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月舒姑姑在太皇太後身邊伺候多年,已然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一眼便看出來了她的心思,輕聲說道:「主子可是在擔心冷小姐?」
「是啊……這宮裡的人是什麽德性,你還不知道嗎?」
太皇太後眸光微冷,看了看月舒姑姑,「你方才去了歡兒的營帳,想必也看出來了一些門道了。」
月舒姑姑輕輕點頭,麵不改色地回道:「冷小姐的確是被怠慢了些。不過,奴婢覺著,冷小姐當真是沉穩了許多。」
「是啊。這若換做是以前,這丫頭早就跳到哀家麵前來告狀了。」
說著,太皇太後微微勾唇,露出了一抹苦笑,「哀家以前總想著讓她成長一些,可如今才知,她這成長的代價似乎大了些。」
「主子且放寬心,個人自有其命數,或許,這便是冷小姐需要經曆的。況且……」
月舒姑姑輕輕笑著,「主子今日特意把冷小姐叫來一同用膳,那些個最會見風使舵的,自然知道該如何做了。時候不早了,主子還是快些歇息吧。」
夜風微涼。
冷意歡方才喝了幾口酒,本來有些微醺,如今被冷風一吹,倒是清醒了不少。
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上慢慢走著。
雲珠則是在一旁扶著,「小姐,如今看來,太皇太後心裡還是心疼小姐的。」
冷意歡微微一笑,「太皇太後對我的偏愛,全是看在爹娘的麵子上,我自是不可再恃寵而驕了。」
原先的她不懂人情世故,如今已全想明白了。
雲珠笑了笑,小聲說道:「既然太皇太後還這般維護小姐,為何不直接給小姐和宋統領賜婚呢?」
「噓!」
冷意歡一臉緊張地看著她,低聲說道:「小心禍從口出。」
她微微蹙眉,心中了然,賜婚之事並不是那般容易的,就算太皇太後肯為她做主,前邊還有一個皇上攔著呢。
「啊!宋統領!」
這時,雲珠又說了一句。
冷意歡看著她,小聲說道:「雲珠,不是讓你不要再說了嗎?」
「不是啊!小姐,你看前邊!宋統領正站在那裡等著小姐呢!」
冷意歡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穿著一身銀色盔甲的宋景澈,筆挺挺地站在她的營帳前。
她淺淺一笑,不禁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朝著他走去。
宋景澈看到冷意歡的身影,焦急的心這才平靜了下來,連忙鬆了一口氣,爽朗一笑,「意歡小姐!」
冷意歡走到他麵前,借著周圍那些火堆的火光,看著他被凍紅的臉龐,心中微微觸動,「你在此處等多久了?」
「也沒有多久。」宋景澈撓頭笑了笑,「我來營帳中尋你不見,心中擔心,便一直在此處等著。」
冷意歡的心中驀地一暖,輕聲說道:「這麽冷的天,真是個傻小子。」
「沒事,反正我已習慣了。哦,對了……」
說著,宋景澈突然一臉認真地說道:「此地夜冷,意歡小姐可要注意身子,我方才讓一個小宮女幫著灌了兩個湯婆子放進你的被褥裡,如今歇下定能睡個熱乎覺。」
雲珠在一旁聽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宋統領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