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聲聲抬起顫顫的睫毛,看向桌麵上靜靜躺著的這兩張照片。
她心裡莫名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好像這天遲早都會來的,早一天和晚一天,說到底也沒什麼分彆。
宋聲聲張了張嘴,並不是她不想告訴傅城,而是她不知道怎麼去解釋,聽起來才沒有那麼的天方夜譚。
她深深吸了口氣,喉嚨有些乾澀,啞了似的那麼難受,“我不知道怎麼說。”
傅城很淡定沉穩的嗯了聲,“聲聲,不想說嗎?”
宋聲聲真沒有那麼不想說,她由衷的覺得自己有點百口莫辯,她輕輕蹙起了眉尖,整個人好像都陷入了苦惱之中。
過了會兒,她聽見傅城緊接著就又用很鎮定的語氣說:“我查過了,他沒有身份。”
宋聲聲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手指頭都抓得特彆用力。
掐得發白,擰痛了都要。
早該知道,有什麼事情要瞞住傅城是很困難的,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早就不可同往日而語。
想要查什麼人,比普通人還是要容易得多的。
宋聲聲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半晌都開不了口,她接著又聽見傅城說:“是你給他辦的身份證明,還打電話給我哥,找我哥幫忙了,對不對?”
宋聲聲平時和傅遠根本沒有往來。
逢年過節見上麵了都很少說話,打電話幫忙這種事情在以前是從來沒發生過的。
她很擅長騙人,在電話裡三言兩語就給少年編造了個身份,扯七扯八,扯東扯西,總之是用儘了手段,才叫電話另一頭的大伯哥鬆了口,幫她給辦了這個身份證明。
宋聲聲抿緊了嘴巴,半個反駁的字都講不出口。
傅城走近她麵前,看她一言不發低著頭,好像認罪了的乖巧樣,他心裡自然不痛快,嘴上沒表現出來罷了。
他抬手,粗糲的指腹狠狠捏著她的下巴,有些強勢的要她抬起臉來麵對自己,“宋聲聲,他到底是你什麼人。”
傅城太過了解宋聲聲了。
愛了她這麼多年,可以說她身上許多嬌生慣養的毛病都是他刻意縱容出來的,他精心嬌養的薔薇花,忍耐不了苦寒的天氣。
她最怕麻煩,也不喜歡折騰。
更不是那種熱心腸、隨隨便便什麼忙都幫的好人。
她就是不太會去管彆人死活的那種人,她最愛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這麼麻煩的事情,她都肯去做,甚至不惜冒險打電話給他大哥幫忙,也沒有退縮。
傅城想不去猜忌這個少年的身份都很困難。
她的眼淚都要被他給嚇出來了。
想用以前那套賣乖討巧給糊弄過去已經不太行了。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
“你不要這麼凶好不好?”
“老公,我有點害怕。”
宋聲聲軟著聲,試圖把人先給哄好了。
可是傅城這次好像變得十分鐵石心腸,冷峻的臉上一絲一毫的動容都看不見,他眼神複雜的盯著她,過了半晌。
男人語氣平靜中又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他說:“聲聲,你知道他長得和你有點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