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聽到這話一頓,唇瓣抿成了冷冰冰的直線,他說:“隨手的事。”

接著,男人略帶深意的目光定定投向她:“怎麼了,你不想看見我?”

宋聲聲是個懶骨頭,在家能不做的事情她都懶得做。

洗碗洗衣,她總覺得傷手。

剛結婚那兩年,傅城任務多,有時候忙著訓練,中午沒空回來。

等到晚上,就能聽見她小聲的嘀嘀咕咕,用嬌裡嬌氣的聲音抱怨:“今兒燒熱水洗飯盒,不小心被煤爐燙到了手,捅死了。”

接著又眨巴眨巴眼睛問他:“你中午怎麼沒回來?真有那麼忙嗎?我的手都燙出傷來了,還過了水。”

傅城從那天之後,基本就不讓她做這種活。

中午趕不及,就讓她把飯盒放著,等他晚上回來了再洗。

宋聲聲被傅城冷不丁質問這麼一句,心裡就更悶了,反正在他眼中,她就沒有一點好的。

怎麼著都像是她沒安好心。

宋聲聲低頭看也不看他:“沒有,我怕你麻煩。”

他對她客氣。

她也客客氣氣的對他。

傅城望著她的腦袋,她在家打扮的很隨意,一件棉白上衣,穿著自己做的裙子。

裙子掐著腰,特彆顯身材。

頭發綁成了個懶散的辮子,枕在胸前,落了幾縷柔軟的碎發。

瞧著乖巧漂亮,說話卻叫人心寒。

傅城笑了下,很淡很冷,他說:“以前怎麼沒怕我麻煩?現在倒是會心疼人了。”

仔細聽,其實也能聽得出來男人話語裡淬著寒意的鋒芒。

傅城說完,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製服外套,又定定看了她一眼,烏黑的眼瞳下仿佛是誰都沒有發現的愛恨交織。

他撂下話:“宋聲聲,要騙人就騙久一點,彆做什麼都沒耐心。”

傅城回了部隊。

宋聲聲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才反應過來他走了。

她悶頭回了臥室,把衣櫃裡的襯衣拿了出來,就去了隔壁劉嬸家裡。

劉嬸見到她來,心頭詫異。

宋聲聲是極少主動上門的,劉嬸擦了擦濕噠噠的手,問:“聲聲,出什麼事兒了嗎?”

宋聲聲把疊整齊的襯衣遞過去:“劉嬸,我前兩天做了件衣服,你家見華應該能穿。”

劉嬸摸了摸衣服的料子,“這麼好的料子,送他都是浪費了,不如給你家傅團長穿。”

宋聲聲在心裡哼唧,傅城根本不領情,送給他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劉嬸,我說了你彆嫌棄,本來我是打算給他做的,可他試了試,不太合身。他穿不了放在那裡也是浪費,還是給見華吧。”

劉嬸一聽這才放下心來,她也忍不住高興,這料子很難得。

她往常去國營商場都難買呢!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你啊聲聲。”

劉嬸轉身回家還給她拿了些自家院子裡種的瓜果,又感覺聲聲現在也真是越來越討人喜歡了。

長得嬌滴滴,嘴巴又甜。

劉嬸覺得,隻要她肯留下來好好過日子,這傅團長也一點兒都不虧!

宋聲聲把襯衣送出去的時候也有點心疼。

畢竟這塊布,花了她好幾張的布票,她都沒舍得用在自己身上。

劉嬸的小兒子今年二十,身高一米八,長得也很周正。

當天下午他就穿上衣服出門了。

小夥子穿起來身材板正,一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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