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阿彌陀佛,這就是因果啊,你們不攔著我,不就沒事了
結束了。
林凡赤裸著上身站在山巔之中,張開雙臂,一陣風吹來,雖說風中夾雜著濃鬱的血腥味,但酸爽是真的酸爽。
「五望世家,黃天教,你們就等著貧道慢慢將你們連根拔除吧。」
看了眼功德。
35.5。
誅殺五望修行者積累的功德點數,就是他與五望世家對抗的資本。
看了眼現場的情況,沒有多想,撿起萬民傘,握著斧頭準備下山,去瓜田縣尋找兩女,早知道難度不高,他也不能讓兩女離去,這一前一後的尋找還是蠻耗時間的。
突然,他停下腳步。
察覺到山下有一群人出現,正在朝著山上而來,對此他沒急著離開,而是負手站在原地,背對著他們即將出現的方向,抬頭仰望著天空。
不知多久,前來圍觀的人鼓足勇氣來到山巔。
當他們看到眼前情況的時候,徹底呆滯了。
滿地的血液與飄到鼻腔中的血腥味,深深刺激著他們的內心。
隨即他們看到前方有道身影,那道身影身上染著血,負手而立,如同一尊雕像似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他們不知道那道身影是誰。
忽然,吳海看到那彆在身後的斧頭,又仔細看著那道背影,興奮的驚呼著。
「道長,玄顛道長,他就是玄顛道長啊。」
吳海很是激動的介紹著。
跟隨而來的圍觀者心中明了,如今隻有道長站在那裡,那便說明這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便是玄顛道長贏了。
他們沒有來到山巔的時候。
天空上的那隻眼眸,他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異象實在是驚人,很難想像上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聽到聲音的林凡緩緩轉過身,目光平靜的落在他們的身上。
「吳先生,是你啊?」林凡一眼就認出了說書先生吳海。
「道長,您還記得我?」
吳海一驚,隨即狂喜,他沒想到道長竟然還記得他,想他就是平平無奇的說書先生,跟道長曾經也就有過一麵之緣而已。
他從未想過道長能記得他。
畢竟道長接觸的層次太高,而他就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誰會在意呢。
林凡微笑道:「如何記不得,安石縣一彆有段時日了,倒是沒想到吳先生竟然出現在這裡了。」
吳海昂著腦袋,彆提心情有多好了。
普通的自己能夠被道長記住,讓他非常的得意與自豪,隨意的看向眾人一眼,意思很明確,你們瞧見沒有,彆看我吳海普普通通,可人家是知道我的。
吳海道:「道長斬妖除魔,匡扶正道的事跡,我必須將其傳播出去,讓世上的人知道有一位玄顛道長不懼艱難,不怕妖魔,一直在為我們清除危險,遇到困境不要怕,隻要有信念,道長就一定會出現在麵前。」
不得不說,吳海說話那是一套接著一套。
林凡擺手道:「哪裡,貧道隻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吳海道:「對道長而言是力所能及,但對我們這些尋常百姓來說,道長的所作所為,那是真正的救命之事啊。」
聽聞此話,林凡微微歎息著,目光深邃的看向天空。
「能得到你們的認同,那便說明貧道的所作所為是對的,他們阻攔貧道,不是貧道做錯,而是深知貧道所做的那些事情,已經威脅到他們,欲除之而後快。」林凡說道。
吳海非常認可的點著頭,詢問道:「道長,我們是聽聞五望世家跟黃天教要來找道長麻煩,那他們人呢?」
