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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節,請買足70或等待72小時後。可是現在沈眷就在她麵前,她卻做出那麼不雅的動作。
顧樹歌又心虛又悵然,不管她怎麼做,沈眷都看不到了。
她飛快地用腿碰了一下茶幾,腿從茶幾上穿了過去。於是她馬上收回,也不敢再躺著了,迅速地起來,端端正正地坐直,然後輕輕籲了口氣。
她沉默地坐了一會兒,開口低聲地說“我就是想看一看我現在能做什麼,我和人有什麼不一樣。”嘗試過了,她可以做到在沙發上完成“坐”和“躺”的姿勢,但是去碰其他物體,還是碰不到。
沈眷沒有任何反應,她聽不到她的聲音,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哪怕她還能看到,還有感覺,但其實,她對於沈眷來說,確確實實已經死了。
顧樹歌筆直的脊背慢慢地彎了下去,死亡這件事情,在她離開大半天以後,終於後知後覺地讓她痛苦焦躁,她也像剛才的林默和司機一樣,表現出無所適從。
她該去哪兒,她該怎麼辦,她是不是要徹底離開沈眷了。
“姐,我不想走。”顧樹歌對著沈眷輕輕地說。
沈眷沒有看向她所在的位置,她坐在沙發上,沒有靠椅背,身子也不直,是一種孤獨脆弱的姿勢。她的眼神沒有聚光,好像是在看顧樹歌身前的地麵,又好像在看其餘什麼地方,整個人都沒有什麼生氣。
顧樹歌很慌,她感覺到一種壓抑,壓迫著她的精神,她喘了口氣,像以往每一次受挫之後的求助,說“姐,你幫幫我。”
沈眷還是一動不動。顧樹歌看得出來,她應該是在想什麼事情。每當思考的時候,她都喜歡安安靜靜的,不受人打擾,她知道她這個習慣,所以每次她不說話的時候,她也不說話,給她清靜,不去打擾。
現在她變成了鬼,這個慣例卻維持了下來。
顧樹歌也不說話了。
她心亂如麻,不想再繼續坐著,忍受這種無助的慌亂。她乾脆站起來,繼續剛才的嘗試。
她能在沙發上“躺”和“坐”,她目光落到餐廳,那裡有椅子。她走過去,到一張靠牆擺放的木質餐椅邊停下,深吸了口氣,坐了下來。
停住了,像是有一堵空氣屏障,托住了她的身體,讓她緊貼著椅麵形成了一個坐的姿勢。
顧樹歌往後靠,靠到椅背上,沒有穿過,她成功地維持住了一個靠的姿勢。她想了想,又將兩條腿提起來,在椅麵上形成一個盤腿坐的姿勢。還是成功了,她盤腿坐在了椅子上。
沈眷不在這裡,顧樹歌不用擔心形象問題,放得開了些。她繼續嘗試,走去了餐桌邊上。
他們家的餐桌也有些曆史了,是一張長桌,能容納下十八個人一起用餐,桌上沒有餐具,中間擺放燭台、花瓶等裝飾物的地方也空著,整張桌子乾乾淨淨。
顧樹歌打算坐上去。她沒有用手去按桌麵,因為肯定會穿過去。幸好一米七多的身高讓她不借助撐在桌麵上的力道,隻要踮踮腳,也能坐上桌麵。
失敗了。
屁股直接穿了過去,身體就像是被嵌在了桌子裡。
顧樹歌停頓了一會兒,從長桌裡走出來,又嘗試了幾遍,都不能成功。
她想了想,乾脆屈腿,打算躺在地麵上。後背接觸到地麵,然後身體往下沉,半個身子都嵌到了地麵裡。
顧樹歌“”
她把手從地裡,放到眼前看了看,並不算很透明,能看出一個完整的影像,但也不是一個實體。手心擋在眼前,就像擋著一層塗成肉色的塑料薄膜,視線可以透過手心看到後麵的物品,隻是不太清晰,隻能看到大致一個輪廓。
她又曲了曲手指,沒什麼阻礙,關節和生前一樣靈活。
顧樹歌沒有從地上起來,她試探著再往下沉。身體沒有受到阻撓,先是腿,然後是身體,接著是頭,一個部位接一個部位沉到了地下。就像是遊泳時潛到水裡一樣。不同的是,沒有感覺到什麼浮力。
顧樹歌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她一直往下,黑暗越來越濃鬱。
會不會直接就沉到了地獄,然後被小鬼們捉住,投入輪回道裡
顧樹歌不合時宜地想。
但她想的東西並沒有成真,黑暗像是沒有儘頭。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時間的概念總是會變得很模糊。顧樹歌看不到有什麼改變,就用雙腿往下一蹬,身體竟然開始往上飄。
最後,就像是影視劇作品中呈現的遁地術一樣,先是腦袋,接著是身體,然後是腿,身體部位,一部分接一部分地從地麵鑽出來。
