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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采血,昨天發燒,今天又在外玩了一整天,沈眷精神不濟,覺得累了,就與顧樹歌說“我們休息。”
顧樹歌連連點頭,沈眷關閉電視,她最後又看了一眼,屏幕上是莊珀的父母拿著她的照片對著公眾痛哭,稱一天沒有看到莊珀,就不相信她不在人世,請大家幫幫忙,一起尋找莊珀。
屏幕暗了。
顧樹歌的心也沉了下來,孩子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做父母的該有多急多痛心呢。
沈眷起身上樓,顧樹歌跟在她身後。二樓樓梯口有一塊空地,放了一座很大的櫥櫃,裡麵擺放的是老顧先生生前的收藏,都是一些很精細卻價值萬金的小物件。最艱難那段時間,顧易安開過玩笑,說把這一櫃子東西賤賣了,也夠他們三個衣食無憂地過上好幾輩子。
可見藏品珍貴。
但這時,顧樹歌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藏品上,她看著櫥櫃上的玻璃,玻璃映照出沈眷身影,而沈眷的身後沒有她。
隻有沈眷看得到她,鏡子、玻璃都照不出她,想必相機也不能拍下她。
她是一隻陰鬼。
如果凶手換一種方式殺她,不在街頭鬨市,而在寂靜無人之時,把她的屍身處理了,讓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沈眷會怎麼做
走到臥室門前,沈眷開了門,回頭見她家小鬼乖乖地跟在身後。這樣的夜晚,她在,就很使人安心。
沈眷對著顧樹歌身後,顧樹歌跑上前,就抓住了她的食指,與她一同進門。
她如果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沈眷不會在電視上痛哭央求公眾的幫忙,但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找她,哪怕把世界上的角角落落都翻過來,也要找到她的蹤跡。
顧樹歌著迷地望著沈眷的身影。
“你乖乖在這等著。”沈眷說道,她得去梳洗。
顧樹歌就點頭,端端正正地坐在床邊,表示她不會亂走,會乖乖等她回來。
沈眷就放心去了,等她回來,顧樹歌還坐在遠處,隻是略有些出神,似在想著什麼。
不用仔細看,都能看出人與鬼的不同。小鬼不是實體,看上去是透明的,像是全息投影,又像是五毛錢特效劇不走心的摳圖,還帶著毛邊。
可她認真思索的模樣,真的很動人。
沈眷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如今的世上還能修煉,小歌修煉成了一隻十分厲害的大鬼,而她熬不過陽壽轉世去了,她可會一世一世地找她,與她訴說今生重重相愛的事跡。
定然是會的。可沈眷又有些擔心,小歌這麼膽小,見了她,會不會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好。
“姐。”顧樹歌發現沈眷回來了,喊了她一聲,然後抓住她的食指,說“我們幫幫莊珀吧。”
新聞說她父母隻有她一個孩子,從小就在她身上傾注了全部的心血,莊珀也很孝順,學習努力,每周都會和家裡聯係兩次,是一個很溫馨的小家庭。現在她失蹤了,簡單的溫馨破碎了,如果一直找不到她,這家人就徹底是行屍走肉的過日子了。
如果她沒有遇見莊珀也就算了,可她遇見過她,掌握了外界不知道的證據。
“至少把她在十二月九日那天出現在那個地方的事情反饋給警察。”顧樹歌說。
沈眷沒有答應“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你想一想,我們聽說這件事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點”
作為一則國際新聞,還不是和經濟版麵有關的國際新聞,隻是一個彆國留學的學生失蹤了,說句不好聽的,每年失蹤登報的人有多少怎麼就這件老是在她們麵前出現
她一點,顧樹歌也反應過來“肖敏回國,是因為這件事,肖鬱聽說了這起失蹤案,覺得外麵不安全,非要她回來。”
而她在死亡前的一個多星期就見過這個人。
一件原本毫不相關的事,頻頻出現,還緊緊圍繞著她的死亡,要說這件事隻是湊巧,那未免也太湊巧了。
“那怎麼辦呢”顧樹歌問。
“問肖鬱。”
如果隻是在電視上隨意瞥到這則新聞,肖鬱不可能緊張到非要肖敏回來不可,肯定還有彆的內情。
顧樹歌點頭,沒錯,肯定有什麼人什麼事影響了肖鬱的判斷,她們可以順著這條線查,她還想再問,沈眷已經躺下了。
顧樹歌頓時就什麼都不想問了,趕緊過去,躺到沈眷身邊,又擠擠挨挨地湊到她的枕頭上,營造出一種同床共枕的親密現象。
