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黨軍358團團長楚雲飛剛剛得到情報:一支行蹤詭秘的日軍小部隊乘坐四輛卡車開進了日軍西集據點,內線情報員發現,這支日軍小部隊於當天夜裡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失蹤了,而卡車仍留在西集據點。特彆值得注意的是:這支日軍小部隊全部配備自動武器,而且裝束奇特,不是日軍製式軍裝,服裝上一律沒有軍銜。楚雲飛上校沉默著打開軍用地圖,心想,硬是怪了,這支裝備精良的日軍小部隊的目的是什麼?總不會是來西集據點串門的吧,既是行蹤詭秘就肯定有重大行動,但從人數上看,似乎又乾不成什麼大事。
他注視著地圖上日軍據點之間的空白區,表示敵我態勢的紅藍箭頭犬牙交錯。日偽軍的據點是沿鐵路公路呈點線狀分布,八路軍的根據地在山區。平原及丘陵地帶則是星星點點的遊擊區,有國民黨軍的,也有八路軍的。他的目光落在西集據點的周圍地區,先排除了一點,這支日軍小部隊不會沿鐵路向其他據點運動,不然可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費一道手。直接開卡車去就是了,何必把車存放在西集呢?如果這小股日軍進入平原或丘陵地區,那絕不會失去蹤跡,他的情報網可不是吃乾飯的。剩下的可能隻有一個,進入山區了,他心裡猛地一驚,用計算尺量了一下直線距離,心裡全明白了,這是衝李雲龍去的。完了,想通知他也晚了,他知道李雲龍那個團連個無線電台都沒有,這小子這回是死是活要看他的造化了。不過他相信李雲龍也不是好惹的,憑日軍這個不足百人的小部隊要吃掉李雲龍這塊硬骨頭也不是容易的。上過軍校的楚雲飛也沒聽說過特種作戰的理論,這不是他的過錯,隻能怨當時中國的軍事科學太落後。他沒太把這支日軍小部隊放在眼裡,不過他還是決定助李雲龍一臂之力。
他叫來參謀長,命令道:第一,通知迫擊炮連,今晚秘密運動到西集據點外圍,按以前測定好的射擊諸元炮擊。目標,據點內操場,先炸了那幾輛卡車再說。第二,命令一營作好戰鬥準備,在進山路口設伏。嘿嘿,他李雲龍要是胃口好把這夥鬼子全吞了,我算白跑一趟,他要吞不了,剩下的我可要包圓啦。他紮好武裝帶,佩槍和委員長手贈的中正劍一左一右披掛好。他想:李雲龍絕不甘心長期在“國軍”的戰鬥序列裡向委員長俯首稱臣,對日戰爭結束後,這小子肯定要鬨事,唉,也許不遠的將來,我們兄弟會在戰場上刀兵相見。
山本大佐正帶領他的特工隊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他鐵青著臉,一邊走一邊向四周的群山觀察。這時,隊伍裡沒人敢和他說話,隊員們都了解他,這位長官心情惡劣時,喜歡拿彆人出氣。晉西北的山很貧瘠,幾乎沒有什麼植被,隻有星星點點的耐旱的灌木叢,鐵青色的山岩裸露著,山路上風化的碎石在腳下嘩嘩作響,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滾進山澗裡。這種山很令人乏味,沒有青草野花,沒有飛瀑流泉,沒有鳥鳴獸吼,一點兒詩意也沒有。大山靜得出奇,死氣沉沉,仰頭望去,兩邊的危岩峭壁似乎隨時要擠壓下來。
