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天幕越來越衰弱。
血父看著麵前平淡無奇的老瞎子,神情越來越嚴肅。
它認不出眼前存在,但老瞎子卻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它的來曆說出,甚至連本源神血都知曉。
眼前之人到底是誰?
血父心緒越加緊張起來,成為頂尖神祇後,難得有此感覺,壓力巨大。
顏旌身軀停下廝殺,朝著老瞎子打量而去,他去過黷武州曆練,自然認得老瞎子,知道其戰力強悍,來曆不小,但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厲害。
錘天王持著大錘站在一旁,神態放鬆,既然顏旌和老瞎子都來了,那這裡的情況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陳寧是一定死不了的,但血父會不會死就不一定了。
逐日翼神以手喚出一麵日色牆壁,靠在其上,搖頭道。
“陳寧背後的靠山挺多的啊,那老瞎子的氣息很深,我感受不出來,應該比頂尖神祇要高半個檔次,但還未到至上。”
“是挺牛逼的。”錘天王附和一聲。
血父沉默半晌,與老瞎子沉聲問道:“可否告知您的名諱?”
“無名小卒而已,不必詢問。”老瞎子搖頭。
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又如何能告訴血父?
“您還真是謙虛。”血父現在也硬不起來了,被三位頂尖神祇級彆的存在圍住,稍有不慎便會落得重傷下場,雖然遠不止於隕落,但在大世裡重傷,往後的諸多機緣就和它無關了。
“不謙虛。”老瞎子搖頭,再道:“我來這裡隻為了一件事,你猜猜是什麼?”
血父神情一僵,轉頭看向懸在半空中半死不活的陳寧,答道。
“為他而來?”
“聰明。”老瞎子點頭,繼續道。
“陳寧是我看好的年輕人,雖然算不上我的徒弟,我也不是他的護道人,但怎麼說也算是有些交情,且我覺得若是他往後的道路一切順遂的話,應該能成為新的至上,甚至再進一步也並非不可能。”
“但現在他受傷了,對修行者而言,受傷是常態,身亡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說句實話,就算你先前殺了陳寧,若是我不知曉的話,大概往後也隻是會為陳寧惋惜而已,可現在我曉得了,也來了,便大不一樣。”
老瞎子伸手,指向陳寧,最後與血父道。
“他沒死,所以你可能就得死在這裡了。”
血父心中悚然,隻覺得天地之間有一抹威壓憑空而起,在瞬息間壓製所有血色,仿佛天敵般的克製,讓其身軀一顫,剛想凝聚神通,胸前已經出現了一道乾枯手指。
這一指裹挾著無窮遠古氣息,有密密麻麻的銘文雕刻在其上,似一道古老天柱,攜無窮威勢鎮壓而來,單是出現的一瞬間就將血父壓製,使其正要凝聚的血色神通直接潰散。
毫無疑問,老瞎子使出的絕對是天地大神通。
隨著乾枯手指點到血父胸前,周遭空間頓時變得漆黑起來,時間大概有數十秒的停頓,隨後漆黑色彩猛然一縮,全部凝在這一指上。
嗡。
血父身軀猛然一顫,竟然是承受不住這道神通殺力,軀體徑直潰散開來,四處消散。
“可跑不掉。”老瞎子手掌伸出,整個掌心全是遠古銘文閃耀,同時眼眸微微睜開,露出透明的眸子,如同一潭渾濁池水,其中倒映著血父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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