐廳跟人約燭光晚餐。

陳願在底下留言:「死狐狸,你這消費的流水賬都快趕上傅總應酬了,都由公司財務部報銷啊,要不我這秘書部長退位讓賢算了,跟你換個差事。」

邢荔就回了陳願三個大字:「小酸雞。」

半個小時後。

傅容與給她回了消息,惜字如金:「問了,邢荔不回來。」

謝音樓手指尖在屏幕上方略停片刻,細想也是,當初傅容徊連招呼都不打就把邢荔往外趕,如今想要她回來,怕是連傅容與這個老板都輕易請不回來的。

猜到邢荔現在是在跟傅容徊倔著,賭著這口氣。

謝音樓就沒有在讓傅容與把人請回來,恍神間,隱約聽見隔壁有了動靜。

應該是導演開始在試鏡那幾個舞者演員,謝音樓等上了一會兒,才看到母親穿著劇服推門進來,外頭隱隱約約還有副導演在問:“薑老師,今天張戈導演找的這幾位舞者,有入你眼的嗎?”

隨著門掩上,外麵聲音也被隔絕了。

謝音樓仰頭看向溫柔的母親,朝她伸手:“媽媽抱抱。”

薑奈放下保溫杯,慢步過去摟了下她,視線注意到鳥籠裡的鸚鵡,啟唇說話輕和:“寶貝什麼時候也養成提著鳥籠玩的愛好了?”

“這個是二妹從顏老板店裡找來給媽媽解悶的。”

謝音樓無辜輕眨眼眸,指了指鸚鵡,笑道:“小粉雞。”

薑奈聽是兒子給她找的,便沒問什麼,就收下了。

好在這隻鸚鵡在醫院學舌罵的夠累,待在劇組反而安靜起來,縮著翅膀在鳥籠裡打瞌睡。

她纖長的指,溫柔摸了摸謝音樓烏錦般的長發:“張戈今晚組了局,要跟媽媽一起去嗎?”

謝音樓年幼時就經常陪同母親出席上流社會的宴會,卻很少參加娛樂圈的,所以大家隻知道影後家裡嬌生慣養了個小貴人,卻不知是誰。

她都來劇組了,肯定是要跟著母親的:“要!”

薑奈先去將這身劇服換下,沒有工作時,不帶妝,連衣服都是素白的,卻掩蓋不住她國色天香的姿色。

她的美是毫無攻擊性的,溫柔又一塵不染,就像精雕細琢的仙品美人。

謝音樓欣賞著母親容貌,淺笑說:“難怪二妹從小就嫉妒我完美複製了媽媽的臉,他隻能跟小戒尺共用一張謝家男人的臉。”

薑奈輕刮了下她鼻尖,衣袖拂過幽幽的香:“越來越嘴甜了。”

兩人坐助理安排好的商務保姆車離開劇組,而那隻玄色鸚鵡就被留下,被另外一個小助理照顧著,過許久。

趴在鳥籠裡裡的鸚鵡仿佛養好精神似的,聽到有路過的腳步聲,就抬起腦袋,看是個人,就扯著小嗓子罵臟話:“小崽種!”

“?”

去會所的路上,薑奈的手機進來了一通電話。

她沒有接,是副駕的經紀人秦舒苒代接的,氣氛安靜緣故,程元汐的聲音清晰透了出來。

謝音樓將腦袋柔軟搭在母親肩膀處,靜靜的聽著。

程元汐顯然為了爭取到能做影後的舞替,是費了不少功夫的,張戈導演那關是過了,才如願拿到薑奈的電話號碼。

為了競爭過彆的舞者,先一步私下聯係了薑奈這邊。

程元汐誠懇的請求是否能給她個機會,卻被秦舒苒用官方語氣應付了過去。

掛了電話後。

秦舒苒回過頭,恰好對視上謝音樓清透好奇的眼神,為小公主解困道:“現在的新人想進娛樂圈都手段了得,我調查過她有在網上炒作的前科,論專業程度是可以當你媽媽的舞替,但是心不正,當電影上映要是因為一個舞替弄的腥風血雨,就得不償失。”

薑奈在圈內向來低調拍戲,連訪談節目都不上,動不動就在粉絲眼裡人間消失個大半年的,秦舒苒為了杜絕被炒作熱度,程元汐的名字一早就從舞替名單劃掉了。

謝音樓聽後,輕聲問:“媽媽有看上的舞替嗎?”

“暫時沒有。”

秦舒苒投了個笑的眼神過去:“怎麼,我們的小公主想當給媽媽舞替?”

謝音樓想了想,又抬起卷翹的眼睫看向母親美麗的側顏,說:“給自己媽媽當舞替是我的榮幸呀,媽媽……你要不考慮下我,我酬勞要的很便宜的。”

“當舞替很辛苦。”薑奈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舍得讓女兒來做舞替。

謝音樓搖搖頭說:“以前媽媽教我跳舞時,再怎麼辛苦我都學過來了,跳舞哪有不辛苦的。”

“奈奈,我看張戈找的這批舞者資質還不如我們小公主,就讓她試一試。”

秦舒苒插話進來,視線也跟著落到了謝音樓身上,她露出右邊側臉時,往往能被錯認成年輕時的薑奈,同樣骨架比一般女孩要纖瘦,極美的背部永遠都是直成一條弧度的。

謝音樓天生的條件就很適合跳舞,隻不過謝家錦衣玉食養著她,可以讓她選擇想過的人生,不被世俗這套束縛著。

薑奈與秦舒苒在娛樂圈是互相成就,這些年早就處成了半個家人。

見她這樣說,沉思了片刻,對謝音樓平靜說道:“讓你秦姨準備合同,按照流程走。”