山本的心情越發惡劣起來,此次長途奔襲似乎處處不順利。本來很周密的一個作戰計劃在實戰中處處受挫。趙家峪一戰,使他在特工隊的權威受到挑戰,隊員們嘴上雖然不說,可表情上已露出不滿的神色。打仗就是這樣,不管你的戰術指揮是否得當,隻要打贏了,你就是英雄。反之,你就他媽的狗屁不是,成了眾矢之的。想想也夠窩囊的,八路軍一個團部和一個警衛排總共才七十多人,裝備還不如20世紀初日俄戰爭時的日軍裝備。在交火中山本明顯感到八路軍火力的稀疏,還很缺乏訓練,戰術指揮也很原始。照理說,這樣的軍隊是不堪一擊的。而皇軍特工隊有八十多個訓練有素的特種兵,裝備之精良,火力之凶猛,和八路軍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再加上有可靠的內線情報和戰術的突然性,本可以穩操勝券。可一仗下來,竟損失了20多個隊員,其中有兩個隊員竟是在攀岩時失手摔下峭壁的。特彆是前村口的十幾個隊員無一生還,全部陣亡。
想到這些,山本一木就心疼得直哆嗦,這些百裡挑一的特種兵是他山本在軍隊立足的唯一本錢。雖然八路軍也陣亡了五十多人,可沒抓住李雲龍,這次行動就等於毫無意義。
至於李雲龍的新婚妻子,那個鄉下女人,山本根本不認為有多大價值,以他一個日本男人的思維方式考慮,像李雲龍這麼大名氣的男人是不會缺女人的,你抓住了他的女人以此作為籌碼使其就範太不現實,他也許一笑置之,第二天又換個女人。在東方的戰爭中,把女人作為籌碼是不明智的。山本大佐費了好大勁兒才克製住自己沒把那個鄉下女人給砍了,特工隊既然出動一次,總要給筱塚君一個交代,這女人還是交給筱塚中將去處置吧。至於那個叫趙家峪的小村子,山本想都沒想,全村的老百姓一個不剩全部消滅,一把火把村子燒個乾淨。
前麵突然傳來激烈的槍聲。山本一怔,他派出的尖兵小組和他的隊伍總保持兩公裡距離,肯定是尖兵遇到麻煩了。
無線電對講機裡傳來尖兵組長立原的呼叫:“山本君,我們中了埋伏,好像是支那政府軍,我們還能堅持,請增援,請增援。”
隨隊行動的原八路軍保衛乾事朱子明湊過來說:“大佐先生,那邊是晉綏軍358團楚雲飛的地盤,他一個加強團有五千多人,還有個炮營,咱們還是繞道走吧?”
山本斜眼看了朱子明一眼,沒理他,他看不起這個叛徒,一個連自己國家都敢背叛的人,怎麼能指望他忠實於皇軍呢?
“報告,西集據點呼叫,他們遭到炮擊,汽車全部炸毀,津田少佐建議我們向平安縣城靠攏。”一個軍官報告。
山本用望遠鏡望著前方自言自語道:“楚先生,久聞大名了,今天要是不會一會你,豈不是太失禮了嗎?”
朱子明臉色發白地說:“大佐先生,打不得呀,憑咱們這幾十號人,能跟人家一個加強團乾?”
山本輕笑了一下,顯得有些猙獰:“朱先生,我沒這麼大胃口吃掉他一個團,但吃掉他的指揮部我還是有興趣的。順便問一句,朱先生,你和皇軍合作是真心的嗎?”
朱子明很快鎮定下來:“大佐先生,中國有句古話,叫‘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大佐先生該不是過河拆橋吧?”
精通漢文化的山本當然明白朱子明話裡的意思,這是一種威脅。作為潛伏在李雲龍身邊的情報員,朱子明的價值是經筱塚司令官肯定的,心想一個大佐無權把我怎麼樣。可他錯了,他的價值在趙家峪一戰之後已經消失了,筱塚君怎麼還能記住他這個小人物呢?山本的臉色越發柔和起來,他親切地說:“哪裡話?朱先生,你不要誤會,我非常願意相信你對皇軍的忠誠,但你至少應該證實一下你的忠誠,現在把你編入戰鬥小組你該不會反對吧?”
