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為四下無人,卻不知道,有一雙冰冷的黑眸將他們的一言一行都看在了眼裡。
夜瀾清隱身在角落裡,目光灼灼地看著亭子裡的二人。
冷意歡看向宋景澈的溫柔眼神,竟猶如一根根冰刺一般刺進了他的心。
讓他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耐。
他低下頭來,看了一眼手中的黑色披風,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收緊,臉上的神色變得愈發寒冷。
他眸光一沉,薄唇緊抿,心中暗道:看來,這一次,他又來遲了。
後來煙雨皆散儘,無人撐傘一人行。
夜瀾清微微勾唇,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這又能怪得了誰?
曾經是他不懂得珍惜她的真心,恐怕往後,再無真心相付。
突然這時,他的身後響起了一道溫柔的聲音:「夫君?」
夜瀾清聞言,立馬轉過身去。
看到眼前的薑夢瑤,他微微皺眉,「你怎麽出來了?」
薑夢瑤微微勾起了一邊兒的嘴角笑了起來,露出了一抹溫婉的笑容,輕聲說道:「我這身子有些不適,便想著去偏殿歇息一會兒。」
自從有孕之後,她便嘔吐不止,又吃不下東西,成日頭暈腰累的,如今跪坐了一日,已是承受的極限。
她看到了夜瀾清手裡拿著披風,心中疑惑,隨即眸光一轉,看到了遠處亭子裡的冷意歡和宋景澈。
此情此景,她的心中已然隱隱猜出來了什麽。
她的心猛地一疼,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看著夜瀾清輕聲說道:「你……」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夜瀾清便開口打斷了她,「夜裡冷,你又有孕在身,莫要凍壞了身子。」
說著,他走上前去,擋住了她的視線,將手中的披風披在了薑夢瑤身上。
一片溫暖襲來,將她包裹住。
薑夢瑤有些貪婪地裹緊了身上的披風,「多謝夫君。」
夜瀾清看了看她有些憔悴的臉龐,低聲說道:「不是要去偏殿嗎?我陪你一起去。」
「好。」
薑夢瑤笑著垂下了眼眸,將眼底那一抹落寞很好地掩藏了起來。
無論如何,今日之局麵,是她自己的選擇。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是她的夫君,這便夠了。
這時,雲珠拿著披風一路小跑過來,「小姐……小姐……」
走到了跟前,看到亭子裡多了一個人,雲珠愣了一下,「宋統領也在啊?」
看到冷意歡身上披著宋景澈的披風,她便暗暗笑了起來,「還好有宋統領在。」
為了避免他人的閒話,冷意歡將身上的披風褪下還給了宋景澈,「你也彆凍著了。」
「誒,好。」
宋景澈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便笑著把披風給披上。
一旁的雲珠則是趕緊把手裡的披風披在了冷意歡的身上,這才說道:「小姐,我們去偏殿藥灸吧,不然你這腳可受不住。」
顧澤夕離開天都之前,留下了不少忘憂草灸條,沒有了他的針灸,這藥灸可是要日日安排上的。
冷意歡麵露難色,微微皺起了眉頭來。
這時,宋景澈說道:「走,我帶你們去棲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