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拍喜(二)(1 / 1)

無限列車 條紋花瓶 1672 字 13天前

白少很想發火,但看到芮一禾的臉實在是沒辦法罵出聲,打心底裡覺得又敬又畏。在給他錢花的老爸麵前,他也沒有這麼乖。

“大概是因為我足夠有錢……”

芮一禾沒有理他,跟著小跟班走進廁所。但站在鏡子前麵的小跟班背後,已經不見藍裙長發的女人。

小跟班從廁所裡出來,剛準備開水洗手,就看到站在廁所門口的芮一禾。

“大師,你你你……有什麼事?”

芮一禾:“你記憶中有沒有一個穿藍裙子的女人,頭發這麼長。”她在自己的腰上比劃了一下。

小跟班:“我沒什麼印象。”

芮一禾:“女人裙子的衣領下麵有一個紅色的蝴蝶盤扣。”

小跟班快哭了,搖頭說沒有。

“什麼蝴蝶盤扣,我聽都沒有聽說過。”

芮一禾翻白眼,“把你們幾個之前迫害過的女性列個清單給我,快點。”

如果通關副本,這三個家夥還沒死的話。她沒準還能再添仨練習詛咒術的對象。畢竟金盾安保公司的生意跟她又沒有關係,她是來拿女鬼指甲的。

小跟班臉上露出不情願的表情,尷尬的說:“我得先洗手……”再去請示白少。

水嘩啦啦的流,小跟班裝模作樣的擠出洗手液。正衝洗著,忽然說:“水龍頭好像被什麼堵住了。”

芮一禾蹙眉,水流挺正常的。

小跟班歪頭去看水龍頭,好像是真的看到什麼,不像裝的。

“大師……大師……水裡有頭發。”

他一臉驚恐的縮回雙手,兩隻手不停甩動,想把纏在手上的臟東西弄掉。然後他猛地抬頭看向鏡子,大喊:“不要啊!你不要過來!”

忽然,他低垂頭顱,陰惻惻的笑起來。

芮一禾很確定自己沒有看到半個鬼影……但小跟班有可能是被附身了。之前羅丹附身在雷蒙德先生身上,她就沒看出來。

小跟班對著鏡子整理頭發,用手沾了一點水,把雜亂的鬢角抹順。忽然,他抓起洗漱台上的梳子,將尖銳的一頭塞進嘴裡……

芮一禾擊打他抓著梳子的手,迫使他丟掉梳子。讓他用力往裡捅的話,喉嚨就彆要了。再按住腦袋往下摁,揪著他的衣服後領,押著人離開衛生間,來到客廳。

眾人:“……”

羅思怡:“……這就開始嚴刑逼供了?”

白少拔掉針站起來,“我是花錢讓你們來保護我的,不是請你們來當警/察的。問這麼多乾什麼?還有,你快放開他。”

芮一禾從善如流的放開人。

小跟班重獲自由,撲到茶幾上,抓起玻璃罐旁邊放著的核桃夾就往嘴裡塞。還嘿嘿笑,臉上帶著神經質的笑容。

白少:“嘔——”

之前有個小跟班在他麵前表演生吞刀片,導致他現在看到人往嘴裡塞東西就惡心。

芮一禾打掉核桃夾,小跟班摔倒在地上。伸手乾淨利落的扭斷自己的小腿,哢嚓一聲響,關節脫臼。疼得大汗淋淋,眼中卻隻有興奮。

羅思源用繩子剛把人捆住,臉上就被濺了許多血。

“怎……怎麼了?”

另一個小跟班顫著聲問。

羅思源抽出紙巾擦臉,“他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了。”

白少反胃嘔吐,屋子都是難聞的味道。他虛弱的說:“你們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但我出事的時候你們得救我……不能讓我死了。”

芮一禾點頭說好。

這次遇到的女鬼有些特彆,要拿到任務物品還得白少兩人當餌。

有他配合事情就容易多了。

安妮剛死,六個施暴者就一個個的死去。這件事肯定安妮有關,芮一禾決定先去安妮家裡看看,沒準能找到什麼線索。玩家們也是一樣的思路,白少小跟班一起去。

這次是白少的保鏢開車,小跟班知道安妮家的地址。

“知道她自/殺的事,我想送點錢補償一下。”

那是在安妮男朋友死掉之後,他非常害怕。當然,錢不是他親自送過來的,而是讓彆人送來的。

“要我說宏誌真不是個東西。原來人家安妮是個孤兒,無父無母也沒有親人。要也不是這樣,他也不敢慫恿我們對安妮下手。”

這個宏誌就是安妮的男朋友。

白少大概是覺得越繁華的地方就越不容易鬨鬼,人多能讓他不那麼害怕。所以,剛剛那棟大樓位於城市中心,地段繁華。

車子路過一條步行街。

芮一禾看著道路兩旁燈光明亮的店鋪,有金店、奶茶店、快餐連鎖、婚紗攝影……街尾還有一個電影院的巨大招牌。商場3D大屏閃過各種各樣的畫麵,馬路上還有戴著鴨舌帽的年輕人在發傳單。

“老師,買房不?”

