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修淡淡的開口:「我把她帶到薄氏大廈的天台……推下去了。」
薄靳修的語氣很清淡。
導致薑辭憂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
喝了一口梨湯,猛然抬頭:「什麽?」
薄靳修還在吃麵。
他吃飯的樣子斯文又好看,不緩不急,甚至還拿紙巾擦了一下桌子上濺出來的一點湯汁。
姿態優雅又清閒的模樣。
「真推下去了?」
薄靳修嗯了一聲。
薑辭憂的心臟猛的跳了一下。
薑辭憂知道薄氏大廈是有防護網的。
沈輕輕肯定是死不了。
但是沈輕輕可不知道。
她被薄靳修從天台推下去的那一刻,無異於薄靳修想殺了她。
那種恐懼一旦萌生,哪怕是假的,都會畢生難忘。
「人怎麽樣了?」
薄靳修開口:「已經讓沈家人接回去了,反正死不了。」
死肯定不會死。
但是精神上受到的打擊,肯定非同一般。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從天台推下,和死過一次也沒什麽差彆。
至少當時那種心理上的巨大衝擊和死亡的恐懼,足以銘記一輩子。
「讓她感受死亡的恐懼,就是你對她的懲罰嗎?」
薄靳修開口:「是開始也可能是結束。」
「什麽意思?」
「我會讓沈家人把她送出去,從今往後,她不會再出現在我們的跟前。」
薑辭憂點了點頭:「如此最好,希望她有一天能夠醒悟。」
沈家。
沈輕輕被接回來之後,渾身一直不受控製的顫抖。
尤其是她的斷肢。
幻肢痛一直是折磨她的噩夢。
而現在,她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
蘇煙看到自己的女兒變成這副模樣,心裡也恨得厲害:「我真是看錯了人,薄靳修,你怎麽下得了手。」
蘇煙將沈輕輕緊緊的抱在懷中。
「輕輕,我的輕輕,你為什麽要這麽傻,為什麽要這麽執著。」
沈輕輕疼得渾身都是汗,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媽,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全部都死。」
蘇煙摸著沈輕輕的臉,心疼的不行。
但還是清醒的說道:「輕輕,這不現實,你放手吧,薄靳修這次算是手下留情,下一次,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輕輕,你鬥不過他們。」
沈輕輕渾身顫抖,咬牙切齒:「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全部都下地獄。」
蘇煙的眼眶濕潤:「媽媽送你去美國好不好,或者去澳大利亞,你在那裡重新開始。」
沈輕輕卻突然激動起來:「我不要,我不走。」
「不走不行,老爺子親自下達了命令,機票已經給你買好了,就在明天。」
沈輕輕突然想到了什麽:「是薄靳修對不對?是薄靳修想讓我出國,他想撇開我,讓我不再糾纏他,他想的美,我絕不會走,我在地獄,我要把他們所有人都拉下地獄。」
蘇煙摸著沈輕輕的臉,眼淚湧出:「是媽媽沒用,不能給你想要的,是媽媽對不起你。可是我們鬥不過他們。」
「鬥不過也要鬥,還有薄婉華,我要去找薄婉華。」
聽到薄婉華三個字的時候,蘇煙麵色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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