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晦澀之示
「我想是的,貴校的底蘊深厚,即使就憑剩下這些也足夠完成實驗了。」克拉夫特裝作走向置物架,手上加快了翻閱速度。
記錄掠過十指,又在腦海中彙集,卡爾曼彆具特色的花體簽字極大地加快了這個進程。
它的每一次出現都代表著幾件器材從倉儲消失,同時自然地混入學院大采購清單再補充,沒有人會對此提出什麽異議。
因為這些損耗有著明確且合理的記錄:小部分玻璃儀器破損;大部分的金屬器材接觸傳染性疾病病人,不再入庫與其餘器材混用,看起來就是莫裡森的研究方向開始向傳染病傾斜。
包括梅毒造成的皮損毀容丶一種被描述為「私處泡簇疣」的疾病丶皮下膿腫丶結核咯血丶麻風導致形體畸形,很多被認為是信仰不虔丶或生活不潔者會沾染上的病種。
相當一部分病人會選擇不前往就醫,很快就拖到了形成體表可及病損的程度;或因罹患此類疾病,被拒絕接診丶在需要時得不到手術處理。
當然,除切開排膿還算有作用外,其它手段大多隻是造成了更大的痛苦。
這就成了一塊很大的空白,少有人願意涉足此類領域,再在後麵加上一個外科處理的後綴,基本上不可能有人在做重合研究。
所以將其作為藉口是相當合理的,不用擔心會頻繁地有人冒出來,表示想交流一下相關經驗。
而卡爾曼也看似認真丶實則應付地反覆使用「接觸某烈性傳染病病人」為理由,解釋器材未能如數歸還。頻次多到了沒法忽略的程度,隻從形式和流程上無可指摘。
在寫下這些內容敷衍的記錄後,卡爾曼又很認真地在末尾簽上精心排布設計過的花體簽名。
難以確切描述的不協調感在文字中醞釀,需要通篇閱讀分析才能品嘗出的意味,似乎出自有意的設計,隔著時間壁壘發出隱晦含蓄的呢喃,試圖將某種指向性內容傳遞給留心翻閱者。
而隻有具備不可思議默契的傾聽者,才能在特定場景丶以特定方式解析出不比紙纖維斷裂更清晰的信息。
克拉夫特不確定自己是否算那個人,甚至不能肯定是否真的有一個名義上的死人,通過一本借取記錄在與遲來數月的人對話。
暗語丶編碼,或什麽隱喻?克拉夫特篩過所閱讀到的文字,尋找著排版丶字母組合中可能存在的密文,沒有收獲任何信息,唯一能確認的是編寫者的邏輯思維很清晰,已經擺脫了突破認知範圍之初帶來的激越混亂,出於自身意誌的主導寫下這些文字。
然而他不能直接地表達意思,這說明這是與此地控製者意願相悖的信息。
克拉夫特半排除了密碼或藏頭之類的可能,能被自己輕易看出來的內容也必然容易被其他人看出,何況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有機會長時間拿著儀器借取記錄本翻閱。
若果真有指示蘊含其中,應該是更明顯也更聰明的方法。
「麻醉藥物的製作存在危險性,我要提前申明,需要安全的實驗場地很重要,還要做好有損失的準備。」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不想,更讓克拉夫特在意的反而是那些消失的器材。
其中的金屬器械實在是太多,而玻璃容器又太少,要是莫裡森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