謝音樓臉貼著薑奈的肩膀,纖細的手也搭了上去:“好的媽媽。”

又過半個小時。

黑色的商務保姆車在一處高檔的會所緩緩停下,這兒聚會的明星多,通常是不讓娛記跟進來的,所以隱私性很強。

謝音樓踩著高跟鞋下車,跟薑奈一路來到樓上的雅間。

進去時,發現人不多,卻都是娛樂圈重量級導演和製片人以及,影帝這種咖位的。

他們見薑奈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姑娘,也略帶訝異的打量。

瞧著,還很眼熟。

張戈前段時間就有讓劇組聯係謝音樓來試鏡舞替的事,所以認識她,笑著起身為薑奈拉開椅子時,順勢地問起一句:“原來薑老師也認識謝小姐?”

薑奈一身素雅的青色長裙靜站著,被水晶燈籠著很美,沒有坐到張戈給她的椅子,反而是輕輕拍了拍謝音樓的手,意示她坐。

謝音樓也沒推托,很自然坐在媽媽指定的位置上。

這舉動,無聲地引來了在場的人側目關注,稍微心思活躍點的,就能猜的出薑奈是在捧這個姿色不錯的小姑娘。

在圈內,有影後或者是導演們想帶新人進圈,一般都會帶到酒局上混個眼熟。

於是旁邊的影帝心如明鏡,主動想賣個人情:“我最近接了部電影,正好導演想給新人機會,女一號的角色還沒找到合適的,我看薑老師身邊這個小姑娘就很合適。”

還沒出道就能跟影帝搭戲,這資源待遇絕對是頂尖了。

誰知薑奈在旁邊椅子落座時,纖白的手輕搭謝音樓身後椅背,溫柔笑道:“她不出道。”

這一句話,完全把謝音樓出道這事給無情拒絕了。

在場有人蠢蠢欲動地想簽謝音樓,於是接過話道:“薑老師,這小姑娘有爆紅的潛力,你能替她做主嗎?”

薑奈視線淡淡看過去,一邊倒杯清水:“你可以問問她,我能做主嗎。”

謝音樓見酒局上的目光都落了過來,她彎唇保持著笑:“謝謝各位前輩抬愛,薑……”她猶疑兩秒,沒有當眾喊薑奈母親,而是輕聲道:“薑老師能替我做主,我沒有出道的打算。”

當事人都出言拒絕了,也就不好繼續勸她出道。

話題很快從謝音樓這邊翻篇,張戈酒喝到一半,助理從進來在他耳旁嘀咕了幾聲。

隨後,他對薑奈這邊壓低聲說:“那個程元汐你有沒有印象?歌劇院首席那個,舞跳的不錯,在我這裡是入選了,現在蹲守在外頭想求你給個機會呢。”

薑奈側過臉,同樣對視著張戈的眼神,啟唇說:“舞替我已經找好了。”

張戈:“哪位?”

薑奈視線輕輕一轉,看向將魚剔得漂亮的謝音樓。

“音樓,跟張導打聲招呼。”

……

謝音樓主動認領了舞替的身份,還敬了張戈一杯酒。

在雅間內氣氛是極和諧熱鬨的,除去助理屢次三番地進來說,程元汐勸不走外。

而薑奈沒有義務要去給程元汐的舞替夢想買單,連眼睫毛都沒眨動,等散場後,張戈安排副導演去把賬結了。

誰知不到片刻,副導演回來說:“今晚的消費被傅容與的秘書結了,說是請薑奈老師的。”

平時多看點財經新聞的,都知道傅容與跟謝家避世的小姐傳出了婚訊。

而他,又為薑奈結賬。

張戈回味來,側過身對薑奈笑道:“看來今晚是沾了你的光。”

“不是我的。”

薑奈說完,抬手接過助理遞來的禦寒淺色大衣披上,在旁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對女兒緩緩說道:“傅容與應該是來接你回家的,快去吧。”

謝音樓在聽到今晚消費是傅容與結賬的時候,心早就飄出去了。

奈何媽媽沒發話,才矜持著不出聲。

如今連連點頭,伸手抱了一下薑奈,輕聲說了句:“愛媽媽。”

隨後她拿起自己的大衣和包,踩著細高跟就往外走。

旁邊張戈一臉水霧,唯有知情人秦舒苒出言調侃薑奈道:“你當年跟謝家主談戀愛,也是這樣,一聽人來了,急著什麼都不顧。”

走出熱鬨的會所,外麵夜色濃鬱,一眼就看到街旁停駛著黑色的豪車。

而傅容與則是靜候多時了,一身淺灰色西服的筆挺身影在暖黃路燈下格外醒目,偶爾抬手看了下腕表時間。

像是在精準的算,她什麼時候出來。

謝音樓沒有穿上大衣保暖,黛綠色身影跑過去就朝男人懷裡鑽,哪兒都是柔的軟的,仰起精致的臉蛋,唇間被吹起的烏黑發絲拂過:“讓我看看……你這是有多想我呀,連招呼都不打,就跑來蹲點?”

掄起嘴上占便宜,謝音樓就沒有放過傅容與的意思。

“怎麼感覺,你有個蘑菇醒了——”

“音樓,就算你媽媽還在會所沒出來,我也敢把你拉上車。”傅容與提醒她彆勾人,手臂摟住了纖細的腰,見有點涼,就用自己的西服外套籠罩著她背部。下秒,謝音樓伸手從他褲袋裡摸出花香味的小方盒,表情無辜道:“沒醒嗎,那這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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