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長得漂亮有什麽用
楊武艱難爬行著,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割裂感的痛楚,早就麻痹了他的神經。
他的背部早就血肉模糊的沒有一塊完整的部位。
百姓們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
那還是掌控浮萍村的楊武嗎?
他們何時見過楊武這般狼狽的模樣。
經過漫長的掙紮,楊武爬到了村口,他想回頭看向林凡,想示意自己已經爬到村口,是不是該放過他了?
林凡蹲在楊武麵前,抓起他的頭發,將其腦袋抬起,戲謔的目光凝視著他的眼睛,低沉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著。
「老子說話算數,說放你就放你,你可要努力的活著啊。」
鬆開手,起身,捏著後頸,用力的捏著,舒緩脖子的酸楚感。
經常俯身砍人的都知道,長久保持一個動作,很容易會有酸楚的感覺,所以經常捏一捏是很有必要的。
此時,楊武隻覺得後背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後背了。
粘稠稠的,血液止不住的流淌著。
按照目前的情況,就算對方不殺他,他最終的結果也是失血過多而死。
楊武目光帶著乞求之色,希望那些站在那裡的人能夠對他伸出援助之手,但那群人隻是呆呆的看著他,沒有人動,全都漠然的看著他。
他想呼救,但喉嚨裡隻能發出微弱的低吟,身體越來越虛弱,連抬起手臂的力量都已消失,漸漸地,他無力的放下手,臉頰貼著冰冷的地麵,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聲,每一次的跳動聲,都如同死亡更進一步似的。
沒有多管楊武。
林凡看向站在那裡的百姓們,功德之眼之下的浮萍村,到處都是扭曲的畫麵,如果不是他道心堅固,能深刻的分辨現實與真相,那麽他早就沉淪在混亂中,不知真假,徹底瘋癲。
提著血淋淋的斧頭走到一位蒼老的老者麵前。
老者看著林凡,艱難的擠出笑容。
噗嗤!
林凡抬手落下,斧頭劈在老者的肩膀上,劇烈的疼痛讓對方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道長,我是村民啊。」老者的聲音中帶著絕望和不解。
林凡沒有多管,猛地用力,斧刃繼續劃破身體,以傾斜的角度將老者的身體劈成兩瓣。兩瓣熱乎乎的屍體落在地上,滾燙的鮮血染紅了地麵。
「村你妹,你當老子是瞎子不成,你可以懷疑你偽裝的不夠徹底,但你不能懷疑老子的眼光。」
哪怕對方已經被劈成兩瓣,他依舊揮著斧頭對著屍體就是一頓狠劈。
劈的那是血肉橫飛,濺射的滿地都是。
傅博奇看到道長將楊武砍翻在地的時候,他的心情非常愉悅,可是當道長開始砍彆的人時,他頓時有種膽寒。
「道長,他這是什麽情況?」
他隻能詢問對他不太滿意的貓妙妙。
貓妙妙道:「能什麽情況,道長在除惡揚善,你可以懷疑你自己的眼睛,但你不能懷疑道長的眼光,你看著就行,反正又不砍你。」
果然,在貓妙妙看來,人與人之間是有很大區彆的。
不是所有人都像道長這般的。
傅博奇縮著腦袋,心驚膽顫的看著。
此時的林凡提著斧頭朝著周圍村民走去,又走到一位村民麵前,提著斧頭砍殺著,當第二位村民被砍翻在地後。
所有村民都回過神來。
「啊~殺人呐,快跑啊。」
村民們紛紛逃竄著,可大多數都成了老人,腿腳不利索,跑的賊慢,被林凡追上就是一斧頭落下,沒有任何話語的交流。
一位村民摔倒在地,回頭一看,對方提著斧頭走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的尖叫著。
「彆殺我。」
林凡從他身邊路過,隨意的看了眼,「你跑什麽跑,老子又不砍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歲數,能胡亂跑嘛,摔倒是輕的,摔斷了骨頭,還得讓老子治療。」
慌亂慘叫的老者立馬閉嘴,發愣的看著林凡。
不砍我了?
