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可笑至極,你竟然說貧道修行的法術不多?
血腥味彌漫的客廳裡,林凡與皈無大師相笑之後便各自坐在那邊,喝著茶,誰都閉口不言,顯得很是寧靜。
哪怕這裡剛剛發生慘絕人寰的凶殺。
但隨著他們兩人的坐鎮,似有一股正道之氣彌漫,讓人感到心安。
「崔家沒有活口了嗎?」皈無大師打破了沉默。
「有,不該死者不死,該死者逃不過。」林凡低頭,捏著茶蓋輕輕刮著杯口,聲音平靜而堅定。
「道友是如何分辨該死者與不該死者?」
皈無非常疑惑,哪怕他佛法高深,能夠看穿世間任何妖魔鬼怪,卻難以看穿人心,人心能偽裝到何等程度,彆人不知道,但他卻深有體會。
林凡抬手,雙指彎曲,對準眼珠,「大師,眼睛,貧道用眼睛看。」
「道友,眼睛能看到什麽?」皈無問道。
林凡微微一笑,深邃的目光中透露出智慧,「問得好,這問題所包含的含義頗多,尋常之眼隻能看尋常之物,而貧道這雙眼睛卻是非凡的很,在世人眼裡,大師就是容貌醜陋,似僧非僧的禿驢,但在貧道眼裡,大師卻是佛光籠罩,佛性深厚,端莊慈悲,透露大智慧的高僧。」
站在身後的貓妙妙眼眸一亮,這就是道長誇人的水平嗎?
學會了。
皈無眼神慈悲的看著林凡,沒有回應,而是看向一旁的貓妙妙,「妙妙施主,能否讓貧僧跟道長說些事情。」
「大師,好的。」貓妙妙學著大師,雙手合十的微微一拜,然後跳跳蹦蹦的離開客廳,她已經捕捉到盲點,大師稱她為妙妙施主,那就是對她的認可呀。
隨著貓妙妙離去,客廳僅剩他們。
林凡知道大師要說重要的事情,以他對大師的了解,可能是想說明大師為何不願對五望與黃天教動手的原因。
大師起身將椅子搬到林凡身邊,一屁股坐下,端莊之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歎息無奈。
「道友,貧僧難呀。」大師麵露苦色,「道友猜的很準,貧僧的確有難處。」
林凡露出了然之色,就說嘛,肯定是有難處,「大師願意跟貧道說很難,那必然很難,貧道不是不講理之輩,大師不妨說說,貧道或許能想出辦法。」
皈無目光微微上抬,陷入沉思,回憶著曾經種種過往,緩緩道:「此事說來話長了,得從百年前說起,當時貧僧僅僅是弘法寺普通小僧,為學佛法行走世間寺廟,在那裡貧僧受到眾多大師點撥,贈送佛學,與不少寺廟結下佛緣,後來貧僧佛法深種,便開始斬妖除魔,漸漸地,引起五望世家與黃天教的注意,頻繁發生衝突……」
沒等皈無大師說完,聆聽著的林凡出言打斷,「大師,我明白了。」
「道友,貧僧還沒說完呢。」
林凡擺手,「大師無需多說,貧道明白,必然是他們拿那些與大師有了佛緣的寺廟威脅大師,如果大師對五望世家與黃天教動手,他們就會以朝廷的名義進行滅佛是不是?」
皈無大師驚訝,「道友,知道?」
林凡道:「不是知道,而是猜都能猜出來,大師佛法高深,他們不是對手,便抓住大師的弱點,以此來要挾大師,導致大師麵對他們總是束手束腳,對吧。」
「對。」皈無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顯得無奈,隨後抬頭道:「但如今貧僧想明白了,萬般皆是命,如今妖魔亂世,五望,黃天教與妖魔勾結,貧僧能護佛緣,卻無法護世間百姓,貧僧……」
還是話沒說完,又被打斷。
林凡放下茶杯起身,目光落在大師身上,「大師,貧道理解你,明白你,但大師無需做出任何改變,貧道能與大師相遇,那便是上天的安排,大師負責斬妖除魔,貧道懲惡揚善,咱們分工明確,大師嘎嘎,貧道亂殺。」
皈無大師,道:「可是……」
啪嗒!
