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上頭的暗流湧動比起前幾年更甚幾分。
但是卻隱約能讓人窺見天光。
既然有鬆動的跡象,許多事情也不是不能試著冒險。
霍家千方百計打通的這通電話,還有托人代寫遞過來的那封信,倒也沒彆的內容。
隻是在打聽霍家留在國內的小兒子的下落。
這通電話之前,傅文淵還真沒注意過霍家的事情,甚至不知道他們家竟然還有人留在國內。
畢竟祖輩鬨得不愉快,撕破了臉,信誓旦旦老死不相往來,連定好的婚約都給毀了。
找個人,不是難事,也不是麻煩事。
他們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知道了霍言現在的下落,過得不算太好,被人舉報、被人打倒,正在農場裡改造。
不過人沒死,就是好消息。
傅遠這才隻好替父親去看看霍言現在的境況,這個節骨眼上,他們想把人弄出來是決計不可能的。
身居高位,也就意味盯著你的眼睛會多出無數雙來。
不容踏錯一步。
傅城在電話裡聽到兄長要來寧城的消息,高興不起來:“寧城這個小地方,有什麼事情值得我們大外交官特意走一趟?”
傅遠聽著弟弟話裡話外的陰陽,氣得想笑:“這麼不歡迎你哥我過來?我這回是替媽來看看弟妹。”
母親很喜歡弟妹。
這才分開多久,就整日念叨著,看見時興的衣服、精致的布料都想著要給她寄過去。
擔心她的錢夠不夠花,又怕他弟不是個會哄女人的。
要傅遠看,他媽這些都是在白操心。
以他聽說過的宋聲聲乾過的那些事兒,她就不像是會虧待自己的人,而他弟弟……
嗬。
傅遠都懶得回憶,有好幾回的深夜裡撞見傅城陪她下樓來喝水,喝著喝著就變成了叫人麵紅耳赤的畫麵。
傅城親也沒少親,親的時候也知道用手掌護著她的後腦勺,再一聲聲的低言細語哄著人。
“沒有不想你過來,是怕你累著。”
傅城麵無表情地說。
傅遠聽到都笑了:“你彆惱,我真是有正事。不過這事不方便告訴你。”
主要這事和傅城也沒關係。
說不說的,都不重要。
傅城知道他哥有分寸,既然是公事,那他想攔也攔不住。
“行,你來吧。”
傅城緊接著給他哥哥打了個預防針:“不過聲聲怕你,到時候我們大外交官還是住招待所吧,或者我在軍區的宿舍也行,能讓給你。”
傅遠嘖了聲,他弟這占有欲強的,連家裡人都防著。
“不用,我住招待所。”傅遠平時在工作場合,不苟言笑,沉默寡言,在弟弟麵前話多了幾句:“弟妹為什麼怕我?我長得有那麼嚇人嗎?”
不應該吧。
也不至於。
傅城如實告知:“她說你看見我在廚房裡親她了。她臉皮薄,從那那之後就覺得沒臉見你。”
傅遠想起來了這麼個事,他渾然不在意:“我又不是故意的。行了,你就說我什麼都沒看見,免得弟妹每次見到我都像老鼠見了貓,拔腿就想逃,鉚足了勁躲在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