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鬥丹各看丹方,丹爐卻被認出(1 / 1)

餘羨眉頭一抖,後退了一步。

李淑嫻如此動作,讓他非常不適。

但李淑嫻已經遠去,婀娜的背影消失在了殿後,他又能如何?

輕輕吐了口氣,定了定心神,既來則安之,餘羨也不囉嗦,隻管席地而坐,盤膝閉目,休息養神起來。

等下他要鬥丹。

還是和一個藥王穀遺留的金丹強者的弟子去鬥丹。

餘羨即便再怎麼樣自信,也不敢說必勝。

因為誰也不知道對麵的人,能煉製幾階丹!

畢竟那是藥王穀,是整個東洲的煉丹聖地,是真正以煉丹,成就的一個大宗門!

當然了,現在藥王穀已經完全廢掉了。

另外兩個宗門雖然被血河教占據,但山門還在,大半的弟子歸降後,改頭換麵,依舊還是平日一樣,換湯不換藥罷了。

可藥王穀,直接就沒啦!

大陣封印之下,九萬多天魔在穀內縱橫,數千裡範圍的盆地裡麵,徹底淪為魔域。

因此藥王穀眾多的修士,一半被天魔吞噬,一半則散了開來,或有投靠血河教,但絕大部分,都成了東洲的散修。

那金丹強者陳慢慢,估計就是其一。

金丹級彆的煉丹師,乃是真正的煉丹大師。

不是彆人吹捧的,那是可以輕輕鬆鬆煉製五階寶丹的強者。

而能被一個金丹強者看上收徒,並且帶在身邊調教的弟子……

絕不一般。

這可不像餘羨這等“野路子”出來的。

“對了……”

餘羨忽然睜開眼睛,目光一閃,暗自想道:“當初我在藥王穀,被強迫進入天魔穀時,那幾個藥王穀的金丹長老,都曾見過我……陳慢慢,是否就是其中之一?她若認出我來……”

天魔穀一事,餘羨心中至今有愧。

雖然其因不在他,但其果,多少都和他有關係。

那封印十萬天魔的雙重大陣,他破掉了極其關鍵的一道!

後來十萬天魔出世,生靈塗炭。

即便餘羨有充足的理由,充足的借口,自己是被古寒楓逼著進的天魔穀,自己是為求活命,此罪不在他。

但他,依舊有愧。

直到後來聽說十萬天魔被血河教主封印了九萬六千多在藥王穀內,餘羨才安心了很多。

大抵心思單純者,皆是如此。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明明罪不在己,卻亦愧疚之。

相反那些心思詭譎者,彆說罪不在己了。

就算真是因為自己貪心,私心所致的災難,也會有無數借口,甚至甩鍋世人。

所以……若是那陳慢慢認出了餘羨,自然就會懷疑餘羨是怎麼從天魔穀內活著出來的。

若再往深處想,甚至她直接就會認為,餘羨是天魔餘孽!

這可不行,要是自己被認為是天魔餘孽,那估計當場就會被陳慢慢或者李淑嫻斬殺。

要不走?

那肯定也不行,李淑嫻又不是白癡……

想了想,餘羨隻好在儲物袋內翻找了一會。

很快,一個掛著黑紗的鬥笠,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東西還是很早之前,他用來偽裝之物,如今反倒又用上了。

將鬥笠戴上,以黑紗遮麵,一襲白衣之下,餘羨頓時顯得神秘了許多。

沒人能透過黑紗,看到他的真麵目。

當然,據傳大能者,有神識可窺探一切,普通之物根本無法擋住。

可想來陳慢慢不過一金丹修士,是不可能有神識這種東西的。

心中安定,餘羨便再次閉目,修行起來。

約麼三個時辰後,李淑嫻自後殿走出,見餘羨帶上了鬥笠,黑紗遮麵,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哦,這是怕贏了鬥丹,被記仇啊?裹的到嚴實。”

餘羨睜眼起身,躬身道:“前輩法眼無差,晚輩……求個穩妥,還請前輩照拂一二,否則晚輩,怕是不敢全心全力……”

“放心。”

李淑嫻收了笑意,淡淡道:“你就這樣帶著吧,除貧道之外,沒人知道你的長相,她哪怕想看,貧道還不想滿足她的好奇呢,走吧,她來了。”

餘羨點了點頭,跟著李淑嫻往外走去,很快就到了門口。

外麵的幾個女修依舊還在打掃著落葉,見李淑嫻出來,連忙再次躬身施禮。

李淑嫻揮了揮手,便抬頭看向天空。

餘羨也抬頭看去,隻見遙遠南邊,有兩個黑點出現,迅速靠近,約麼五十息,就徹底清晰。

這是一前一後,兩個女子。

前方女子氣息恢弘,金丹波動,玉足踩紅霞,駕雲而來。

身後的女子氣息則弱了很多,但也是築基後期,此刻站在前方女子控製的紅霞上,麵色平靜。

兩女皆是長相貌美。

尤其是前方的金丹女修,更是容貌絕佳,身段飽滿,身穿青色紗裙,彩帶飄揚,舞動如雲,美不勝收。

而後方女修身段雖不如前女,但也容貌清冷,是極佳女子。

餘羨看清兩人容貌,思索一番,心中便微微一定。

當初藥王穀一行,那幾個金丹之中,並無這金丹女修。

畢竟當時若是有的話,餘羨不可能記不住她模樣。

不過該有的謹慎還是要有的,誰也不知道當時她是不是在自己看不見的角落,所以鬥笠還是要戴,容貌依舊要擋。

“李道友。”