“健身遊泳瑜伽體驗一下?”

這些讓她有一瞬的恍惚。雖然城市是陌生的,但一切都如此真實。這裡真的隻是一個副本,而不是她已經回到人間界了嗎?眼角餘光看到副駕駛臉色慘白的白少,她就知道自己還在副本裡。回過神來,旁邊的羅思怡的表情更誇張,雙手貼著車窗玻璃,臉也快貼上去了。

“哥,這一切都好真實哦。”

羅思源讓她不要看了,把注意力放在雇主身上。

羅思怡情緒低落的哦了一聲。

羅思源變得緊張起來,問她要不要喝杯奶茶。旁邊有一家奶茶店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想喝哥哥給你買。

羅思怡說想喝。

一個玩家不高興的說,“你們不要浪費時間。”這是做任務,你以為帶小孩玩啊。

羅思源堅持要停車下去買奶茶,“相信我,你們不會想知道我妹情緒低落時會發生什麼。”

羅思怡拉著哥哥的手說:“算了,沒關係的。我能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車子離開步行街之後,羅思怡還依依不舍的看著被甩在車後的街道。

芮一禾坐在車上,思緒漸漸變慢。這輛車應該很貴,坐墊非常柔軟。她緊繃的背脊很快放鬆下來,腦子裡冒出一個要好好休息一下的念頭。現在是去安妮家的路上,不會發生什麼事情,那就稍微……

等等,從椅背後麵伸出來的是什麼?嗯,好像是一隻腐爛的手。

女鬼又來了?這次的目標似乎是小跟班。

沒關係吧……有關係也沒辦法。隨便吧!她隻想坐著不想動彈。

正在這時,對麵被同伴的死亡折磨得相當神經質的小跟班打了個哈欠。芮一禾被他發出的哈欠聲驚醒,同時發現不安緊張從他臉上消失了。

這不對勁!

再看單小野,眼神呆滯的在走神。

其他人的狀況也差不多,若不是車上空間有限,恐怕要上演全車癱一塊的場景。

羅思源拿出一顆糖給妹妹,“咱們說會話?”

“好的。”

羅思怡的目光掃過車內眾人,知道再不打起精神連司機都會懶得再打方向盤。十一個玩家沒死在副本BOSS手上,死在車禍裡。那就太可笑了。

兄妹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芮一禾發現自己飛快的從剛剛那種什麼都不願意想,什麼都不願意做,隻想放鬆躺著的狀態裡脫離出來。

車上的其他人,則完全沒有意識自己剛剛有被影響。

芮一禾再去看對麵的座椅靠背,發現腐爛的黑手已經不見了。

比起又一次出現的女鬼,她更好奇剛才是什麼情況。那種鹹魚不想翻身的狀態,是羅思怡造成的嗎?她情緒低落會影響身邊的人。唯一不會受到影響的是她的哥哥。

作為一個玩家,芮一禾很能理解羅思怡的心情。任誰看到繁華的街道,都不免想起人間。而自身卻要在一個個副本裡輾轉求生,隻有蓄積到足夠的積分才能回到人間。就算人間已經沒有親人,也還有靈界不具備的安穩人生。

在車子漸行漸遠的時候,芮一禾同樣感覺到低落。不過,這樣的情緒很淡。

沒過多久,安妮家到了。她獨自一人租的一間小公寓,門口貼著封條。

一個玩家打開鎖進門。

芮一禾站在門口,打算等等再進去。小小的公寓進去十幾個人,感覺立刻就要被擠爆了。

“你往衣服裡塞什麼呢?”

忽然,一個女玩家抓住旁邊一個玩家的手。

單小野小聲說:“我們一輛車,羅家兄妹一倆車。另外七個玩家也不是一輛車的人,兩女一男共仨人一輛車,另外有四個男人一輛車。至於三撥人都是哪個陣營的車,我沒打聽出來。”

資深玩家要比新人警惕心強很多,無法溝通,也沒有太多跟人溝通的欲/望。

芮一禾覺得單小野從一個輕度社恐症患者,變得能主動人交流,已經很棒了。

單小野被誇得有點想哭,“沒辦法,都是為了活下來。”

想藏東西的玩家被逼著翻兜,拿出一個圓形的螺鈿紅漆化妝鏡。

女玩家奪過來就驚訝的咦一聲,“怪不得你要藏,原來是件神奇物品。”

白少小跟班根本不敢進門,兩個人都站在走廊裡,而且是圍在芮一禾身邊。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覺得跟在讓人畏懼的女人身邊很有安全感。小跟班看到化妝鏡,驚訝的說:“這個……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作者有話要說:要不要猜猜看妹妹的能力~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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