沈眷把被子往她那邊扯了扯,將她魂體全部遮蓋,這樣她們看起來就像還蓋著同一床被。
“很多線索得重新整合。”沈眷平躺著,緩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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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這樣就像是一對相愛的人,睡前的隨意夜話。顧樹歌跟上沈眷的思路“如果是有人刻意地引導肖鬱,那我們就要好好地查一查這起失蹤案了。”
那個人會是誰呢顧樹歌想。
她說完,好半天沒有得到沈眷的回應,忍不住回頭看她,卻見她已經睡著了。
她太累了。顧樹歌心疼,她靠過去,身子都與重合了,她聽到沈眷舒緩的呼吸聲,她撐起身,作勢親吻她的眼睛,沈眷沒有感覺到,她睡得依舊很沉,沒有受到任何打擾。
顧樹歌躺回床上,既鬆了口氣,又暗暗失落,什麼時候她才能有身體,才能真正地親上她的眼睛。
第二天,沈眷照常去了公司。
那個送快遞盒進辦公室的助理見了沈眷,除了正常問好,還問了一句“董事長,您還好嗎”
她那天嚇得很失態,都沒怎麼留意董事長的情況,直接就跑出去報警了,之後她也沒再進來過,被一群員工圍著,問發生了什麼事。
她怕這件事關乎顧小姐的案子,所以沒有泄露給任何人。隻是這件事董事長沒有瞞著,所以即便她沒泄露,公司上下都還知道了。
人一八卦,思維就發散得特彆厲害,短短一天多的時間,助理身邊的同事已經把董事長從小到大的事都扒過一遍了。
助理進公司晚,聽了同事們的八卦才知道原來看起來光鮮亮麗的董事長經曆這麼坎坷。她和顧小姐的感情一定特彆深吧,不說是她一手帶大的,她在顧小姐的成長中一定也傾注了無數心血。
可現在公司裡有不少人說董事長冷血,見了顧小姐的手指,還依舊若無其事,甚至還有人說董事長以往的關心全是裝出來,說不定顧小姐的案子跟她也脫不了關係。
這些話當然沒人敢當著沈眷說,但助理聽說了全部。
沈眷記得這助理挺膽小的,平時連正眼瞧她都不敢,今天怎麼膽子這麼大了。
“我沒事。”沈眷回答。
助理替她開了辦公室的門,還跟著她進去。顧樹歌跟著沈眷,好端端的,現在忽然又多出了一個人,也跟著沈眷。她莫名就覺得領地被侵占了,瞥了眼助理的胸牌,發現她叫北舒。
哦,名字也有點好聽的。顧樹歌想,往沈眷身邊靠近了兩步,幾乎要貼到她的身上。
北舒去給沈眷泡茶了,正背對著她們。
沈眷見她突然湊近,笑著無聲地問她“做什麼”
顧樹歌不說,她就是要離沈眷近。
北舒泡了茶端過來,又恭敬又帶著些小心翼翼地放到沈眷的手邊,沈眷道了聲謝。
快走。顧樹歌暗道。
但北舒沒有走,她像是在斟酌言辭,臉漲得紅紅的。
這個表情,可像她有時候對著沈眷害羞的樣子了。顧樹歌突然酸酸的,還是被澆了一壇子老醋。
沈眷也發現北舒沒走,奇怪地再次抬頭,問“你還有什麼事”
北舒馬上站直了,不敢看沈眷,隻是一口氣把話說出來了“我、我前天被嚇到了,表現得不好,但以後不會了,以後董事長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給我”
她說完,還忐忑地看了沈眷一眼,卻見董事長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頓時很緊張起來。
“我知道了,你去工作吧。”沈眷說道。
北舒點了下頭,走了。
沈眷照常開始忙,她已經吩咐下去,肖鬱一來,就請他到她的辦公室來。
她從一堆文件中找出了一份和肖鬱有關的,放到一邊,準備到時候做切入口。
低頭認真地忙了一會兒,她有些渴了,下意識地伸手端茶,剛碰到茶杯,手背就被戳了一下。
沈眷抬頭,問“怎麼了”
顧樹歌搖頭,一本正經地說“沒什麼。”
沈眷就對她笑了笑。這個笑比剛剛對著北舒的那個笑容要真實得多,也動人得多。顧樹歌頓時心暖暖的,但還沒暖到把她的醋意融化,沈眷又低頭去端茶了。
顧樹歌神色一愣,再度戳了一下沈眷的手背。
沈眷一臉莫名,但依舊很有耐心,柔聲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還是想說什麼話”
顧樹歌依舊隻是一句“沒什麼。”然後瞥了眼茶杯,裝作很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茶涼了,換一杯吧。”
沈眷用手試了下杯身,還是暖的,正好可以入口的溫度,不涼。她正要說話,就感覺到身邊那小鬼突然出現了一種新情緒。
她冒出了一隻檸檬,小小的,仿佛懸在她的腦袋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