顧樹歌重新回到房子裡。房子裡依舊沒有開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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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歎了口氣,如果有人告訴她現在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她也一定會信的。剛剛經曆的所有事情太過離奇。
可惜事實是沒有人看得到她,也沒有人能跟她說話,她是真的死了。
顧樹歌又想起什麼。把手心攤開,朝上麵吹了口氣。
沒有氣流的感覺。
所以她歎氣也好,呼吸也罷,都不是真的,隻是像“躺”、“坐”一樣的形態而已,是她做人的時候,留下的人的姿勢和習慣。
為了證實這個想法,顧樹歌做了一個屏住呼吸的動作,然後靜立不動。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過了許久,顧樹歌緩緩地眨了下眼,恢複“呼吸”。她剛剛屏住呼吸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任何窒息,肺部也沒受到任何負擔。
她有些明白了。
她現在做的事情,都是生前留下的習慣,都不是真的,包括走路,恐怕也隻是習慣,她完全可以飄著行動,就像在地底下時那樣。
她也有些理解為什麼可以坐在椅子上,沙發上,卻不能坐在桌子上了。因為椅子、沙發是坐具,工匠製作他們的時候,融入了意識,興許每一件東西都有類似於靈魂的存在。所以坐具她可以“坐”,沙發本來就有躺的作用,所以她也可以“躺”。
那麼她的慌亂,還有看到沈眷時的愧疚心痛,是不是也是假的,隻是習慣而已
這樣一想,心口的位置又傳來鈍鈍悶悶的疼,顧樹歌低頭,她抬手按到心口的位置,這回手沒有穿過身體。這是說明她的手無法穿過相同的物質,還是說她的心其實還在呢
顧樹歌不明白。
她忍不住又做了一個人才有的動作,她歎了口氣。
第一回做鬼,迷茫一些也是正常的。
沒有了繼續探索的心情,她回到客廳,依舊是用走的姿勢。
就著路燈微弱的光,她看到沈眷低頭看著手裡的什麼東西。
顧樹歌走近了,探過腦袋,發現沈眷看的是從她身上取下來的那枚符袋。她看得很入神,就像符袋中潛藏著什麼秘密。
顧樹歌不解。
這枚符袋是沈眷兩年前送給她的,她貼身攜帶有兩年了,最初的時候,經常拿下來看,還悄悄地打開過。符袋的口子沒有密封,要打開很容易,裡麵放的是一枚佛像與一張符紙。符紙和常見的沒什麼兩樣,奇怪的是那枚佛像。
佛像不知道用了什麼材質,黑色的,像是玉,觸手生涼,十分溫潤,但仔細看又不是玉,像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礦材。佛像的樣式也很不尋常,常見的佛像都是慈眉善目,帶著一股慈悲的意味。但這枚佛像卻像是怒目金剛,不僅不慈悲,而且顯得凶神惡煞的。
顧樹歌也奇怪過,沈眷並不是一個有宗教信仰的人,為什麼會給她一個這樣的符袋,還要求她貼身帶著。但她信任沈眷信任慣了,沒想明白也就擱下了,沒去追根究底。
現在符袋回到了沈眷手中。
顧樹歌在她身前蹲下,也跟著看起這枚她貼身帶了兩年的符袋來。
還是原來的樣子,它的主人經曆了死亡,它還是乾乾淨淨的樣子,沒染上血汙,也沒沾上灰塵,黃色的布料有些粗糙,卻莫名的給人一種超塵脫俗的意味。
“不應該。”
顧樹歌聽到三個字。
是沈眷說的。
顧樹歌抬頭,看到沈眷眼中融化在眼淚裡的痛苦與絕望。
什麼不應該顧樹歌迷糊,猛然間,她腦海中一閃,潛藏在記憶深處的那段回憶浮現。她想起來了。那天,沈眷把這枚符袋交給她,對她說“一定要貼身攜帶,包括睡覺的時候,也不能離身。”
她當時說“這個是小孩子才帶來辟邪的,我才不要。”但是說是這樣說,她還是接過來,妥帖地放進口袋裡。
沈眷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又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清清楚楚地浮現,在她記憶中帶起一陣回響,沈眷說
“它能幫你擋一次死劫。”
顧樹歌歎了口氣,可惜她毫無胃口。這些血液看起來一點也不美味,一點也不好喝。她挨個兒試過去,全都碰不到。
看來跟血型也沒關係。
沈眷又等了兩分鐘,那一排杯子裡的血液沒有任何波動,她就明白了,這些血,對小歌無效。
於是沈眷開始考慮,是這些血液對小歌無效,還是隻是剛剛那一段時間,她能觸碰到鮮血又或者,小歌隻能碰到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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