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紀火隻是去龍神廟試探下老廟祝的根腳,雖然沒試探出來,不過知道的消息也挺多,也算滿足了。

他就打算試探完後就搭大兄的便車回京城的,大兄那個大岐境內無視距離瞬移的能力讓他羨慕了許久。

比他在地底下到處鑽,還一直擔心鑽到茅坑裡安全多了。

然而紀火回到那處山頭時,發現上麵空蕩蕩的,大兄和龍哥都不知跑哪兒去了。

大概是他倆先回了京城。

紀火:“……”

山上的晚風吹來,紀火孤零零站在山頭,隻覺得有些冷。不是身上冷,而是心裡拔涼拔涼的。

這瞬間紀火體會到了文先生的痛苦。

“向來隻有新人笑……”紀火嘴巴張了張,最後無奈搖搖頭。

既然不能搭便車回去,紀火也懶得這麼快,於是就在海角小鎮吃了最後一次大腸熗,這玩意兒他是真喜歡,可惜這是海角小鎮的特產,其他地方也沒有。

吃完後他便在海角小鎮逛了逛,算是第一次欣賞這邊的夜景。

逛著逛著,便見著吳生帶著老廟祝,兩人勾肩搭背興衝衝地往小鎮外跑,還背著個小包裹,估摸著是打算出去住一段時間。

挺好,老人家年紀大了,也該活動活動,不然身體就僵化了……紀火心裡想著。

隻是不知為啥,路過時遠遠的老廟祝便望見了紀火,臉上竟是浮現出一絲尷尬。

隨後老廟祝咳嗽一聲,神色迅速變化成高深莫測的得道高人模樣,朝著紀火點點頭,然後快步朝遠方走去。

隻是走路的姿勢從方才的猴急變成了正兒八經的四方步,看上去還是有些仙風道骨。

紀火:“???”

也不知道這倆是要乾啥,不過畢竟是高人嘛,總有些古怪的想法古怪的癖好,紀火也懶得深究,裝作不知道便好。

隻要他倆不是因為逛教司坊被捕快逮了去,讓紀火去撈人就行。噢,這個時代好像沒這茬,那就沒事了。

晚些時候,紀火便來到龍神廟的桂花樹下。

估摸著是今兒個把海族打退,今晚的桂花樹下倒是有不少人都在這兒玩樂,載歌載舞,還有好幾個青龍軍的人都在。

“老、老大!”

原本喝得醉醺醺的乾八正跳得開心,見著遠處那人的身影很是熟悉,酒便醒了,急匆匆過來,結結巴巴喊道。

紀火笑了笑,拍拍乾八的肩膀:

“去玩吧。”

“好嘞。”乾八咧嘴笑著,又屁顛屁顛跑回去了。

紀火倒是沒心思和他們跳舞,於是便坐在一旁的角落裡,看著遠處的篝火,聞著空氣中的桂花香,如此便好。

他向來不是喜歡熱鬨的性子。

隻是這麼看著看著,他心裡倒忽的出現一絲悵然,莫名湧現出一種奇怪的情緒。

吹著晚風,他盤腿坐在黑暗中,讓黑暗將他吞噬。

忽的便有些落寞,輕歎了聲,

“倒是個好地方。”

說罷,他心裡一動,拿出那枚金幣,手指搓動,金幣在他指尖跳舞,時不時閃爍著金光,看上去像個跳動的精靈。

“鐺!”

他拇指輕彈,金幣發出清脆聲響,跳到半空,像是命運般不停翻轉。

再落下時,紀火攤手,一把接住。

他沒有看金幣是正麵還是反麵,腦海裡卻浮現出一個字:

【吉!】

紀火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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