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下麵一片嘩然。

到處都是議論她的聲音。

“這薑家大小姐簡直冥頑不靈,這麼明顯的台階,竟然不下。”

“顯然是被薑家寵壞了,真當自己是薑家的親生血脈啊。”

“簡直無法無天,這薑總也是個體麵人,怎麼養出來的女兒這麼不識好歹。”

這些話都飄到了薑錦輝的耳朵裡麵。

他的臉已經都陰沉下來。

這一個兩個都不讓他省心。

就不能先保全薑家的麵子,非要叫這麼多人看笑話嗎?

薑錦輝難得沉著聲音對薑辭憂開口:“辭憂,我命令你,跟夏靈道歉。”

“我不會道歉。”薑辭憂的聲音依舊堅定。

薑錦輝卻急了。

第一次有人敢當眾忤逆他,這無異於打他的臉。

旁人都在議論他教女無方,在子女跟前竟是半點威嚴都沒有。

薑錦輝聲音很重,透著一股子壓迫和威脅:“辭憂,你今天要是不道歉,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話說到這兒,已經很嚴重了。

禮堂裡麵鴉雀無聲,眾人都默默吃瓜,直呼今天的大戲是一場接著一場,實在精彩。

薑笑笑則在心裡幸災樂禍。

她就知道,哪怕是她不追究,以薑辭憂的性格也不會妥協。

她一定會把事情鬨大。

到時候自己身敗名裂的同時,還會被父親徹底的厭棄。

薑辭憂則站在高處,目光沉靜的看著薑錦輝。

自小,她對這個父親感情並沒有那麼親密。

至少是相比較姚淑蘭而言。

在這個家裡,他是一家之主,也是甩手掌櫃。

父親永遠都在外麵忙著生意,忙著應酬。

他會給她買貴重的禮物,卻很少花時間陪她。

但是薑辭憂心裡對他還是又敬又愛。

尤其是當初薑笑笑回來之後,姚淑蘭要跟她斷絕關係,薑錦輝出來阻止了。

並且說她薑辭憂永遠是薑家的大小姐。

她是感動的。

可直到那天晚上,她在書房外麵偷聽到薑錦輝和姚淑蘭的談話。

薑錦輝說,若真將她趕出家門,隻會叫旁人看薑家的笑話。

不如還讓她擔著薑家大小姐的名號,於他們而言,也無異於多一雙筷子罷了。

並且當晚,薑錦輝還立了遺囑。

薑家所有的財產以及公司的股份將來都會由薑笑笑繼承。

那個時候,薑辭憂就知道,薑錦輝留下她,並非對她的父女之情。

而是為了薑家的麵子罷了。

這也是這三年來,她一直在嚴家,很少回來的原因。

她以為自己已經將那件事忘了。

她也說服自己,他們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是不錯了,何必在乎其他。

但是那天晚上的情形又恰如現在。

一切都是為了薑家的麵子。

她的感受並不重要,她是不是薑家的女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丟薑家的體麵。

可是,現在的薑辭憂已經不是三年前的薑辭憂了。

她不會再委屈自己了。

薑辭憂緩緩的走下樓梯。

一步一步的走到薑錦輝的跟前。

薑錦輝以為她終於妥協,打算跟夏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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