片刻後。
浮萍村寧靜的很,剛開始大家都很慌,但隨著林凡從他們身邊路過,看都不看一眼後,就覺得事情貌似不是想的那樣。
林凡提著血斧走了回來,見他們臉上還有驚色,便忍不住的抱怨著。
「你說你們喊什麽?老子是那種濫殺無辜的嘛,該死的跑不掉,不該死的老子碰都不碰,唧唧咋咋的,吵的老子腦袋疼的很。」林凡頗為不滿,主職業的道長好當是好當,說話溫柔,講道理,不容易引起誤會,但就是覺得憋屈。
想砍人就果斷的砍,何必嘮嘮叨叨的。
狐妲己走到他的身邊,「道長,換衣服吧。」
「嗯。」
隨著道袍正穿後。
淩厲的目光逐漸柔和,臉上露出微笑道:「各位無需緊張,貧道來此的目的便是為拯救你們,這些被貧道除掉的,那都是凶神惡煞之輩,他們作惡多端,天理難容。」
眾人迷茫的看著林凡。
變了,怎麽突然又變的如此溫和了。
至於道長說的作惡多端,他們不敢質問,也不敢疑問,隻覺得道長說的都對,他們聽著就好。
林凡走到楊武麵前,「施主……」
嗯?
楊武悄無聲息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就這般瞪著眼,連眼皮都未眨一下。
沒想到竟然死了。
歎息著,倒是沒太大的影響,走到傅博奇的身邊,「能帶貧道看看睡棺嘛?」
「好,好,道長請隨我來。」傅博奇連忙領路,見識到道長提斧砍人的凶殘模樣,真的讓他膽顫心驚。
來到一間屋前,推門進去,屋內擺放著一具棺材,棺材表麵是黑色的,平平無奇,沒有任何邪氣。
但為何人睡在裡麵,就會一夜之間年邁呢。
傅博奇對棺材痛恨到極致,他是有美好未來的人,就因為踏馬的來到此地,睡了棺材變成這副模樣,恨,真的恨啊。
林凡掀開棺蓋,內部鋪著柔軟的墊子,還很貼心的放著枕頭。
「在這裡睡覺應該很舒服吧?」林凡問道。
聽到道長詢問的傅博奇硬著頭皮道:「舒服倒是蠻舒服的,就是代價有點大。」
林凡笑著,伸出細長的雙指延著棺內摸索著,忽然,兩指扣住內板,猛地一拽,將內板硬生生的拽下來,赫然發現在內板夾層中,竟然有數隻似螞蟥的玩意貼著棺板挪動著。
「啊,這些是玩意?」傅博奇大驚。
林凡捏住一隻,拿到麵前觀察著,肉乎乎,柔軟的很,受到驚嚇的時候,竟然會蜷縮著身體,讓身軀變得堅硬。
此物有口器,密布著鋒利的細牙,仿佛是預感到危險,有一根根很細的細絲從裡麵湧出,扒拉在他的手背,竟然想吸食他的精氣血神。
輕輕一捏。
將螞蟥捏碎,粘稠的液體滴落在地麵。
「就是這些小玩意吸食了你們的精氣血神,導致你們一夜之間衰老。」林凡說道。
「道長,這些是什麽呀。」傅博奇疑惑道。
「應該是螞蟥,而背後應該有一頭類似的螞蟥妖,它操控著這一切,走,咱們去楊武居住的地方,此妖將你們精氣血神吸食後,必然會凝聚出血壽丹,如果能找到血壽丹,你們恢複到曾經的模樣,應該不是難事。」
在林凡看來,這種血壽丹就如同人丹一樣,但又跟人丹有些不同。
人丹是需要將人扔進煉丹爐裡煉製。
而血壽丹隻會讓對方衰老。
這應該就是此妖的一種能耐。
聽到能恢複到原樣,傅博奇渾身一震,充滿希望。
等來到楊武居住的地方後,林凡在屋內找到一個木盒,打開後,裡麵躺著三個瓷瓶,搖搖晃晃,裡麵有晃動的聲音,打開瓶蓋,將裡麵的東西倒出。
一枚通紅的血壽丹滾落到掌心。
捏著血壽丹放到鼻下,嗅著味道,「精氣血神的味道,還有一種特殊的物質。」
隨後他將丹藥扔給傅博奇,示意他服用,看看有何變化。
傅博奇連忙將血壽丹吞服下去,藥效出現,對方鬆弛的皮膚,蒼白的白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
但僅僅一枚並不能恢複到原樣。
非要說就是從七十歲恢複到五十歲左右。
「道長,這丹藥好猛啊。」貓妙妙驚訝道。
林凡道:「歪門邪道而已,妖魔操控人類的劣質手段罷了。」
狐妲己道:「妖魔以某種手段將人的精華凝聚,讓長久服用此丹的人延年益壽,那麽普通百姓便是源源不斷的材料。」