林凡微笑,指著現場的情況,「都在這裡,他們已經被貧道誅掉,這群妖人修行邪法,禍亂蒼生,貧道知道他們要來,便在此等候。」
眾人看向周圍,聽到道長所說的話,他們明白了,這些血液都是對方的。
吳海感歎道:「果真是邪法妖人,我們在來的路途中,就已經深深的感受到那股濃鬱的邪性,就跟身處在冰窖中似的,渾身發冷,顫抖。」
如果五望跟黃天教的修行者還活著。
絕對會怒聲咆哮。
你踏馬的能不能問一問,到底是誰在施展邪法,又是誰在釋放無邊無際的邪性,魔性,等搞清楚了再來嗶嗶好不好。
林凡道:「說的很對,他們邪的很,魔的很,就說穿那件衣服的妖人,他骨瘦如柴,個子很高,經常殘害幼童,渾身纏繞著幼童怨氣,施展的邪法也都是以冤童為主,如果貧道不將他滅掉,也不知要有多少無辜孩童會慘遭毒手。」
吳海猛地點著頭,轉身對著眾人道:「道長做的每件事情,那都是為了普通百姓啊,雖然我沒孩子,但在場的各位或多或少都是有孩子的,誰能親眼看著自己孩子遭罪呢。」
跟隨而來的眾人點點頭。
覺得吳海說的非常對。
林凡對吳海的感官非常地好,能說會道,而且說的大多數也都是肺腑之言。
想到剛剛收屍看到的一些銀兩。
扔那也是浪費。
「各位,如今的世道,貧道承認那是混亂,敗壞的,但我們要相信,終有一天,天會明亮的,貧道修行數年,所學道法為的就是還大家一個朗朗乾坤。」林凡說道。
「道長說得好。」吳海帶頭鼓掌,見還有人發愣,連忙揮著手,「鼓掌呀,道長說的太好了。」
啪啪啪!
聽著百姓們的掌聲,林凡深吸口氣,隻覺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苦點累點沒事。
人總歸要有點信念的。
有的人想要升官發財。
有的人想要平平安安。
而他的信念就是用所學的道法斬妖除魔,還世道一個朗朗乾坤。
他將眼前這一張張臉牢記在心裡。
突然,他眉頭微皺,在那群身影裡,有一位男子背著劍,雙目狹長,眼裡浮現一股銳利之色,很鋒芒,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一樣。
開啟功德之眼。
刹那間,那位男子的形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渾身流著鮮血,周圍纏繞著數不勝數被一劍封喉的虛影,這些虛影憤怒撕扯著男子,想要將其撕成碎片。
還有兩位老人待在男子身邊,麵無表情的望著男子。
「你是誰?」林凡目光凝視著,指著背劍男子。
眾人紛紛讓開,回頭尋找道長所指的是誰,隨著他們讓開,背劍男子與林凡相互對視著,他不明白玄顛道長指著他是什麽意思。
既然被指著,他自然不會逃避。
「絕情劍潘風。」潘風冷酷說道。
林凡道:「貧道從你身上看到了許多人。」
「嗯?」
潘風疑惑,不知玄顛道長說的是什麽意思。
林凡道:「那些都是被你一劍封喉的人,還有兩位老人與你血脈相連,卻也慘死在你手中,你修劍法是不是用無辜人來練劍,還殺了你至親?」
嘩然!
眾人驚愣,震驚,不敢置信的看著潘風。
好家夥,練劍都這麽狠的嘛?
如今林凡的口碑是非常不錯的,他說出這些話,就沒人懷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反而全都看向對方。
足以說明玄顛道長的口碑直線上升。
潘風一怔,他敢保證,曾經就沒有與玄顛道長見過麵,對方是怎麽知道的?
「道長看出來了?」潘風問道。
「沒錯,貧道道法深厚,早就凝練出一雙慧眼,你能瞞得過彆人,卻瞞不過貧道。」林凡明白自己做的還不夠好,名聲還不夠大,對方做出這樣的事情,非但沒有避著他跑,反而主動來到他的麵前。
對方是不怕自己嗎?
