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強好一陣沒出聲，過了好一陣才說道：“石如意確實是乘坐她自己的車來的研發中心，但開車的並不是以前那個保姆。
並且我在監控中發現石如意和她的司機進入研發中心之後，她的車裡麵後麵還坐著一個人始終沒有下車。
另外，在距離大門口還有幾十米的地方還停著一輛轎車，這輛車是跟著石如意的車一起來的，後來石如意和她的司機駕車離開之後，這輛轎車也尾隨者一起離開了。”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會兒，狐疑道：“既然陪同石如意來的不是她以前的保姆，保安怎麼就……”剛說了一半，心裡不禁歎口氣，似乎也沒心思計較這一點了。
果然，張富強嘟囔道：“石如意說這個女人是她的司機。”
李新年眼下關心的似乎已經不是石如意有可能會偷走研發中心的什麼秘密材料，而是她那個陌生的司機以及車裡麵沒有露麵的人，還有那輛陪同他們一起來的轎車。
“你怎麼看這件事？”李新年慢慢點上煙，又當顧紅和譚冰是空氣。
張富強遲疑道：“說實話，我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所以，我才覺得這件事必須要讓你知道一下，並且讓你自己做判斷。”
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我認為石如意可以自由進出研發中心，如果她想拿點什麼東西走的話，根本沒必要找幫手，說實話，當時看監控的時候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什麼感覺？”李新年問道。
張富強又是好一陣沒出聲，最後不確定道：“我總覺得昨晚石如意的行為好像並不是自願的……”
李新年臉色微微一變，呆呆地半天沒出聲，深深地吸了幾口煙之後，問道：“你和如蘭提過這些事嗎？”
張富強說道：“沒有，因為如蘭好像並不太在乎這件事，所以我也就沒跟她提監控中的事情。”
李新年問道：“對了，監控拍到了那輛尾隨石如意的轎車的車牌了嗎？”
張富強說道：“沒有，當時天已經黑了，看不清楚。”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把陪石如意進入研發中心的那個女人的照片給我發一張。”
說完，再沒理會張富強，馬上掛斷了電話。
顧紅見李新年掛斷電話之後還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瞥了他一眼，問道：“怎麼？有人打劫你的研發中心嗎？”
李新年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和張富強說的話都被丈母娘和老婆聽去了，不過，他倒也不在意，他還不至於懷疑丈母娘或者老婆害他。
“媽的，我當初就知道這死老婆子會給我找麻煩，現在果不其然……”
李新年話還沒說完，譚冰就教訓道：“嘴巴彆不乾不淨的，好好說話，石如意怎麼了？難道她偷走了你的什麼秘密材料？”
李新年一愣，並沒有回答丈母娘的話，而是轉過身來一臉驚訝地盯著她問到：“媽，你也認識石如意？”
譚冰白了李新年一眼，嗔道：“我認識她有啥稀奇的，她以前是中醫院的醫生，後來接替潘鳳當了院長，說實話，石如意在婦科方麵的水平並不比潘鳳低，我以前找她看過病呢。”
李新年急忙道：“那你跟她熟嗎？”
譚冰淡淡地說道：“本來就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不過她是潘鳳的徒弟，有一段時間在毛竹園經常見到她，說熟也算熟吧，隻不過沒有來往。”
頓了一下，又說道：“對了，我後來聽說石如意退休之後給秦川打工呢。”
李新年對丈母娘提供的這點基本情況沒什麼興趣，於是又問道：“媽，你對她家裡人的情況了解嗎？”
譚冰臉上露出狐疑的神情，嗔道：“你乾嘛要查她的戶口？”
李新年皺著眉頭說道：“我原本跟石如意壓根就扯不上任何關係，隻聽說她在老秦的醫院掛名專家門診。
可前一陣她忽然要來研發中心工作，說是要研究潘鳳的一些方子，我聽說她是潘鳳的弟子，猜想水平自然不一般，再說如蘭也已經同意了，所以就讓她來了，可問題是這老婆子好像跟韓梅關係密切……”
譚冰打斷李新年的話嗔道：“廢話，既然是潘鳳的弟子，韓梅跟她能不熟嗎？”
頓了一下，又疑惑道：“不過，石如意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就是有點剛愎自用，但要說有什麼壞心眼我還真不太相信，再說，她都有七八十了吧？”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我倒不是說她有什麼壞心眼，隻是擔心她被人利用。”
顧紅自然明白李新年的意思，嗔道：“怎麼？難道韓梅還會破壞自己女兒的研發中心？”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難說，這老婆子心裡隻有韓家，翻起臉來女兒都可以不認，前一陣子母女兩不知道為了什麼事鬨翻了，眼下如蘭都沒住在毛竹園。”
顧紅驚訝道：“她不住毛竹園住哪兒了？”
李新年沒好氣地說道：“你還擔心她沒地方住？眼下她就住在妙蘭在寧安市的公寓裡，據她說隻要她老娘還住在毛竹園，她就不回去，寧可每天多跑點路。”
譚冰似意外道：“母女兩怎麼能鬨到這個份上？”
李新年不知道丈母娘是不是裝糊塗，於是一臉曖昧道：“媽，難道你還猜不到嗎？”
譚冰楞了一下，隨即嗔道：“我怎麼能猜到？”
李新年猶豫道：“按理說如蘭和她媽倒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也不可能為了一點小事就反目成仇，不過，我聽妙蘭說，如蘭好像有證據證明當年韓梅毒死了蔣建剛。”
“啊！”譚冰和正在開車的顧紅都忍不住一聲驚呼，顧紅吃驚倒也罷了，可李新年不相信丈母娘這麼多年對蔣建剛的死沒有懷疑過韓梅，當然，懷疑歸懷疑，她肯定沒有證據。
“真的假的？謀殺親夫啊。”顧紅震驚道。
李新年看不見譚冰的神情，說道：“既然如蘭表現的這麼堅決，我覺得這件事八玖不離十，要不是過去這麼多年的話，說不定要扯出一樁人命案子呢。”
“如蘭究竟掌握了什麼證據？”背後的譚冰死不經意地問道。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這個咱們也不好問，不過，這件事肯定和潘鳳有關，聽妙蘭說，也許是潘鳳臨終前給如蘭留下了什麼話。”
顧紅狐疑道：“不會吧？如果潘鳳知道韓梅毒死了自己的兒子，難道就不聞不問了？就算不追究韓梅的刑事責任，起碼也不會認她當毛竹園的兒媳婦了吧？”
李新年歎口氣道：“哎，毛竹園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反正也不關我的事，所以我也懶得多管閒事。”說完，還特意回頭瞥了丈母娘一眼，隻見她閉著眼睛好像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