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大作家李恒就是唐僧肉,香餑餑(求訂閱!)
時間是一把尺,量人量心量距離;人心是一杆秤,稱輕稱重稱感情。
縱使20多年未見,趙菁對李建國的感情依然初心不改。
雖說結婚後對丈夫體貼照顧丶無微不至,但她對李建國的感情從來沒有隱瞞過,婚前坦誠,婚後也沒刻意避諱。
反倒是李力對李建國又愛又恨,更多的是羨慕。
但李力和趙菁兩口子從沒有因此吵過架,甚至偶爾還要拿此調侃對方一番。
上午11點的班車,一路穿過回縣縣城丶花門丶六都寨丶建華丶七江和羊古坳。
下一站就是目的地司門前鎮。
汽車剛進小鎮,趙菁就忍不住搖下車窗探頭往外看,良久才對旁邊的李恒說:「20年多沒來,感覺還是老樣子。」
李恒感同身受,「小鎮位置偏遠,思想比較保守,就算外麵響應改革開放的號召正在發生巨變,但短時間內影響不到這裡。」
趙菁覺得在理,關心問:「你爸媽呢,變化大不大?」
李恒驚訝:「阿姨沒收到過我媽媽的照片嗎?」
趙菁搖頭歎息:「自從你爸被開除公職後,她就再也沒寄過照片了,一晃好多年了哎。」
聊著聊著,中班車進站停在了馬路邊,還未下車,視線到處晃蕩的張誌勇拉了拉李恒:
「老恒,你媽在郵政局門口。」
順著缺心眼的視線看過去,李恒果真看到了親媽田潤娥同誌。好巧不巧,此時她正在和魏詩曼站在深綠色郵筒旁邊聊天。
李恒心裡嘀咕:這兩人什麽時候有這麽多話嘮了?
以前她們可隻是純粹的買賣關係,一個賣米,一個買米,除此之外,彆無他話。
跟趙菁和李然說幾句,李恒快速下車,直奔郵局門口而去:「老媽,你怎麽在這?」
突然聽到兒子的聲音,田潤娥呆了呆,接著快速轉過身子,溫溫笑說:「滿崽,回來了。媽剛給你趙菁阿姨打電話,沒打通.」
她話還沒說完,就瞄到了橫馬路過來的趙菁母女,頓時疾走過去迎接:「趙菁?我沒看錯吧,你竟然來了。」
田潤娥說這話時一臉喜意,與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驟然碰麵,眼裡除了驚訝就是驚喜。
「我剛從甘肅回來,就來看看你和建國。」
「這是搬回湘南了?」
「對,李力走了,我在那邊已然了無牽掛,打算回來養老,潤娥你歡迎不?」
「才50,就談養老,是不是太快了點。」
話題一起,激動的兩閨蜜就沒完沒了,以至於郵局門口的魏詩曼都被遺忘了。
怕未來丈母娘尷尬,李恒主動向魏詩曼打招呼:「阿姨,下午好。」
「誒,李恒下午好,你這是剛從外麵回來?」魏詩曼打量他一番,順口問了句。
「是,去外麵溜了一圈.」
李恒話說到一半,就看到了從郵電局裡麵走出來的肖涵,「老同學,恭喜你考上滬市醫科大學。」
人前的肖涵可是卓然風姿丶冷靜自持的裝逼少女,淡淡嗯了一聲,就對魏詩曼說:「媽,我餓了,回家吃飯吧。」
見女兒這幅生人勿進的模樣,魏詩曼歉意地對李恒笑笑,轉身跟著女兒離開了這片區域。
回去的路上,魏詩曼問:「以前不是囑咐過你嗎,見到李恒不要這麽冷淡,人家向你打招呼了,你好歹也禮貌回一句。」
肖涵抿笑,脆生生說:「我這叫被暗戀的人有恃無恐。」
魏詩曼語噎,過了會問:「這話你哪裡學來的?」
肖涵回話:「書上有。」
