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方休在縣獄大牢值夜,放在桌子下麵的手,正把玩著一枚鐵簇。
他掌心向下,兩寸多長的鐵簇繞著他食指旋轉,緊接著他手掌繃直,鐵簇像是被吸盤吸住了一般緊貼著的掌心。
咻!
方休手微微彎曲,鐵簇瞬間被一股力量吸進了袖子裡麵。
『這袖中劍倒是挺實用的。』
方休心道。
這段時間值夜,他閒著無聊,練習了一下從孫隱那裡獲得的《袖中劍》。
此劍法稱得上精妙,不過隻有一招『綿裡藏針』。
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他已經熟練掌握這一招。
平時他就用袖箭練習,在家就用短劍練習。
從孫隱那裡繳獲的銀白短劍約莫二尺長。
劍身一尺,劍柄一尺。
劍柄側方有一個機關,平時可以將劍身收起來,藏在袖中。
對敵之時,觸碰機關,劍身就會瞬間彈出。
適合用來偷襲。
三絕武館,以拳腳聞名。
但他作為武者,會一兩招劍法,顯然也是很合理的。
畢竟練武又不是為了強身健體。
生死相拚,用什麽手段並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贏。
叮叮當當!!
方休興致勃勃地練習,倏地,大牢外麵傳來金鐵交擊之聲。
「給我上!」
「不要放跑了一個!」
緊接著,便是一陣震天地喊殺聲。
『難道有人要劫獄?』方休騰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身來。
「不要多管閒事出去看熱鬨。」
一旁的馬三刀出言提醒。
方休見他眉頭微皺,但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似乎並未感到意外,應該是知道些什麽。
沒多久,外麵的喊殺聲便停了下來。
「該死!又被那些逆賊給跑掉了!」
身著飛魚服的四大神捕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
後麵幾個捕快抬著一個昏迷不醒,麵色泛紫的青年跟在後麵。
四大神捕中,年紀最大的虯髯大漢衝著馬三刀道:「老馬,剩下的交給你了。」
「鄭大人放心,我這就去處理。」
馬三刀恭敬道,衝著一旁的方休招了招手。
方休當即跟著馬三刀出了縣獄大門,「這是......」
隻見青石板鋪就的地上,躺了十幾具屍體,血水流了一地,與冰雪交彙在一起。
大半的屍體都是黑衣蒙麵,剩餘小半則是縣衙的捕快。
方休跟著馬三刀,一起幫差役處理屍體,然後用木桶打來清水,將血水和冰雪一起洗刷乾淨。
等到差役們將屍體運回衙門,方休忍不住小聲詢問馬三刀。
「馬叔,這些人什麽來路,竟然準備劫獄?!」
「以後晚上要是聽到外麵有動靜,千萬彆出去。有四大神捕在,天塌不了,記住了嗎?」馬三刀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馬叔,我省得了。」方休點點頭。
「這麽大動靜,怎麽附近的幾家都沒反應?」
方休望向縣獄四周,剛才喊殺聲震天響。
縣獄附近是縣衙,旁邊是幾個大家族的宅邸所在,卻沒人出來詢問情況。
「你以為這些武者為什麽這麽容易潛入內城區?」馬三刀沉聲道。
「馬叔的意思是說......」
方休眼神微變。
內城區不像是外城區,夜間城門緊閉,門禁森嚴,出入都是用吊籃上下的。
三丈高的城牆,再加上兵士巡防,攔住武師以下的武者不成問題。
「行了,知道得太多對你沒好處,反正在牢裡待著是最安全的。」馬三刀擺了擺手,往縣獄大門走去。
方休沒有再問,回到縣獄繼續值夜。
......
翌日。
方休像往常一樣送飯。
路過刑房的時候,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