天上兩女架彩霞而來,徐徐而落。

彩霞散去,那身段飽滿,麵容絕佳的金丹女修,便輕笑一聲,邁步而來。

想來此女,就是李淑嫻所言的藥王穀,陳慢慢。

而另外一女,跟著陳慢慢身後,神色恭敬,執弟子禮。

不用說,定是她的弟子,尤小花了。

也是要和自己鬥丹之人。

陳慢慢來到楓嫻觀前,滿臉笑容,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餘羨,抬手施禮道:“有勞道友在門口等貧道。”

“弟子見過師叔。”

那尤小花也隨之施禮,聲音如同黃鶯。

“就不樂意看你們這種故作姿態。”

李淑嫻則美目一翻道:“大宗門禮數多是吧?”

陳慢慢笑了笑道:“禮不可廢,我等修行之人,數百年光陰如同流水,行事又無所顧忌,若不再遵循一個禮字,那可就真成了老妖了。”

“嗬嗬,你話多,你有理。”

李淑嫻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便看向了尤小花,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頭道:“倒是個好苗子,你就是你師傅嘴裡誇出花來的,尤小花吧?”

“尤小花拜見師叔,師傅誇獎弟子,隻是長輩愛護,弟子修為低微,煉丹技藝淺薄,當不得師傅如此誇讚的。”

尤小花連忙又躬身施禮,滿臉的謙遜,並無任何驕傲之意。

李淑嫻秀眉微微一挑,隻覺得這話有些熟悉,忍不住看了一眼餘羨。

這一男一女,裝起來似乎都是一個德行?

“道友,這位,就是你說的煉丹奇才?”

陳慢慢則笑了笑,也自然而然的轉頭看向了餘羨,美目之中帶上一抹好奇。

餘羨的模樣被擋住,氣息卻沒有辦法阻擋。

築基中期。

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能煉製五階丹?

自己這徒兒,也是築基後期的修為,才能勉強煉製五階丹啊。

李淑嫻目光一閃,笑道:“不錯,正是他。”

陳慢慢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看著餘羨道:“這位……嗯……小友,雖說貧道不知你為何非要和貧道弟子鬥丹,爭一個高下,但既然你一意如此,又有李道友牽線,那貧道也隻好帶著徒兒過來,與你一比,當然,煉丹之道,恢弘無邊,今日勝負,都是切磋,莫要記在心上。”

鬥笠麵紗之中,餘羨的神色當場一滯,忍不住斜眼看向了李淑嫻。

自己什麼時候非要和那尤小花鬥丹了?

明明她要自己來和彆人鬥丹,怎麼成了自己挑釁……

李淑嫻神色不變,很是正常,完全沒有一點心虛的模樣。

戳穿她……

顯然不行。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目的,是惡趣味,還是真的想看看自己的煉丹技術比那尤小花,孰強孰弱。

但如今事到臨頭,餘羨也隻能認了。

“咳……”

餘羨壓了壓嗓音,沉聲道:“前輩恕罪,晚輩自李前輩那裡聽聞,前輩乃藥王穀一脈金丹強者,其弟子煉丹天賦極佳,而晚輩雖是散修,卻也煉丹多年,自忖有幾分技藝,技養難耐,便冒昧請李前輩搭線,想與前輩弟子,切磋切磋,還請前輩屆時,指點一二,晚輩,感激不儘。”

“哦?”

陳慢慢秀眉微皺,看著餘羨,卻無法看到他的神色表情。

不過從聲音判斷,他應該說的是真的。

否則,沒有理由啊……

一階散修,煉了幾年丹,便要和自己的弟子比鬥?真是不知所謂……

“原來如此。”

陳慢慢點了點頭道:“既如此,小友為何要帶此鬥笠?莫不成不能以真麵目示人?”

“此事……”

餘羨沉聲道:“不瞞前輩,晚輩生來醜陋,粗鄙不堪,平日都是如此,不想……示人,還請前輩,諒解。”

李淑嫻美目一閃,露出一抹怪色,似是憋笑。

這小子……看起來板板正正,沒想到說起瞎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自己若是第一次見他,說不定都信了。

“嗯,罷了,貧道自然不會強人所難。”

陳慢慢微微一點頭,看向李淑嫻淡淡道:“李道友,如今貧道已將弟子帶來,既然你這……後輩要與她鬥丹,貧道建議,這就開始把,早點煉丹,早點結束。”

李淑嫻哈哈一笑道:“好好好,那就早點開始。”

說罷,轉身進了觀內。

陳慢慢也走了進去。

“道友,請。”

尤小花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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