林凡染血的手掌落在大師肩膀上,「不用可是,那些寺廟幫助大師領悟佛法真諦,便是有再造之恩,當然,就算大師不顧他們,導致他們被滅,他們也不會怪罪大師,甚至會理解大師,可……世道如此渾濁,僅以你我二人之力,得何時才能讓世道清明,有佛有道有傳承,那才有希望。」
「好了,不說了,大師離去吧,貧道還得去幾個地方,這涪陵縣的天還沒真正的明亮。」
說完,提著他斧頭,背著萬民傘,邁著果斷的步伐,朝著廳外走去。
「等等,道友剛剛說的嘎嘎是何意?」皈無大師追問。
林凡嘴角上揚,笑道:「讓妖魔鬼怪嘎嘎慘叫。」
此刻,廳內僅有皈無大師端坐在那,他陷入沉思之中,緩緩抬手,不自覺的摸著臉,莫非貧僧的臉真的很容易記住嗎?
……
崔府輝煌壯觀的府門被拉開,一位身穿紅道袍,手提血斧的道長從容地跨出門檻,站在門口,昂著腦袋,張開雙臂,仿佛是在擁抱整個天地似的。
路過的百姓們紛紛側目觀望。
那不斷滴落的鮮血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
忽然,驚恐的聲音從府內傳出,一群崔府奴仆慌亂的從府內逃竄而出,他們路過道長身邊的時候,全都瑟瑟發抖,甚至有的因為恐懼跌倒在地。
「殺人呐!」
「殺人呐!」
奴仆們驚慌慘叫著,剛剛在崔府發生的事情,給他們的心靈造成極大衝擊,可能這輩子都難以遺忘,哪怕是閉眼,怕是那一幕幕畫麵都會在腦海中浮現。
林凡聲音溫和,友善提醒著,「都慢點,彆跑的那麽快,容易摔倒。」
站在身後的兩女快被道長的溫柔給感動哭了。
這就是百姓們心目中的青天大道長。
街道百姓們神情呆滯的望著,久久未能回神,當那一道道驚慌失措的聲音穿透他們的耳膜時,他們才回過神,想都沒想,拔腿就跑。
林凡對這一切並不意外,他理解百姓們的恐懼:「百姓們害怕貧道,不是貧道作惡多端,而是他們還不知實情,等事後他們自然明白。」
畢竟消息還未傳開。
此時,一位隻能在地麵爬行的老者乞丐,目睹著站在那裡渾身是血的林凡,嚇得他奮力向前爬行,但由於行動不便,前進的速度非常緩慢。
林凡大步向前,鋪天蓋地的血腥味浩浩蕩蕩的席卷而去,老者乞丐臉色煞白,心跳如鼓,恐懼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老人家,貧道能否詢問一件事情?」林凡蹲在老者麵前,麵帶微笑詢問著。
「什,什麽事情?」
老者乞丐說話結巴,哆哆嗖嗖,有種說不出的窒息感。
「崔府養著的好漢樓大致在什麽方向?」林凡知道崔府手裡是養著一群惡漢的,算是崔府的食客,享受著崔府給的好處,就會給崔府賣命。
「那邊,就在那邊。」老者乞丐指著方向說道。
「謝謝。」林凡笑著,小聲道:「老人家,貧道玄顛,你彆擔心,這些鮮血不是貧道的,而是崔家人的血,他們剛剛都被貧道給砍死了,往後崔家無法在你們頭上作威作福,橫行霸道,你行動不便,可先行到崔府拿些銀兩,往後生活能舒坦點。」
說完,起身,朝著好漢樓所在方向走去。
兩女匆匆跟隨。
老者乞丐瞪著眼,一臉疑惑,目光看向幽靜的崔府。
啥?
崔府的人都死了?
街道,林凡將萬民傘跟斧頭分彆遞給兩女,然後在一雙雙窺視的目光下,從容悠哉的自己脫掉道袍反穿。
他是道長,正宗的道家傳人,以道法欺人,實屬不妥,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換個身份較為妥當。
好漢樓。
「女兒啊,我的女兒啊。」一位渾身是傷,鼻青臉腫的老漢在好漢樓麵前絕望哀嚎著,周圍百姓們歎息著,隻能說這老漢太倒黴了。
帶著閨女來到涪陵縣擺攤賣獸皮,誰能想到閨女被好漢樓裡的人看上,不顧老漢的阻攔,直接強搶拖拽到裡麵。
老漢奮起反抗,得到的卻是一頓暴揍。
人群騷動,很多百姓紛紛逃竄,但是這樣的動靜並未引起老漢的注意,反而是裡麵的狂笑聲與哭喊聲,讓他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啪嗒!