顯然不是。
而是對方不知他玄顛嫉惡如仇,如果知道,絕對是不敢靠近的。
潘風抬頭道:「練劍就是這樣,道長有自己道長的道,我潘風也有自己的劍道,絕情絕義心無旁騖,與高手交手才能做到無所畏懼,毫無弱點,我爹娘就是我的弱點,所以我隻能殺了他們。」
剛說完,還沒等道長開口。
吳海便怒聲道:「好你個畜生,連爹娘都殺,簡直天地不容,還有你知不知道道長最痛恨的就是你這種人,如今你非但不怕,還出現在道長麵前,你這就是挑釁道長,它日你肯定會說,玄顛道長懲惡揚善,可我潘風卻能在他麵前大搖大擺,對方卻不自知。」
隨即,他看向玄顛道長,「道長,此人不能留。」
他話剛說完,就見一道殘影一閃而過,回頭一看,道長已經掄起斧頭朝著潘風揮砍而去。
麵對襲來的道長,潘風沉著冷靜,絲毫不慌。
細長的手指握住背後的劍柄,緩緩道:「練劍十八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從初窺門徑到登堂入室,雖未能踏入劍道巔峰,但也掌控了一門奇招,那便是背拔……」
噗嗤!
鋒利的斧頭狠狠砍在潘風的頸脖,入肉的聲音很沉悶。
潘風眼睛瞪得滾圓,他都不知對方的斧頭是什麽時候砍在他脖子上的,自己已經明明把控好距離了。
就在對方距離自己三步的時候,他背後的劍會在一片白光中瞬間出鞘,然後一抹寒光閃爍,劍上會殘留一絲血跡。
但……
轟隆!
潘風無力的倒了下去。
林凡沒有多說廢話,跨在潘風的身上,彎著腰,一斧又一斧的朝著對方身上揮砍著,每一斧落下的時候,都噴濺出大量的血液。
所有人都驚愣的看著那道彎腰的背影。
沒人說話。
就好像被禁錮住似的。
他們的心隨著每一次落下的斧頭跳動著。
片刻後。
林凡挺直身體,揉腰輕歎著,很自然的抹掉濺射到臉上的血跡,回頭看向眾人,指著麵目全非的潘風。
「他便是作惡多端之輩,貧道斬妖除魔到現在,發現對尋常人造成危害最大的,反而不是妖魔,而是人呐。」
他都想不明白。
竟然有人前來看戲,將自己給看進去的。
「道長說的對。」吳海回過神,高呼著,「我是說書人,走南闖北,見過太多了,尋常人哪裡那麽容易見到妖魔鬼怪,真正欺負他們的還不就是人嘛。」
呆滯中的眾人們漸漸回過神。
細細想著。
越發覺得這位說書人說的有些對。
同時他們也算是親自目睹了玄顛道長是何等的霸道。
那揮斧的行為太果斷了。
連半點猶豫都沒有。
此時林凡見時候不早,開口道:「各位都散了吧,如今五望世家與黃天教的這群妖人,都已經被貧道所滅,為了以防萬一,大家還是趕緊走吧。」
他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吳海跟隨上去。
而留在現場的百姓有的也準備離開,忽然看到地麵有銀兩,頓時眼前一亮,匆忙撲過去將銀兩塞到懷裡。
這樣的舉動瞬間引起他人的注意。
「銀子,有銀子。」
此話一處,眾人立馬團在一起,彎腰尋找。
下山的路途中。
「道長,您的衣服呢?」吳海問道。
林凡道:「鬥法中損壞了,不過沒事,買一件就行了。」
吳海自己腦補了一些畫麵,「鬥法一定很危險,道長真的太辛苦您了。」
林凡微笑著,沒有多說什麽。
辛不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
清河崔家。
「阿彌陀佛。」
皈無大師念著佛號,看向崔無雙跟鄭淵,他沒能走的掉,而兩大世家老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看了眼損壞嚴重的錫杖。
不是在鬥法中被法力搞壞的,而是硬生生砸壞的。
