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餘羨的一句話,外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煉丹成功了……
那顆一閃而過的紫色藥丸,被他們親眼所見!
那是……四階寶丹!
而餘羨則淡然起身,邁步到了門前,抬手一揮,房門頓時大開。
外麵,九個築基修士神色各異,意動者,貪心者,好奇者皆有。
不過卻沒有人敢於動手,哪怕他們知道,那顆四階寶丹就在餘羨懷裡的儲物內,卻依舊沒有一個敢直接上手搶奪!
畢竟能在這麼一個客棧內,而不是找一處極其隱秘的地方煉丹,並且煉丹成功的家夥。
這年輕的築基初期修士,著實是藝高,人膽大啊!
“幾位道友,偷偷摸摸窺人屋內,怕不是君子之道吧?”
餘羨看著九人,神色平靜,仿佛剛剛煉製一顆四階丹,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不過這九人倒是沒有什麼尷尬的神色。
君子是什麼?
在修行界,哪有君子?
就算有,也早死了。
“恭喜道友,煉製出一顆四階寶丹,日後服用,定能大大增長修為實力啊。”
卻是那江姓的築基中期,突然笑了起來,滿臉讚歎道:“貧道江山雨,自覺對煉丹之道也涉獵一二,但今日見道友煉丹,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餘羨看向了他。
通過聲音,他知道就是這個江山雨,點破了自己在屋內煉丹。
也是他,首先破開了一條門縫,窺探進來。
不過同樣還是他,言語間給了另外八人壓力,使得這八人沒有直接闖進來,壞了自己煉丹大事。
餘羨看著他淡淡道:“貧道也隻是強撐而已,沒想到真的成了。”
說罷,掃視四周道:“幾位道友,你們可還有事?”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此刻無事,那自然就該散去了。
隻是……那顆四階寶丹……著實引人心動啊……
“哈哈哈,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正當眾人思索是走還是不走的時候。
那一開始開口和江山雨說話,後麵又故意驚呼大叫的築基中期修士,卻忽然笑道:貧道朱林,在這遺跡城內數年,倒是第一次見過道友呢。”
餘羨看向了朱林,眸子深處的一絲怒意被壓下,冷漠道:“怎麼,你待的久,所有人就都得你見過?你是靈石嗎?所有人都認識?”
朱林麵色頓時一變。
四周人一聽,也露出了揶揄之色。
但朱林修行多年,自然也不是愣頭青,雖然餘羨的話,讓他心中動了怒火。
但表麵上,他卻迅速恢複了正常,隻笑道:“貧道倒希望貧道是靈石了,哈哈哈。”
他笑著,似渾不在意的又道:“對了,道友你煉製的丹藥,是什麼丹藥?可否取出來讓大家看看?大家可都是很期待呢,你不會讓大家失望吧?”
眾人一聽,再次露出了向往之色,並且越發濃鬱。
朱林的話看似簡單,實則意思明顯。
隻要大家一起協力,半逼半問的情況下,這修士剛剛煉製的丹藥,不拿出來給大家看看,恐怕是不行!
而隻要拿出來……那是否搶奪,就真不一定了!
當下涉及到自身利益,其他人也同時開口,笑道:“是啊是啊,道友,你煉製的何等好丹?取出給我們看看唄?”
“就是,就是,我們也算是見證者,道友給我們一觀那四階寶丹,也是應該,你們說對吧?”
“哈哈哈,道友,莫要藏著了,我們又不搶,隻看看而已。”
“對,道友取出,讓我們看看。”
餘羨神色慢慢冷了下來,他渾身的氣息,開始漲起!
若是遇到數人軟硬威逼,讓你拿出什麼什麼東西,說是隻看看,絕不要。
這種情況下,你該怎麼辦呢?
告訴你,這種情況下,你絕對不能軟!
你必須得強硬到極致,那是絕對不允許,絕對不行的強硬!
甚至為此不惜一戰,一死!
隻有這樣做,這些威逼,才會有可能退去。
可若你覺得退一步算了,讓他們看看有什麼打緊?看完他們就退去了。
那除了引起更大的貪婪,乃至搶奪之外,沒有第二種可能!
此刻,伴隨著餘羨氣息的提起,這些人看似開玩笑,實則帶著威脅的話語頓時停止,一個個皆麵露凝重之色。
這個修士……要拚命?
我們不過隻是要看看他煉製的丹藥而已,不至於吧?
而氣息提到了最高,似乎隨時可以爆發的餘羨,隻漠然看著朱林,平靜道:“貧道的東西,憑什麼讓你看?你什麼東西?”
朱林的笑容徹底繃不住了,他眼梢抖動,滿臉逐漸陰冷,看著餘羨道:“貧道是什麼東西不重要,但那丹藥,不是讓貧道看,是讓,大家看!你,懂嗎!?”
“懂你娘。”
卻是一聲話語響起,當場讓朱林的神色滯住。
隨即他那整張臉,都化作了豬肝色!
一股狂怒瞬間充斥他的胸腔,築基中期的修為波動,刹那間漲至最高!
他有多少年,沒被人這樣罵過了!?
這個狗東西,居然罵娘!?
餘羨的氣息也早已提到了最高,甚至那藏於袖內的手,都已經掐出了基礎手訣!
隻要爭鬥起,足足六條蔓藤就會呼嘯而出,玉神琢也會瞬間暴起!
“好了!”
卻是這時,一聲低喝忽然響徹。
那江山雨不知何時伸手,按在了朱林的肩膀上,沉聲道:“朱道兄,莫要壞了規矩。”
朱林雙目帶著血絲,眼梢亂鬥,幾乎要忍不住爆發。
但終究他深吸了口氣,陰冷的看著餘羨道:“好,今日我給江道兄一個麵子,不知死活的東西,早晚禍從口出,慘遭橫劫。”
餘羨這時,卻不在開口繼續挑釁,甚至辱罵了,隻是淡然看著他。
朱林如今奈何不得餘羨,心中想問候餘羨親娘,卻又不好意思開口罵臟話,隻得恨恨的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其餘圍觀的築基修士,見此之下,卻也知道那四階寶丹是看不到,更沒有可能得手了。
便也都打了個哈哈,說一些什麼開玩笑啦,道友莫要放在心上啦,道友不要介意啦之類的話,便也儘數散去。
原地就剩下了兩個人,一個是築基中期的江山雨,一個則是一名築基初期的修士。
這修士很顯然是和江山雨一起的。
餘羨自然也收了氣息,恢複了平靜,對著江山雨抬手道:“多謝道兄。”
江山雨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