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失眠了大半夜的方休早早起床。
雖然很晚才睡著,但是他的精神還不錯。
反正比之前一個月在斷魂山脈提心吊膽要好太多了。
方休來到門後,呼吸著蘊含靈氣的新鮮空氣,用力地伸了一個懶腰。
他望向不遠處的斷魂山脈,山脈隱沒於朦朦霧氣中,隻有高聳的峰頂在雲霧之上若隱若現。視線的儘頭,是穿透雲霧屹然聶立在山脈深處的疊疊雪峰。
轟!
方休來不及心生感慨,隔壁的屋子裡突然傳出一聲巨響,木牆炸出一個大洞,木塊和油紙布的碎屑四散飛濺,其中有一部分炸到了方休的院子裡,深深地紮進他昨天剛剛補好的木牆之中。
滾滾濃煙從洞口和木屋的縫隙中噴湧而出。
喻!
方休吃了一驚,先天真元在身前形成厚厚的氣牆,抵禦爆炸的餘波。
他的身體緊繃起來,雙手垂下,反握住袖子裡藏著的墨風雙劍。
此時,隔壁的屋子裡,一個乾瘦的老者從濃煙中跑了出來,他的麵部被熏得黑,衣衫燒出了幾個大洞,一出門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巨大的動靜,使得周圍的鄰居都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喂!王老頭!你又搞什麽鬼啊!」
斜對麵的屋子走出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她站在院子裡雙手叉腰,指著老者喝道。
方休注意到,昨天一起過來租房的那個俊美少年,就住在他對麵的院子。
「大妹子,對不住!對不住!」王老頭連連作揖告罪,衝著周圍被他驚嚇到的鄰居道歉。
「早就讓你彆自己鼓搗丹藥了,早晚炸爐炸死你!」中年婦人罵罵咧咧地回到了屋子裡。
一些人也見怪不怪了,沒有多說什麽。
此時,王老頭注意到隔壁院子裡站著的方休,以及他腳下的木塊和油紙布碎片。
他回到屋子裡,驅散了濃煙.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新的道袍,洗乾淨了臉。
他來到隔壁的院子,衝著方休笑道:「這位道友麵生得很,莫不是新搬來的。」
方休感應了一下王老頭的法力波動,起碼是煉氣中期,笑著拱手道:
「見過道友,在下方休,昨天剛搬來的。」
「原來是道友,老朽姓王,名富貴。」」
兩人互通姓名後,方休打量著王富貴,此人個頭挺高,跟他差不多,相貌清,精神翼鑠,須發皆白,一身青色道袍,看起來頗有些仙風道骨。
「方才老朽正在研究新丹方,一時失手,驚擾道友,還望見諒。」王老頭陪笑道。
「王道友竟然會煉丹,失敬失敬!」方休訝然。
符丹器陣,散修唯一能學的就是製符」
煉丹丶煉器都需要完整的傳承,而且門檻極高,前期投入巨大,就是宗門修士,也不是一般人能學的。
至於學習布陣,就更不必說了。
趙寧生粗通煉丹術,主要還是自身有些天賦,另外那位合歡宗的內門弟子一開始很喜歡他,所以在他身上投入了不少資源。
後來趙寧生來到安平坊市,也是靠著製符的技藝積攢靈石,然後慢慢學會煉製辟穀丹和養氣丹的,最後還是靠著發明升仙丹才發了筆小財」
「讓方道友見笑了,老朽煉了一輩子的丹藥,也隻是粗通辟穀丹和血精丹兩種丹藥。」王富貴撚須而笑,突然有些肉疼:「方才想嘗試修改養氣丹的丹方,這才弄壞了鍋爐,險些煉丹爐都炸了。」
辟穀丹確實是最基礎的丹藥,基本上煉丹術能入門的都會。
養氣丹可就不一般了,學會煉製養氣丹,就是真正的一階下品煉丹師,如果能純熟掌握,在散修裡麵絕對可以過得很滋潤,
趙寧生就是煉製養氣丹的成功率太低,才鼓搗出了升仙丹的丹方。
「不知這血精丹是?」方休好奇詢問。
「哦,這血精丹是老夫根據血氣丹的丹方改良而成,可以大補氣血,深受凡人宗師和一階下品的煉體士的喜愛。」
王富貴笑道,打量了一下挺拔健碩的身形。
「我看方道友的身量倒像是煉體士。」
「不過是粗通一些凡人武學而已。」方休擺手道。
王富貴突然一拍手,滿臉熱情地說道:
「對了,我送方道友幾粒血精丹嘗嘗!」
「不好吧..」方休一愣,感覺王富貴有些不靠譜。
「方道友不必客氣,就當是為了剛才的驚嚇賠罪了。」王富貴笑容滿麵,跑回了屋子,取出一個瓷瓶。
「這,
「方道友放心,我的丹藥在這一帶都是有口碑的,絕對物美價廉。」
王富貴硬是把瓷瓶塞進了方休的手裡。
「那就多謝王道友了。」方休拱手道。
「方道友客氣了,要是覺得好可以來我這裡買,我給你九折優惠。」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