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丹頭,道民屍
「這是.」
博泥公看著那兩顆頭顱問道。
兩道矮胖的身影被廟中鬼火一照,立刻顯出了一身油亮的鼠身,尖鼻小眼,臉上堆著笑。
尖尖帽的鼠三,提起一頭,齜著門齒說道:「在山路上撞見這兩人,像是在尋找些什麽。
俺想著咱兄弟兩手空空,恐失了禮數,便索性摘了他們的腦袋,好給泥公您孝敬一二。」
「有心。」
博泥公接過兩顆人頭,抬手在麵上一抹,挑出其中一個,嫌棄道:「這人長得醜惡,內中腦漿定然葷腥,還是給你們兩個吧!」
他正欲拋下這一頭,卻見那個溫順的凡人,在一旁怔神的望來。
博泥公掂量著兩顆人頭,詫異對季明問道:「這兩個人頭,莫不是你所熟識的朋友吧?」
「是。」
季明很快回神,回道:「一個是同宗的發小,還有一個.是同寨的弟兄,他們該是上山尋我.」
見季明這般怔神的樣子,博泥公倒是擔心他心中存了死誌,從而誤了自己精心準備的博戲。
「小哥莫要傷心,今日裡咱廟中的博戲,絕對是你這一輩子前所未有的體驗。」
「快耍!」
「快耍!」
那鼠三鼠四催促道。
季明站起身來,在博泥公愈發詫異的目光中,緩緩的拿過那兩顆人頭,接著手上掌勁一催,狠狠在兩首上一拍。
兩顆人頭立時破開,內裡漿汁流了一地。
圓帽的鼠四,吐著舌頭,大呼可惜,那口水流了一地。
那一白骨美婦眼放異彩,道出季明的心思,「他這是怕我們褻瀆親友的頭顱,乾脆一並毀去,好留下親友最後一點體麵。」
美婦人帶著欣賞的目光打量季明,道:「博泥公,這般的好少年,人心精氣必然純正,可否讓給我?」
「說笑!」
博泥公正色起來,指著滿手血汙的季明,道:「白骨娘子可曾看出這一人所用的密功?」
「莫不是控鶴功?」
「沒錯,控鶴功。
這一門密功出處,根底上源自於執掌咱們穀禾洲三方道土的「太平山」,那可是真正的仙門正宗。」
尖帽的鼠三聽得不耐煩,問道:「這和咱們的博戲有什麽關係?」
「複雜的,咱可不玩。」
圓帽的鼠四捂著自己的帽子,小聲的道。
「不!
很簡單。」
博泥公那一對泥眼,一直沒離開過季明,道:「咱們就賭他能不能練成真正的控鶴功?」
「想要修煉控鶴功,那就需要羽散這一丹頭輔佐。」白骨娘子分析著,道:「難道博泥老兒你得到了羽散,還是它的配方。」
博泥公嗬嗬笑著,「如果隻是這樣,那咱們的博戲該有多無聊!」
「嘣~」
「嘣~」
博泥公拍打了兩下他那圓鼓鼓的陶泥大腹,一具怪異的屍身,憑空出現在這一老廟之中。
「道民.」
在季明的背後,一直充當背景的那頭虎精,吐字不清的說道。
真正的道民他季明不是沒有見過,但是地上的這一具,說他說鬼怪中的一員那都不為過。
在這脫水枯朽的屍身之上,長著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毛囊,不對,該稱作「羽囊」。
在屍身的背上的位置,在某一些羽囊中,已長出一根根的羽毛。
博泥公摘得道民屍身上的一根羽毛,送到了季明的麵前,問道:「汝可知那丹頭為何物?」
季明接過那一根羽毛,想起秘本上的一些注解,認真的回道:「是為借假修真之物!」
「人身雖為父母之恩賜,然而父精丶母血本為凡俗之物,數十年之後焉能不壞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