就在此時,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他的肩膀,渾厚的嗓音傳來,「喂,你這老漢怎麽被揍的鼻青臉腫在這裡喊什麽呢?告訴老子,是不是受到不公平的對待,老子給你找找場子。」
老漢扭頭一看,內心一緊,抓住他肩膀的是位一臉凶悍,眼神凶戾的年輕人,對方手裡提著斧頭,渾身是血,靠的這般近,那股血腥味仿佛活物似的,湧入到他的鼻腔中。
「說呀。」林凡不耐煩的催促著。
「嗚嗚,他們把我女兒給拖……」
不給老漢將話說完,林凡直接一把將對方推開,「在一旁等著。」
他走到門口,抬腳,暴力的將大門踹開。
女兒被拖進去?
好漢樓裡麵就是一群凶神惡煞的惡漢,他們把女人拖進去能乾什麽?
不用腦子想都能明白。
但凡多猶豫一秒,就是那一秒被塞了進去,那可如何是好。
砰的一聲,好漢樓大門四分五裂。
吵鬨的屋內瞬間寧靜,一群坦胸身有紋身的惡漢們,怒目齊刷刷的盯著闖進來的林凡,漸漸地,有惡漢凶惡的起身,扭著腦袋,模樣猙獰。
也有惡漢抓起桌上的砍刀,緩慢靠近。
林凡目光掃視著,發現被按在桌上的姑娘,姑娘哭的梨花帶雨,衣衫不整,臉上的紅手印頗為明顯,顯然剛剛是遭受到了毒打。
好漢樓的中心,一張堅固的檀木大桌前,一位身形魁梧的惡漢威嚴地坐著,他的身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嶽,投下一片令人生畏的陰影,手裡握著九環砍刀,目光平靜的注視著闖進來的林凡。
他提起一旁的酒壇,高舉過頭,仰首痛飲,酒水沿著他粗礪的喉結滑落,酒至儘頭,猛地將酒壇摔向一旁,那破碎聲在大堂內回響,如同戰鼓般激蕩著每個人的心。
緊接著,他將口中的烈酒如雨點般噴向那鋒利的刀刃,酒珠在刀身上跳躍,揮刀,甩掉酒珠,在地麵留下濕跡。
他是好漢樓的老大,也是崔家手中最為鋒利的刀。
沒有入崔家的時候,他在江湖就凶名赫赫,但凡混江湖的人聽到他的名字,誰不膽顫心驚,瑟瑟發抖。
「你們愣著乾什麽呢?」魁梧惡漢聲音低沉而又沙啞。
周圍惡漢們知道老大生氣了。
他們該動手了。
「好漢樓。」林凡笑著:「就你們這群也配稱為好漢,老子還真就不信了。」
「草,你踏馬的是來鬨事的吧,也不瞪大眼睛瞧瞧這裡是什麽地方。」一位惡漢暴怒走出,五指張開,朝著林凡抓來。
林凡揮動斧頭,斧刃劃過對方的喉嚨,噗嗤一聲,惡漢雙膝跪地,雙手捂著血流不止的脖子,眼神中透露著不敢置信的神色,他都沒有看清是怎麽回事,甚至連殘影都沒有看到。
「桀桀桀……」林凡發出笑聲,「老子就喜歡殺你們這群惡漢,仗著人多稍微有點本事,就助紂為虐,迫害無辜百姓,都踏馬的給老子死吧。」
話落。
林凡掄起斧頭,也不管這裡的情況,直接開砍。
刹那間。
好漢樓中怒罵聲不斷,慘叫聲不斷,殘肢斷臂到處飛濺,每一斧下去必有人慘死,而且死樣頗為淒慘。
不是腦袋被砍飛掉,就是四肢斷裂。
「兄弟們彆慌,他就一個人,打配合,砍死他。」
「配合,注意配合。」
「操踏馬的,給爺死。」
不知多久,怒罵聲與慘叫聲漸漸停歇,大堂安靜了下來,似乎沒有了任何動靜似的。
而那位魁梧惡漢始終坐在那裡,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目光從霸道淩厲變得有些驚愣呆滯。
林凡走到蜷縮角落的姑娘,走到麵前,蹲下,抬手撫摸著她的腦袋,溫和道:「沒事了,你爹讓老子來救你,快去找你爹吧,他就在外麵。」
「謝,謝謝。」姑娘聲音發顫,起身朝著門口跑去,隻是地麵屍體太多,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一個不留神,還被屍體絆倒,身上,手上沾到血跡,但她沒有多想,滿腦子都是想著儘快逃離。
林凡走到魁梧惡漢麵前,「老子都到你麵前了,你還給老子愣著乾什麽呢,剛剛不是很霸道嘛,喝酒噴刀,摔酒壇,霸氣側漏啊。」
魁梧惡漢目光斜視著林凡,強忍著心中驚駭,將九環砍刀提到麵前,沉聲道:「精鐵寶刀九環砍刀,城中數位工匠為……」
啪!