「嗯。」林凡點頭,有些人類願意跟妖魔合作,那是妖魔能夠給他們提供難以想像的好處,至於後果是什麽,他們怎麽可能會想,隻覺得將自己過好就行。
林凡又扔給傅博奇兩枚血壽丹,當將兩枚血壽丹徹底服用下去後,就見傅博奇真的開始脫胎換骨,容貌恢複到原先的樣子。
「啊!啊!我恢複了。」
傅博奇激動得無法自持,他的雙手顫抖著,捏著自己的臉頰,感受著年輕肌膚帶來的觸感,這份觸感讓他激動得原地大喊大叫,隨即他衝出門外,手足舞蹈,歡呼雀躍。
「你們看呀,我傅博奇終於恢複到原來的樣子了,我能回家了,我終於能回家了。」
他的呼聲吸引了剩餘蒼老的村民們的注意,他們臉上浮現出震驚丶期盼等複雜神色,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的光芒。
「道長,是道長幫的我,他找到了血壽丹,我們能拿回自己的青春了,青春啊……」
傅博奇激動得雙膝跪地,淚流滿麵。
這位曾經的富家少爺,何時經曆過如此的苦難和折磨。
但被困在浮萍村的這段時光裡,他真的是飽受折磨,不管是身體,還是內心,都深深的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以往錦衣玉食,甚至連如何種田都不知道。
而現在,如夢如幻,仿佛做了一場大夢似的,如今夢醒了,一切都顯得那般真實。
屋內的林凡理解傅博奇此時的心情。
換做是誰都是一樣的。
林凡走到外麵,朝著那些蒼老的百姓們招招手,「都過來領取血壽丹,恢複青春容貌吧。」
剩餘的百姓們愣神著,隨即回過神來,連爬帶滾的朝著這邊跑來。
他們的目光有了波動,似在追尋著目光中所閃爍的光芒,而那光芒便是朝著他們招手的道長。
很快,他將血壽丹分給了現場的眾人。
所有人都張開著雙臂,目光驚喜的看著自身的變化,許久未曾出現的情緒在他們浮現了,有的淚流滿麵,有的仰天呐喊,淚水順著臉頰滴落而下。
「道長,謝謝道長。」
他們跪地感謝著,在這一刻,林凡就是他們心中的神。
那充滿光輝的身影,已經取代了他們心中所有信仰,沒有人能夠在這一刻比道長更為重要。
貓妙妙緊握著粉拳,好激動,好興奮,麵色潮紅。
她就喜歡看受人敬仰的道長,那種爽感直擊她嬌嫩的心靈深處,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感。
「都起來吧,貧道……」
話還沒說完,便有密集的馬蹄聲傳來,就見村口出現數位騎著駿馬的黑衣神秘人,為首的人看向倒在血泊中的楊武,臉色猛然一變。
抬頭看向遠處歡呼雀躍的眾人。
似想到某種可怕的事情似的。
男子大手一揮,「圍住,一個都彆放走。」
他們前來取血壽丹,如今楊武慘死在這裡,那邊有人歡呼,情況如何,不言而喻,這是有人壞了血壽丹的產地啊。
此時,林凡他們看向快速靠近的神秘人。
功德之眼下的這群人,渾身煞氣纏繞,模樣猙獰,似妖似魔的噴吐著濃鬱血氣。
為首之人凝視著林凡,緩緩抬起手,這是開殺的手勢,身邊彆的黑衣人就在等接下來的吩咐。
林凡將眾人護在身後,上前一步,道:「貧道玄顛,來自朝天道觀,各位來這裡是不是取血壽丹的?」
為首黑衣男還沒反應過來,但緊接著,他眉頭一跳,臉色大變,「你,你說你是誰?」
林凡道:」貧道玄顛,來自朝天道觀。」
這一刻,為首黑衣男心臟猛地跳動,跟周圍的手下們對視著,內心緊張的不行,青州監察司的通緝令早就下來了。
通緝的就是朝天道觀玄顛。
普通百姓也許不知道,但他們身為官府的人,如何不知玄顛的可怕。
那可是滅官府的狠人啊。
殺的那是讓人膽顫心驚,官府上下雞犬不留,連守城兵都被砍殺的沒剩幾個,更傳言,那些持刀惡漢在城裡閒逛,也是無緣無故的遭遇砍殺。
他看著血跡未乾還在滴血的斧頭,又看著通紅的血袍,忍不住的吞咽口水。
舉著的手依舊沒有放下,而是快速下馬,舉著的左手與右拳碰撞,包裹。
「原來是玄顛道長,在下安石縣捕頭趙友銘久仰道長大名,今日一見果真非同凡響啊。」趙友銘的內心拔涼一片。
怎麽就遇到這被通緝的殺神呢?
