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閃動,看著北地方向,李大刀心中不免升起了一抹惜才之意。
若那人是血河教之修,自然一切休談。
可若是散修的話……那倒不是不能招攬進天心教啊……
不過這等劍修胚子已經修到了元嬰後期,那必然是有了傳承。
想讓他轉修自己的大羅開天劍道,顯然是不可能了。
但其實也無所謂了!
我天心教海納百川,掌教道兄的天地乾坤大道之下,可謂是無所不容!
所以即便我不能教這個劍修,那道兄還不是隨便教?
隻要以後再出一個化神劍修,那我天心教在東洲,當縱橫無敵!
思及此處,李大刀隻一步邁出,頓時消失無蹤。
北地往前兩千一百裡處,一座小山之內。
一個年輕男子微微眯眼看著前方的小昆侖山,眼中明顯帶著濃濃的詫異,不解,乃至慍怒。
這是誰的手筆!?
怎麼把小昆侖山給造成了這副模樣!?
這新來的天心教都是些什麼人啊!?
他是真想問一句,這是大教總舵,還是新人喜堂!?
年輕男子劍眉星目,渾身氣息內斂至極,不散發絲毫。
可他站在那裡的身形,卻如同一柄出鞘的寶劍,鋒銳到了極致!殺伐無邊!
“真是該死,好好的小昆侖山,怎麼被弄的如此俗不可耐!”
年輕男子看著小昆侖山,又忍了片刻,終於實在是忍不住,咬牙道:“本來的小昆侖山恢弘大氣,蒼茫壯闊,現在卻搞得好像一束大花一般!庸俗無比!這都什麼眼光啊!是不是海外沒花看啊!?一群海外土鱉!”
也不怪這年輕男子如此生氣。
畢竟這小昆侖山是他以前的,家!
他的“家”以前被敵人占了,他也被趕走了,他隻能流浪天涯。
乃至如今,又有新的勢力趕走了舊勢力,重新占據了他的“家”。
本來這些都很正常,所謂風水輪流轉,樓起樓塌,他自然沒有二話。
因為他堅信,他早晚一定會重新奪回自己的“家”!
可今日他過來準備看看這新勢力到底有何能耐,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二時,卻當場就愣住了!
眼前的小昆侖山,簡直徹底顛覆了他的所有想象!
要說以前的敵人占據了他的“家”後,那最起碼沒有亂改亂弄,隻不過是占據了,借助寶地修行而已。
可如今這海外新來的勢力占據了他的“家”後,居然直接大改了他“家”的所有樣貌,並且改的極其的……庸俗!
這如何不讓他難受?這可太難受了!
因為他的潛意識裡,這小昆侖山,還是他的家!
“本來看你這小子還行,可你的話卻著實讓人討厭,你說誰是土鱉?”
可就是這時,在這寂靜無比的山峰深處,年輕男子的耳邊陡然響起了一聲非常不悅的話語!
年輕男子渾身的汗毛在這一刻都倒豎了起來!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開口道:“是哪位前輩在此?我說欣賞不了這眼前美景的人都是土鱉,礙著前輩什麼事了嗎?難不成前輩不覺得眼前這小昆侖山被裝飾的極其美麗?若是前輩欣賞不了眼前美景,那前輩即便修為高深,晚輩也得鬥膽說一句,土鱉!”
說罷,年輕男子目光微凝,小心的四處掃視。
而年輕男子左身側三丈左右,卻見李大刀站在那裡,麵色略有些複雜。
那是既想怒,又想笑,又覺得有些無語的模樣。
這小子倒是機靈,話風轉變的極快,如今話裡話外反倒開始恭維了自己。
但這小子的這句話說的聽起來好像沒問題。
可偏偏自己總覺得,這小子還是在罵自己!
年輕男子站在原地,李大刀不說話,他自然也不敢說話,他拚儘全力去感知四周,也感知不到任何氣息!
他知道,來者,必然是化神大能!
必然是這天心教的兩位教主,之一!
又過了片刻,年輕男子再次開口道:“前輩,您還在嗎?晚輩華……安,是北地散修,今日乃是為了天心教立教大典觀禮而來,沒想到竟能觀賞到如此美景,心中著實震撼!這小昆侖山被萬千花朵映襯,當真是美輪美奐,勃勃生機更是展示了天心教之新氣象!美哉,妙哉!這絕對是高人布置的啊,晚輩由衷的佩服!”
李大刀眯眼看著這華安,心想若是自己剛剛沒聽到這小子的抱怨,此刻定然給他騙了。
不過這小子倒是聰明,瞬間改口之下竟是半點彆扭也沒有,順滑且自然。
如今更是開口違心的誇讚,說的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真是能屈能伸啊……
四周依舊安靜。
華安感知不到李大刀的氣息,但他的心頭卻如同壓著一座大山,那種壓抑,凝重,仿佛被一隻藏在暗處的凶獸盯著的感覺,一直沒有消散!讓人毛骨悚然!
那個人,肯定一直在!
自己說的話,他全都聽的清楚,隻是他,不肯現身!
山風呼嘯,華安站在原地,麵色雖平靜,心中卻越發凝重!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