山本的臉色猛然一變,冷酷地命令道:“誌雄君,朱先生編入你的第一戰鬥小組,他不是客人,是特工隊員,他和我們一樣,有進行戰鬥的權利。”
朱子明無奈地掏出駁殼槍扳開槍機話裡帶刺地說:“大佐先生夠給我麵子的,我要再不賣賣命,可有點不識抬舉啦。”
山本毫不理會朱子明的挖苦,他此時全身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就像豹子撲向獵物時最後一擊,嗜血的渴望、戰鬥的激情使他幾乎歡快起來,一套出奇製勝的作戰方案已經在腦子裡迅速形成。
“我帶第一戰鬥小組偷襲這座製高點,支那軍的指揮部肯定設在上麵。第二戰鬥小組偷襲機槍陣地,通知尖兵小組,固守待援,吸引支那軍的火力。諸位,拜托啦,出擊!”
殺氣騰騰的特工隊員們向多於他們數十倍的對手發起決死的攻擊……
戰鬥剛剛打響,楚雲飛和李雲龍的感覺一樣,就覺得不大對勁兒。這一小隊的日軍反應太靈敏了,馬克辛重機槍向毫無防備的鬼子劈頭蓋臉地掃過去。這群鬼子幾乎是同步作出反應,以不同的姿勢翻滾到岩石後麵,而且在翻滾中連連還擊,幾個短點射就乾掉了兩個火力點,山路上隻留下兩具鬼子屍體,可一營卻折了七八個弟兄。楚雲飛從1937年開始同日軍作戰,六年來他對日本步兵的戰術簡直太熟了,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厲害的對手。楚雲飛命令迫擊炮開火,炸死這幫狗日的,心想你藏在岩石後麵我就拿你沒辦法嗎?“轟!轟!”迫擊炮彈把岩石後麵的兩個鬼子炸上了天。楚雲飛滿意地笑了,打得好,再來幾炮就差不多了。
“轟!轟!”又是兩聲爆炸,這次飛上天的可不是鬼子了,而是剛剛發射完的迫擊炮。楚雲飛的冷汗也下來了,奶奶的,鬼子的擲彈筒跟長了眼睛似的。他暴怒起來,對著電話筒吼道:“一營,輕重機槍掩護,步兵上刺刀。媽的,還剩下七八個鬼子,老子一個營踩也給你踩死。記住,留個活的,我要問問這夥鬼子的來頭。”機槍嗒嗒嗒地狂叫起來,一營的弟兄們端著刺刀勇猛地撲上去。岩石後麵的槍聲很稀疏,聽不見連發掃射,隻有一片零亂的單發射擊的槍聲,士兵們紛紛倒下,一營長也陣亡了,一發子彈準確地從他心臟穿過,是他的少校領章和軍官製服使他送了命。一種恐怖的躁動籠罩了攻擊部隊,士兵們潮水般退了下來,督戰的軍官揮舞手槍大吼著命令隊伍繼續攻擊。話音沒落,一發高速旋轉的彈丸擊中了他的腦門,巨大的衝擊力使他仰麵飛出兩米遠。
指揮所裡,團參謀長林誌強中校擦了一把冷汗對楚雲飛說:“團座,這仗沒法打了,這絕不是一般的日軍部隊,你看,這些鬼子實戰經驗豐富,對付營級規模的攻擊也敢用單發射擊,個個都是特等射手的水平,而且心理素質極穩定,他們能使有限的彈藥發揮最大的效能,太可怕了!這種賠本的買賣咱們不能乾。”
楚雲飛正用望遠鏡觀察對麵製高點上的重機槍陣地,幾挺馬克辛式重機槍,幾挺捷克式輕機槍正噴出火舌組成交叉火力居高臨下地向岩石後射擊。突然,對麵高地上的機槍聲停了,代之而來的是爆豆般的衝鋒槍連發射擊聲,望遠鏡裡出現了頭戴鋼盔、身穿夾克式作戰服的日軍士兵,正用各種嫻熟的戰術動作向機槍手們射擊。彈雨中,弟兄們的身體像觸了電般抽搐著……到底是職業軍人,楚雲飛的反應也絕不比那些特種兵慢,他扔掉望遠鏡,回身抄起一支美製M3式衝鋒槍喊道:“鬼子從後麵懸崖爬上來了!警衛排,準備戰鬥。”
