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薑辭憂是幫薄靳修問的。
她記得薄靳修跟她說這些的時候,他內心的那種痛苦和絕望。
薑辭憂能夠感同身受。
被自己原本信賴和珍愛的親人背叛,是怎樣一種絕望。
何況,薄婉華是想殺了他。
這種精神的折磨更勝她的千百倍。
薄婉華麵容微動:“他連這些都告訴你了?”
薄婉華哈哈大笑:“看來,你對他來說還真是非同尋常。”
薑辭憂已經平靜了下來。
剛剛她是一時衝動,她說過,她不想參與這些豪門恩怨。
薄婉華的笑容逐漸變得癲狂。
她的優雅似乎也撕開了一塊偽裝。
“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在他十歲那年一念之仁,他是撒旦之子,是罪惡的化身,他骨子裡流淌的是肮臟的血液,他的存在就是永遠無法清洗的罪惡,他是我們家族所有人報應,你不會明白的,或許,隻有他死了,這個世界才會乾淨。”
薑辭憂看著薄婉華的模樣。
隻覺得她像是披著一張華麗人皮的魔鬼。
她說的那些話,字字句句讓人脊背發寒,毛骨悚然。
薑辭憂隻覺得這其中還有其他的豪門恩怨,或許並不僅僅是家產爭奪那麼簡單。
“董事長,他畢竟是跟你血脈相連的親弟弟。”
薑辭憂試圖用血緣關係喚起她的一絲良知。
但是當薄婉華聽到血脈相連這四個字的時候。
情緒變得更加激動。
她的眼睛通紅,麵目猙獰,轉身就掐住了薑辭憂的脖子:“我跟他沒有一點關係,他不是一個孩子,他是一顆毒瘤,我死也不會認他!”
薄婉華的手指逐漸縮緊。
薑辭憂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其實,還手反殺對她來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是薑辭憂剛剛已經看到了劇院各個角落。
都是薄婉華的人。
甚至二樓還有一個狙擊手。
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薑辭憂的腦門。
她不能反抗,否則她的腦袋會當場開花。
薄婉華終究還是清醒過來。
她緩緩放開薑辭憂。
情緒也像是退潮的海水一樣,逐漸消失在沙灘之上。
薄婉華再次坐到座位之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和發型。
薑辭憂則是手臂撐在左邊的座椅上猛咳。
薄婉華終於恢複了先前的模樣。
看著缺氧到難以站立的薑辭憂,開口:“薑小姐,對彆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殘忍,你以為你的馬發狂真的是因為許瑤嗎?當然不是,是沈輕輕,你現在不肯殺她,她未必不想你死。”
薑辭憂的咳嗽聲戛然而止。
“沈輕輕下的藥?”
——————
另一邊。
吃完午飯,沈輕輕從餐廳離開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但沒一會兒,房間的門就響了。
沈輕輕過去開門。
就看到薄靳修站在門口。
沈輕輕的眉宇之間閃過一絲驚喜:“四叔?”
薄靳修的眉宇之間卻都是肅穆之色:“輕輕,我有事找你。”
沈輕輕連忙把門打開:“四叔,你進來說。”
薄靳修進來之後,沈輕輕輕輕合上門。
但門還是虛掩著。
看著薄靳修少有的嚴肅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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