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飛廉大清早就在金雞關城頭等著了。
這幾日下來,他的氣勢達到巔峰,即使重傷未愈,他相信自己也能有一戰之力。
像是以前他也從未想過,會被視為一生之敵的紀嘯熊之子逼到這般程度。
他站在城頭,任由著風吹拂著自己的長發,凝視著遠方。
看著看著,飛廉自己的心中也出現了一絲迷茫。
他現在,還是自由的風嗎?
這個問題他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他以前一直以自由的風自居,隻是,從不知何時開始,他早就不自由了。
被束縛住的風,那還叫什麼風?
飛廉沉思許久,始終找不到答案。
等他回過神時,發現紀火依舊沒有出現,不過飛熊軍已經擺開陣勢在金雞關城頭,領頭的小姑娘正是一身紅衣的天下第七殺手“紅傘”小紅糖。
緊接著便是一字排開的飛熊軍各種將領,有不少麵孔他都認識,之前也打過許多次架了。
飛熊軍後方,已經搭建好了巨大的祭壇,和之前呂水搭建的祭壇完全不一樣,這祭壇隻是八個角,看起來古怪得很。
不隻是紀火,就連這幾天天天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古怪老頭都沒出現。
“我等多久了?”飛廉扭頭看向副將。
“已經一個時辰了。”副將回道。
飛廉臉色有些古怪,總覺得這樣的畫麵有些似曾相識。
那小子不會又迷路了吧?
這幾天他天天過來也沒見著迷路啊,總不會走直線都能迷路吧?
於是眾人這麼一等,就等到了正午。
在飛廉有些不耐煩時,紀火和大巫祭才從地底下鑽出來,大巫祭一看到旁邊的飛熊軍就跟見到親人一樣,嚷嚷道:
“對了對了!這次終於對了!”
“哈哈哈哈哈!我就說這個方向沒錯嘛!”
“滾蛋!老夫下次再也不和你土遁了!直線都能鑽錯!”
大巫祭罵罵咧咧回到飛熊軍中,檢查著讓他們帶來的獸血材料,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旋即拿出一隻毛筆,沾著血直接開始在祭壇上寫寫畫畫。
紀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咧嘴看向飛廉,壞嘻嘻一笑。
這笑得飛廉心裡咯噔一下,心裡泛起一種不妙的預感。
“飛廉,投降吧。”紀火直接開口道:“大局已定。”
飛廉眨眨眼,沒好氣道:
“你說什麼屁話呢?老子還守著這金雞關,涼國就不會滅!”
紀火眼眸微垂,笑道:
“涼國已經滅了。”
“什麼?”飛廉疑惑地看著紀火,這貨不會是喝假酒了吧?
紀火也不多說,右手往地上一抓,一個被龜甲縛綁著,穿著金黃色睡衣,披頭散發,嘴裡還被塞著長襪的年輕人就從地底冒了出來。
“嗚嗚嗚嗚……”那年輕人一見到飛廉就不停地嗚嗚叫著,像是想說些什麼。
飛廉沉默了,養了幾天的氣勢在這瞬間都萎靡了下來。
城牆上的蒼狼軍麵麵相覷,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隻有那副將全身顫抖,眼中滿是驚愕和恐懼。
紀火笑了笑,他昨晚打開了宋平的錦囊,發現自己確實走了彎路。
宋平隻在紙條裡寫了句:【涼國宗師隻有飛廉一人,他在金雞關,涼國皇帝在都城。】
看到紙條的瞬間,紀火就想明白了。
對啊!涼國宗師隻有飛廉,我殺不了他就偷偷去都城把皇帝逮了不就行了?
先不說現在涼國氣運大降,就算氣運沒降,涼國現在的皇帝也是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