魏詩曼數落道:「就算人家暗戀你,也態度好點,都是一個鎮的人,你們還是同學,至少麵子上要過得去。」
肖涵古怪地轉頭,「媽,你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魏詩曼說:「他的小說《活著》,單行本的銷量已經突破一百萬冊了,人家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大作家。」
肖涵問:「您喜歡他的小說?」
魏詩曼搖頭,「我隻看了一遍,太過悲劇,不想看第二遍。倒是你爸看好幾回了。」
肖涵眼裡的亮光一閃而逝,用鼓勵地眼神說:「這麽喜歡二婚男,要不您跟爸爸商量商量,我接受人家算了,既得了人,還得了錢,一舉兩得。」
魏詩曼哭笑不得,「行了行了,知道你不待見他,媽以後不提就是。」
…
有錢了,大小姐出身的田潤娥精氣神立馬變得不一樣了,向來節省的她為了招待這位20多年未見的閨蜜,一咬牙買了好些珍貴的山貨不說,還到市場搜刮一番,買了幾斤頂好的牛肉回去。
又心疼丈夫和大女兒,日複一日,風裡來雨裡去的就是那幾身舊衣裳,於是又去布店扯了6尺布料,給兩人定做了一套新衣服。
至於二女兒和小滿崽,田潤娥卻沒再去操心,她敏銳地察覺到兩小的不喜歡定做的衣服,更喜歡去成衣市場買時尚的,買現成的,所以也就由了他們。
同過去一樣,李恒一行人從鎮上一到村口就聽有人吆喝:
「喲,大學生回來了,這回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學咯。」
要說上灣村,這回可不了得哇,一下子出了三個大學生。一個清華,一個複旦,還有張誌勇這貨也考上滬市,頓時成了轟動十裡八鄉的大新聞。
尤其是楊應文考取省理科狀元,影響更是巨大。不僅大夥茶餘後飯在談論她,甚至還有好多家長帶著孩子跋涉幾裡丶十幾裡路向她取經。不隻村裡的人有,鎮上的人也有,連隔壁鎮的人都聽聞趕了過來。
楊父這次總算是長了回臉麵,在村裡鄰居一眾人的唆使慫恿下,正喜滋滋地準備辦升學酒呢,準備收取一些禮錢呢,哪怕各家各戶一塊丶一塊二毛也好哇,這麽多人一湊,那也不得上百塊,足以抵得上半年的掙的工錢了。
不過…
一大清早的,正當被村裡人捧著說好話高興壞了的楊父把豬殺完,楊母就氣喘籲籲跑來告訴他:
「孩兒她爸,小四不見了。」
楊應文是家裡排行老四,小名叫小四。
楊父開始還不以為意,他才不關心女兒去哪了,才不管女兒什麽感受,隻關心酒席牌麵夠不夠意思,隻關心會收多少份子錢禮錢,頓時斥罵:
「不見了就不見了!你這個婆娘咋咋呼呼乾什子,還能飛天了不成?」
楊母低聲急呼:「可家裡的衣物都不見了,怕是跑了!」
「跑?能跑去哪?」楊父說是這麽說,但一下子也急了,放下手裡的殺豬刀,趕忙跑進小女兒平時住的房間。
不進去還好,一進去,頭嗡嗡嗡地,暈得厲害。
一眼望過去,這房間比狗舔過得還乾淨。
再扒開裝衣服的箱子一瞧,像樣點的衣物都沒了,很顯然楊應文不想讓父親借著她的名義出風頭,連夜逃出了楊家。
「追!給我追!」氣到吐血的楊父,把嘴裡的葉子煙一掐,狠心發號施令,往鎮上追。
他就不信,一個女人家家的,還敢半夜過墳場地不成?