皈無現在很擔心玄顛那邊的情況。
他知道五望世家跟黃天教派出了誰,除了五家老祖外,未來能繼承老祖之位的都過去了。
那些家夥的修為都達到了煉氣六七層。
這等境界在如今末法年代,那是一等一的巔峰修為了。
「皈無,遲了,一切都已經遲了,你現在想走就走吧。」崔無雙說道。
他是真沒想到皈無禿驢竟然如此重視對方。
數天前的鬥法那是真的狠。
好在他跟鄭淵聯手,穩住了局勢,如果一對一鬥法,他跟鄭淵都不是皈無禿驢的對手。
「哈哈哈哈……」鄭淵端著茶杯,喝著茶,「皈無,有的事情可不是你能左右的,瞧瞧你現在的情況,曾經的十指大師,變成九指,你能有多少根手指頭改變當前的局勢。」
聽著他們說的這些話。
皈無大師沉默不語,心中歎息著,他是真不願看到玄顛遇難,如今渾濁世道他深知不是他能夠改變的,但他從玄顛身上看到了苗頭。
忽然。
崔聖鳴慌慌張張的從外跑到廳裡,臉色煞白,汗如雨下,眼神中浮現出無儘的恐懼與害怕。
「你身為一家之主,為何慌慌張張,莫要讓皈無大師看了笑話。」崔無雙不悅道。
五望之間臉麵最重要,尤其是身為家主,必須做到處事不驚,哪怕天塌下來都得沉著冷靜,做到麵無表情。
「老,老祖……」崔聖鳴聲音結巴,哆哆嗦嗦。
「說,何事?」崔無雙皺眉道。
崔聖鳴看向皈無跟鄭淵,意思很明確,他們在,還是私下裡說比較好。
崔無雙見崔聖鳴閉口不言,頓時震怒,「說。」
他是崔家老祖,就算家主見到他也得老老實實,如今他都開口,對方還磨磨唧唧,實在是讓他不滿的很,這要是被鄭淵傳出去,都能說他崔家老祖說話沒有威懾力。
崔聖鳴哆嗦著,「老祖,聖獄的命牌裂了。」
「什麽?」
端著茶杯的崔無雙一怔,手中的茶杯碎裂在地,猛地起身,「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聖獄的命牌裂了。」崔聖鳴帶著哭腔咆哮道。
皈無跟鄭淵都是一愣。
他們對命牌熟悉的很。
一旦命牌裂開,那就是說人已經死了。
崔無雙身子微微一晃,心境的混亂導致壓製的傷勢發作,嘴角溢出鮮血,「怎麽會這樣,聖獄怎麽會死,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崔聖獄是整個崔家的未來。
修為達到煉氣七層,已經是當世難出的高手。
想他崔無雙已經一百多歲,壽元最多也就還剩下幾十年,在這幾十年裡,他能坐鎮崔家,確保萬無一失。
等他死後,崔家的重擔就得交給崔聖獄。
如今崔聖獄死了,對他,對整個崔家而言,那都是晴天霹靂啊。
為了培養崔聖獄,崔家投入了太多太多,已經不單單是簡單的投入,而是需要花數十年才能培養到這種地步。
不是所有人都跟他崔無雙一樣,天賦極佳,哪怕不吸收惡氣,僅憑肉靈香也能突飛猛進,修為達到煉氣圓滿。
「不可能,不可能。」
崔無雙第一次如此的慌亂。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想都沒想,直接衝了出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要到那邊看看,死要見屍,活要見人。
哪怕命牌碎裂,他都抱有一絲的希望。
此時的鄭淵回過神來,沒有幸災樂禍,而是神色緊張到極致,他們是去圍殺玄顛妖道的。
如果崔聖獄出了事情,那他鄭家的鄭泰邪是什麽情況?
鄭泰邪煉氣六層,距離七層也就一牆之隔。
但崔聖獄可是七層修為,如今連他都出事了,那豈不是說鄭泰邪怕是也要不妙啊?
越想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