先前不是還在寧駿縣那邊的嘛,怎麽突然就跑到這裡了?
「你們來這裡乾什麽?」林凡問道。
趙友銘絲毫不慌,道:「不瞞道長,聽聞浮萍縣的楊武跟妖魔勾結,奉命前來查看情況,剛在村口看到楊武的屍體,看來是我們晚來一步了。」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在這種時刻,要是還胡言亂語,死也活該。
做人做事就得分清楚情況。
通緝歸通緝,命是自己的,必須委以虛蛇,坐等機會彙報回去,將玄顛妖道拿下,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不,你們沒晚來,你們來的剛是時候啊。」林凡微笑著,雙指一抬,濃鬱的道雲從體內迷茫而出,黑霧擴散,遮掩,形成遮天蔽日的局麵。
地麵被黑霧籠罩著,陰影覆蓋著趙友銘等人。
一股讓人膽顫心驚的氣息彌漫著。
使得現場所有人通體發寒,有種說不出的惶恐。
趙友銘覺得不妙,道:「玄顛道長,您這是什麽意思?」
「你們這群披著人皮的妖魔鬼怪,妄想在貧道麵前蒙混過關,真以為貧道這些年所修的道法是白修的嘛,今日就讓你們嘗嘗正宗的道家道魂的厲害。」林凡將萬民傘拋向半空,傘麵展開,居住在其中的道魂們席卷而出,拉著長長的道魂之尾,朝著下方的趙友銘們衝去。
隨著道魂們出現,周圍陰風陣陣,陰氣重的很。
林凡輕聲道:「你們彆怕,這些都是貧道的道魂,非常的正,非常的友善。」
如今末法時代,道法不顯,以至於尋常百姓們難以了解到真正的道法,而現在的他不僅需要斬妖除魔,更重要的是傳播真正的道法。
此時。
一位青攝道魂出現在一位捕快麵前,任由對方揮刀砍身,絲毫不讓,而是手掌穿透對方的胸膛,抓住對方的心臟,限製住對方的行動。
青攝道魂將小虎拉到身邊,「小虎,你現在剛凝成陰魂,魂體不穩,容易被血氣旺盛的人衝散,現在我幫你將對方製服,你來吸他的精氣血神,凝實魂體。」
小虎害怕眼前的捕快,小聲道:「叔叔,我想讓我娘來吸。」
「好孩子,沒事的,你先吸,以你的情況無法完全消化,到時候你給你娘就行。」
「哦。」
眼前這一幕,看的林凡內心暖暖的,隻覺得很是溫馨。
他看向恢複容貌的眾人道:「看到了吧,這把傘是貧道煉製的萬民傘,他們是貧道的道魂,寄宿在萬民傘中,但說實話,這些道魂生前也都是可憐人啊,死後化作遊魂野鬼,無依無靠,貧道遇到心有不忍,便將他們收在身邊,學習道法,感受浩然正氣,凝成道魂。」
「你們瞧那小孩,他叫小虎,也是可憐的孩子,他娘不忍母子分離,便自絕化作陰魂陪伴在身邊。」
「這孩子真好,還想著讓他娘來吸收精氣血神,真的是母慈子孝啊。」
林凡的語氣很溫和,明明在說著一件非常感人的事情,卻讓這些百姓聽得內心有些發冷,隻覺得非常的怪異。
「道長,饒命,饒命啊。」趙友銘驚慌慘叫著,道魂們纏繞著他,使他無法動彈,有著精氣血神流失的異樣感,這種感覺讓他有種難以言語的恐慌感。
林凡道:「饒命?你可曾饒過跟你求饒的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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