那地頭周邊幾裡沒人煙,彆說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了,就算他這麽大歲數,也不敢一個人晚上走那段路。
呼啦呼啦往鎮上追,結果人沒追著,楊父反而成了十裡八鄉的小醜。
這下子好了,豬白殺了,酒席也辦不成了,風光沒過3天的楊父走路都是低著頭的,生怕鄰裡喊住他,看他笑話。
因由這事,好多村婦在背後嚼舌根:「欸嘿!這叫種瓜得瓜丶種豆得豆叻,起初對嗯個不好,現在想要風光一把,扯到卵子咯,可人楊應文不是傻子嘞,看下人家快20年,葛會哪個能讓你稱心如意的哢?」
根據前世記憶,李恒知曉楊應文跑哪去了,現在一準在肖家。
但肖海可是前鎮書記啊,在雪峰山脈這種山嘎達地方,妥妥一方大人物。楊父這種沒見過世麵的老農民在家裡媳婦跟前能蹦躂下,逞下威風,但在人肖家麵前,大氣都不敢出,屁都不敢放一個,在門外甕聲甕氣問幾句後就走了。
這年頭的錄取通知書都是下發到鎮上郵局的,有魏詩曼可以截胡錄取通知書,楊應文根本不擔心楊父能使壞。
一回村就聽到這麽大瓜,張誌勇眼珠子大瞪,瞠目結舌,最後豎起兩個大拇指:「老抹布杠杠的!牛!牛逼大了!老夫此生敬服!」
李恒奶奶回來了,二姑也在,還有個表妹。
一到家,家裡人就把他圍成一圈,紛紛嚷道:「小恒,回來了。」
二姑拉著李恒,左看右看,橫看豎看,喜不自禁地對田潤娥說:
「嫂子,當初我說什麽來著,從小就說小恒長得極好,這不,這俊朗的模樣,咱們老李家的精華全長他身上了。」
李恒適當露出靦腆,親切地叫了聲二姑。
滿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打小就寶貝得緊,聽到平素不愛誇人的小姑子這麽喜歡兒子,田潤娥心裡老開懷了,笑著回話:
「小漫也不錯,像你,出得亭亭玉立,是個美人胚子。」
小表妹姓沈,全名沈漫。
田潤娥這說辭明顯有誇大的嫌疑,沈漫最多算小有姿色,離「美人」二字可還有大段距離。但花花橋子人人抬嘛,誰人不愛聽好的呢。
小姑嫁得還不錯,她丈夫是一位科級乾部,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餘。這也是她看看哥哥家條件困難,主動把身體孱弱的母親接家裡去住的原因。
小姑手把手拉著李恒家長裡短聊了許久,聊得都是高考,聊得都是寫作,直到十來分鐘後,直到李建國從田裡回來,她的注意力才終於放到了趙菁和李然母女身上。
李恒頓時解脫了,趕忙跑去奶奶身邊獻殷勤,「奶奶,你老人家可回來了,可想死你寶貝孫子了。」
奶奶早就習慣了孫子的嘴甜,小時候隻要想騙吃騙喝,那準保是拉著她的手不放,左右搖晃,一個勁「奶奶」丶「奶奶」叫個不停。
奶奶伸手摸摸他臉蛋,笑得跟個彌勒佛一樣,寵溺道:「奶奶聽說了你的事跡,不錯!不錯!
咱們老李家後繼有人了咯,以後啊,我到地下也有顏麵去見你爺爺。」
孫子出息了,孫子考上了大學,孫子還是大作家,她能不高興嗎?最近這段時間可激動了,激動到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每天吃完早飯就風風光光到鄰裡串門一番,最是愛聽鄰居們誇讚她孫子如何如何厲害。
每當這個時候,奶奶都會保持慈祥的笑,不多言語,隻是豎起耳朵把彆人誇讚的話收入囊中。
話說屋子另一邊,時隔20年再次見到李建國,趙菁看著李建國這張滄桑的臉,看著他鬢角的些許白發,看著他褲管上的泥巴,瞬間有些哽咽,但還是笑著道了聲好:
「建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回來了。」李建國放下手裡的鋤頭,連忙給母女倆女倒茶。
「不用,剛才潤娥已經倒了茶。」
「沒關係,天熱,先放這,可以等會再喝。」
對於這位母親的心愛之人,李然可是神交已久,認真瞅瞅李建國,又側頭瞅瞅李恒,最後對李恒小聲說:
「你爸長得還行,可惜在農村浪費了,要不然身上的氣質更醇厚一點,還真是位帥大叔。」
李建國同誌相貌自然是過關的,要不然怎麽可能讓趙菁那麽多年念念不忘呢。
李然接著說:「不過他沒你好看,光論長相是配不上你媽的。」
謔!這話是真他娘的直接啊。
好在李恒早就習慣了這妞的秉性,知她沒有惡意,跟著玩笑道:
「可不是,當初我媽是死活不願意的,沒瞧上我爸。」
李然探底:「那後來是怎麽同意的?快跟我說說。」
李恒搖頭:「這事還真彆問我,我比你還好奇,不過趙阿姨應該知曉一些內幕,你可以從她身上入手。」
視線在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