楚雲飛的機警救了他的命,指揮所的這座山比對麵機槍陣地那座山高出十幾米,一貫要求時間精確的山本這次漏了一招,兩個戰鬥小組同時攀登,隻因為這兩座山的高度差為十幾米,這邊慢了半拍,若是碰上腦子遲鈍一點的指揮官,也許還能彌補,可碰巧趕上反應敏捷的楚雲飛,山本功敗垂成。
就是這樣,山本一木親自率領的戰鬥小組還是上來了一半人,其餘人正在絕壁上爬呢。配備清一色美製衝鋒槍的358團警衛排迎頭撲上去,雙方的衝鋒槍掃射打得飛沙走石,日軍特工隊員倒下一半,國民黨軍也躺倒一片,雙方旋即又利用岩石作掩護展開槍戰,戰鬥進入對峙狀態。最倒黴的是那些正攀岩的日軍士兵,上不去也下不來,隻要一露頭就被打下去,剛剛被榮幸地接納進特工隊的朱子明也正吊在半空呢。
精明的楚雲飛腦子一動,抓起顆手榴彈拉了火繩等了三四秒鐘,猛地扔出去,手榴彈在懸崖邊淩空爆炸了,灼熱鋒利的彈片擊中了兩個特工隊員,他們慘叫著跌入山澗。
楚雲飛樂了,吩咐道:“就這麼乾,炸他狗日的。”
於是又是十幾顆手榴彈在懸崖邊上爆炸了,就算是身懷絕技的特種兵,被吊在半空中,也是乾挨打。又是七八個人跌入山穀,朱子明倒是沒挨著彈片,他硬是被彆人砸下去的,在跌下去的一瞬間,他還在想:完啦,早知現在……
山本伏在岩石後,渾身的肌肉在痛苦地抽搐,眼睜睜看著這些身經百戰的特種兵慘叫著跌進山澗,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他恨不能抓住楚雲飛活剝了他的皮。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絕不可感情用事。他用純正的漢語喊道:“上校先生,鄙人山本一木久聞先生的大名,恕我直言,貴軍之軍官能稱為好漢的可不多,但楚先生可是例外,連我們筱塚司令官也認為楚先生的項上人頭值十萬大洋呢,一個職業軍人能得此殊榮也算是不枉此生了,鄙人由衷佩服。今日一戰,先生果然名不虛傳,能抓住戰機,反敗為勝,貴軍統兵者中,能有幾人?”
楚雲飛說話了:“哦,你叫山本一木,幸會,幸會。先生過獎啦,鄙人正愧得慌呢,沒臉見先人啦,閣下不足百人的小部隊差點摘了我這顆頭去,說出去讓天下英雄恥笑呀。”
“哪裡,哪裡,楚先生太謙虛了,我建議談判解決。你我都是職業軍人,本無冤無仇,戰場上刀兵相見,是各為其主,儘軍人職責而已,實乃無奈。若不是戰爭,鄙人倒願意結交楚先生這樣的人之俊傑為友。”
楚雲飛笑道:“山本先生,談判要有本錢才行,此時閣下的處境令人擔憂呀。我承認,你的人在山下占了點便宜,乾掉了我的機槍陣地,可要吃掉我的一個營,怕是沒有這麼大的胃口。山上的情況你比我清楚,閣下已陷入絕境,除非你長了翅膀。山本先生不是想和我交個朋友嗎?那麼就放下武器投降吧,楚某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參謀長林誌強是個粗人,早聽得不耐煩,便粗魯地罵道:“山本,我日你先人,你給句痛快話,投降不投降?”
