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新站點預告(1 / 1)

無限列車 條紋花瓶 1672 字 13天前

單小野提出的另一個問題是關於神父和樂師的。

芮一禾:“我們進的副本和一般意義上的遊戲副本顯然不一樣。你也玩過遊戲吧?”

單小野誠實地搖頭。

芮一禾:“……”

她在此刻明白了一個深刻的道理,學霸能成為學霸是有原因的。

“拿‘羅小姐的葬禮’舉例,假設它是一個遊戲副本,情況是什麼樣的呢?神父隊伍進的會是副本的拷貝A,我們進的就不是拷貝A,而會是副本的拷貝B。A和B不會互相乾擾。

這意味著,有很多很多個隊伍在任何時候都可以進屬於自己的‘羅小姐的葬禮’,有拷貝CDEFG。其他人不能進你的拷貝,而你在副本裡的所作所為也不會對彆的隊伍有任何影響。”

單小野:“事實並不是這樣。”

芮一禾點頭,繼續說:“我覺得‘羅小姐的葬禮’是一次性的副本,裡麵的時間一直在往前走,沒有重置。因為神父他們沒有完成任務,所以才會有第二批玩家進這個副本。”

單小野:“可他們隊伍裡有人完成任務了。”

芮一禾:“那就是完成任務的人數太少,帶出去的骨灰不夠。”

單小野:“……”也不是沒道理。

按這個邏輯,若再問書報亭老板為什麼不給玩家大一點的骨灰壇,也可以用每個人不能拿太多作為解釋。

單小野在本子上寫下“引路使”三個字,標注了一下。副本裡的特殊NPC……每個副本都有的存在……這是從資深玩家的話語裡推測出來的,感覺有點像是裁判?這個比喻好像不太貼切,他又把剛剛寫的字劃掉了。

列車裡上的生活很單調。

芮一禾,研究魔法書,一日三餐準時準點。左眼時不時襲來灼燒般的疼痛感,閉上眼忍過去。每晚十點睡覺……就是洗漱比較麻煩,列車衛生間裡隻有冷水。

單小野,研究手機,時常廢寢忘食。定時在過道裡蹦蹦跳跳,十分鐘後累成狗。

前三天都是夜晚,外麵是一成不變的茂密森林,偶爾會有奇怪的東西撞擊列車的玻璃。芮一禾見過沒有皮的人形生物黏黏答答的從車廂底部爬到頂部,又消失不見,看到過染血的粉色裙子糊在車窗上,也見過殘肢斷臂“嘭”一聲撞到車上。

這對車廂裡的人來說構不成威脅。

有時候一天會遇到兩個隧道,有時候隻有一個。有些隧道長,有些隧道短。

進隧道的時候,車廂裡就會瞬間塞滿虛幻的身影,不過隻要不坐到它們的位置上,那即使是在車廂裡跑來跑去,這些影子也就是眼饞的看著,並不能做什麼。

第四天,外麵是白日。

列車駛過一片廢墟,殘垣斷壁,景象淒涼。不見一個人影,隻能依稀分辨出此處原本是一座城市。鐵軌是懸浮的,是架在廢墟之上的,所以一直平穩行駛的列車有了高低起伏,偶爾遇到一個斜坡會帶來坐過山車的刺激感。

單小野就被甩出去過一次,臉貼在車廂的玻璃隔門上,左邊眼鏡片磕碎了,幸好沒有傷到眼珠子,隻是鼻子旁邊多了一道血痕。

那之後,他就挺慌。

高度近視的人沒有眼鏡就跟失去眼睛沒什麼差彆,隻剩下一隻眼睛更難受。一邊看得很清楚,一邊特模糊,頭昏腦漲。

芮一禾當時正在看魔法書,這是一本巫術大全。單小野概括巫女的法寶有三樣:封印、活牲、詛咒娃娃。不全對,這是最厲害的三樣,但對玩家來說不全都好用。

跳過書中關於讚頌巫神、讚頌羅氏的部分,後麵就是對巫術的分類。

按照原理可以分為:接觸類巫術和模仿類巫術。

拿治愈術舉例。

前者,她把手放在單小野的傷口周圍,然後念咒語就可以了。除此之外,對著單小野拔下來的頭發、剪下來的指甲也都可以施法。隻要是對身體和身體分出去的部分施咒,都是接觸類巫術的範疇。

後者,收集腳印、衣物之類與目標有關的事物施咒,僅僅知道名字和生辰八字也有一定的作用。但因為和目標的聯係不深,巫女就得用一些外物進行輔助,比如製作草人、紙人、布偶等等。故有模範類巫術的稱謂。