「你踏馬的是不是喝傻了。」
林凡不給對方說完,直接一把將對方九環砍刀搶到手裡,兩指並攏,覆蓋一絲法力,如同切菜似的,將九環砍刀切成一塊塊。
碎片落地,叮叮當當,清脆的很。
魁梧惡漢瞪眼目睹,整個好漢樓寧靜的可怕。
林凡將僅剩的刀柄扔給魁梧惡漢,「精鐵寶刀九環砍刀,脆的跟尼瑪泥土似的。」
隨後,他彎腰撿起掉落在地麵的砍刀碎片,露出獰笑道:「張嘴。」
魁梧惡漢呼吸急促起來,並未聽從林凡說的話。
「老子讓你張嘴。」
林凡抬手,啪的一聲,扇在魁梧惡漢臉上,幾顆牙齒被扇飛,嘴角破裂,鮮血溢出。
受到如此羞辱的魁梧惡漢,惡狠狠道:「你彆欺人太甚,老子是崔家人,你得罪崔家,沒人能夠救你。」
「崔家?」林凡發出桀桀笑聲,「崔家早就被老子屠的乾乾淨淨,你踏馬的去哪找崔家。」
也不等惡漢多說廢話,一手探出,捏住對方的臉,加大手勁,捏開對方的嘴,隨後一把將手裡的刀碎片塞到對方嘴裡。
嗚嗚嗚……
魁梧惡漢掙紮著,可他在林凡眼裡,就跟童稚一般,毫無任何反抗能力。
「欺負折磨普通百姓是不是很爽啊,恰恰相反,老子最喜歡的就是折磨你們這種惡人了,爽,太踏馬的爽了。」
「桀桀桀……」
他一把抓住那惡漢的腦袋,如同提著一個破布娃娃,手臂猛地一甩,將對方的臉側砸向桌麵,動作粗暴而有力。
隨著每一次揮動,惡漢的臉部與桌麵的硬木碰撞,發出沉悶而沉重的砰砰聲。
那些從九環砍刀上切割下來的碎片依舊鋒利,在惡漢的嘴裡肆虐,劃破他的口腔,甚至有幾片刺穿了臉頰,帶出了一條條血痕。
血液從惡漢的臉上流淌下來,滴落在桌麵上,形成了一朵朵血花,觸目驚心。
惡漢哀嚎著,發出含糊不清的慘叫。
他的臉上浮現痛苦與恐懼。
哪裡還有剛剛那裝逼的吊樣。
林凡鬆開手,還有些氣的惡漢癱坐在地,雙手顫抖的想要摸著嘴,可是劇烈的疼痛,讓他碰都不敢碰。
「老子本來是想將你一斧頭輕輕鬆鬆砍死,但想了想,你不行,你的周圍好多被你殘忍傷害的在哭訴著,瞧,就在你身邊,有位被挖掉眼珠子的少女流著血淚,你瞧,這位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在朝著你招手,他說他的心臟在你嘴裡啊。」
「你踏馬的怎麽什麽事情都乾得出來啊。」
林凡一把抓住對方的頭發,直接將他拖拽上桌,桌上的美味佳肴灑落在地。
惡漢害怕的褲襠潮濕。
他覺得自己是遇到比他還要變態的瘋子。
他想求饒,可是嘴巴說不出話來。
林凡拿起桌上的筷子,想都沒想,抓住對方的手臂,用力一揮,筷子如同箭矢一般,穿透了惡漢的左手,將其狠狠地釘在了桌麵上。
續以同樣的手法,將筷子釘入右手,然後又是雙腿。
每一次筷子的穿透,都伴隨著木頭與肉體接觸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