山本一點兒也不生氣,他略帶責備地說:“楚先生,你的部下太沒教養了,這可不好。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士可殺不可辱’,你我都是軍官,軍官有軍官的談話方式,豈能等同於士兵呢?楚先生,我承認此時我處於下風,但有一點楚先生未必清楚,我手下的士兵都是受過特種訓練的,他們的作戰素質想必楚先生已經領教。如果硬要打下去,無非是魚死網破,增加不必要的流血,何況山頂地勢狹窄,楚先生的人再多也無法展開,而我的特種兵個個都是特等射手,這樣打下去,楚先生認為值得嗎?楚先生是聰明人,為什麼不能考慮談判的問題呢?今日一戰雙方各有勝負,充其量是個平手,如果各自退兵,體麵地結束戰鬥,我相信對雙方都有好處,請楚先生三思。”
一個通信參謀匆匆趕來,遞給楚雲飛一份電報:“據可靠情報,這股敵人為日軍駐山西第一軍直屬特工隊,隊長山本一木大佐,此次偷襲目標為八路軍李雲龍部所在地趙家峪村,李雲龍激戰後率部突圍,日軍出於報複,集體屠殺村民放火焚燒村莊,趙家峪村村民數百人無一生還。”
楚雲飛臉部的肌肉猛地抽搐了幾下,旋即又恢複了平靜。他一揮手,兩個手執火焰噴射器身背燃料瓶的噴火手運動上來。楚雲飛朗聲道:“山本大佐,除了無條件投降你彆無出路,否則,就請你領教一下美製火焰噴射器的味道。”
岩石後麵靜悄悄的,無人回話。
楚雲飛下令:“攻擊!”
輕機槍開火了,這是佯攻,為了吸引日軍的火力。岩石後麵傳來回擊的槍聲,機槍手立刻中彈,幾發子彈把楚雲飛旁邊的岩石打得石粉飛濺,碎石碴濺到他的臉上。兩個噴火手早已選好了噴射位置,日軍的槍聲未停,兩條火龍躥了出去,兩團黏稠的凝固汽油撞在岩石側麵,飛濺開來,烈焰將岩石後麵的死角都燒著了,隨即傳來日本士兵痛苦的慘叫。
358團警衛排長在參謀長林誌強中校的率領下勇猛地撲上去,衝鋒槍噴吐著火舌,手榴彈嗖嗖地飛過去,一片爆炸聲過後,士兵們占領了日軍陣地。林誌強中校驚訝地發現,岩石後隻有兩具被燒成黑炭的日軍屍體,其餘的人都不見了。
一個眼尖的士兵發現一根繩索垂下懸崖,繩索正一動一動地繃緊著。他大喊道:“鬼子都順繩索滑下去啦……”便眼疾手快地一刀割斷繩索,半空裡傳來一聲絕望的慘叫,一個最後滑下懸崖的日軍特工隊員一頭栽進山澗。三個負責掩護的日軍士兵用自己的命換來山本大佐和其他特工隊員的突圍,其實剛才山本在談判時,他的大部分士兵已利用這段時間滑下峭壁,一貫精明過人的楚雲飛也漏了一招。
是役,國民黨軍358團傷亡八十多人,日軍特工隊陣亡三十餘人。擁有五千之眾的358團傷亡八十多人,僅算傷了些皮毛。而日軍特工隊在李雲龍部和楚雲飛部兩次打擊之下,陣亡了五十多人,特工隊大傷元氣。咬牙切齒的山本帶領殘部,押著李雲龍的新婚妻子秀芹躲進了平安縣城。同樣是咬牙切齒的楚雲飛功敗垂成,發誓要乾掉這支日軍特工隊,用山本的腦袋祭奠陣亡的弟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