羅氏巫女製作的木偶、布偶最有靈性,芮一禾就可以做一個寫有單小野生辰八字的娃娃,事先加持治愈術。

那即使他受傷了,芮一禾不在旁邊,他也能用娃娃自救。

羅麗被雷蒙德打的傷並不是用波裡紅花的葉子製成的草藥治好的。扯淡,哪有藥效這麼好的草藥,她是對自己用了治愈術。

按照社會道德的價值,巫術又可以分為黑巫術和白巫術。簡單的來說就是害人的和救人的。

芮一禾正好試著用白巫術治療單小野的傷口,治愈術就是白巫術的一種。

結果完全沒用,念了很多次咒語都沒用。

咒文沒錯,她把書翻來覆去的看,裡麵的咒文背了好幾遍。

可就是沒用。

芮一很快就發現,她不是不能用巫術,她隻是能用黑巫術,不能用白巫術。

羅麗把自己四肢抽長變成怪物的巫術就是一種黑巫術,叫做魔化。

每一位羅氏巫女的魔化都不一樣。

巫女使用巫術的基礎是靈力。

芮一禾剛剛開始修習,靈力有限。

第一次念咒僅能魔化五根手指,讓白皙纖長的指頭變長了近一倍。從手掌與手指交接的位置開始,顏色越來越深,指間幾乎呈深黑色。明明是看起來很細膩的皮膚,甚至光滑到看不見毛孔,摸起來卻異常的粗糙。

……嗯,她的魔化造型不是圓規,太好了。

她用力抓了抓小桌板,留下五道透光的指痕。

車廂內部的所有物品材質都很特殊,之前嚴俊和襯衣大叔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都無法在留下一點痕跡。

那就這麼輕易地抓破了,弄出五條長長的指痕。

單小野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好厲害!好羨慕!能學習巫術,肯定跨越了“物品管理大師”的階段,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超人”。

但單小野也知道,魔化隻對芮老板有效。

對巫女來說,魔化是一種變形能力。隻要靈力足夠,就能一直維持魔化形態。不是巫女的人被施咒,變形的時候就會被活生生的疼死。

這也是巫女對敵的一種手段。

中午的時候,芮一禾的眼睛又開始疼了。這次的疼痛讓她有些沒反應過來,低低的呻、吟了一聲,引來單小野的詢問。

“沒事,”芮一禾捂住右眼,輕描淡寫的說:“眼睛不太舒服。”

這次疼的是右眼,之前都是左眼。

這次的疼痛猶如尖銳的冰錐刺進眼中,又寒又涼又痛,叫她渾身發冷,甚至產生整個人都被凍僵了的錯覺,不由自主的發顫。

她的臉色一定很差。

因為眼睛不適的理由不能說服單小野相信她沒事。

之前兌換的生活物資裡麵有被子,有厚衣服。單小野全部找出來,披在芮一禾身上,把她裹得嚴嚴實實。

“芮老板,你好點了嗎?”

單小野害怕的問,聲音也在顫也在抖。

芮一禾睜開眼,從他的瞳孔裡看到自己的樣子。麵色慘白,嘴唇烏青,眉毛和睫毛上掛著一層凝結的白霜。

她想說還好,比剛才好。一張嘴就冒寒氣,把單小野凍得一哆嗦。想了想就不說了,反正也不一定能說得出話。

過了一會,她感覺這波來勢洶洶的寒意在慢慢的消退。

半個小時後,她從棉被窩裡站起來。

單小野鬆了一口氣,才有心情提問:“會這樣,是不是那滴黑色的東西造成的?”

芮一禾:“有可能。”

真是奇了怪了,左眼疼了右眼疼。

右眼裡有一滴不知道是什麼的黑色液/體,疼就疼了。左眼裡麵有什麼啊?她不記得左眼裡進過什麼東西,非要說的話……眼藥水?隱形眼鏡?

那滴黑/色的液體一進眼睛裡就消失不見。前三天毫無存在感……不,也不是毫無存在感。原本隻是左眼能看到鬼魂,現在是兩隻眼睛都能看到了。

這讓她產生一種兩隻眼睛的能力很相似的感覺。

言歸正傳,現在的問題是右眼為什麼會忽然疼起來呢?她很快發現,兩隻眼睛的疼痛是有規律的。

左眼在外麵是黑夜的時候疼。

右眼在外麵是白日的時候疼。

這裡的黑夜是白天的好幾倍,大多數時候疼的都是左眼,而左眼的疼痛一次比一次舒緩,已經是能夠忍受的程度了。

聯係魔化時,每次成功的都是右手。

從這種規律中,芮一禾抓住了一絲靈感。

她之前用所有的咒語,相配合的都是右手。在使用白巫術的時候,她用了左手。

一次成功。

單小野眼睛底下的傷口早已結痂,現在疤痕組織脫落,皮膚完好如初。據他說自己是疤痕體質,傷口愈合後還會過度增生,令他十分煩惱。

接著,芮一禾又在學霸同學的強烈要求下,為他去了右邊臉頰和鼻子兩側的痘印。

單同學還想去一去麻雀斑。

但芮一禾的靈力有限,目前能治療的傷口,大小不能超過三厘米。超過的話,無法完全愈合。斑點比較頑固,她現在隻能讓其變淡。

日子一天天過去。

第十四天,芮一禾發現車票正麵的文字有變化。

原本是從羅小姐的葬禮到未知站點,問號不知何時變成了兩個字——送棺。

下一站:送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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