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數日,成天沒什麽事做,周瞳就在山門下守著。
晨起打幾套拳,吸收一點細微的靈力,轉化為一絲真元,儲存於經脈間。
之後貓長老會給自己送一次飯食,主菜有時候是魚,有時候是野兔或者山雞,偶爾也有臘肉臘腸。但不管是什麽菜,都有一股彆致的香味,令人嗅之而垂涎,是其他地方吃不到的。
然後午間閉目小憩一個時辰,但隻是半睡半醒狀態,有動靜隨時都能醒來,這是他浪跡江湖多年養成的習慣。
下午繼續看守山丁,坐等客人拜訪,可連等數日,都見不到一個人。他也無所謂,自己一個人在星德山上住了三年,沒人拜訪是很正常的。這時候就將過去修行的《陣器譜》丶《千極方》丶《蝕痕錄》等取出來重新溫習這幾年大量時間浪費在掙紮求存上,太多課業荒廢了,如今須得趕緊撿起來。
周瞳這些年也嘗試著加入過幾家散修宗門丁,深深明白一個道理,如果展現不出自己的價值,就很有可能被踢出門牆。
到得傍晚時分,晚霞滿天的時候,黑貓長老又會送下來一籃飯食,吃飽之後就倚在石碑下,仰望星河。
大約在亥時四刻,便回到竹屋中,枕著胳膊,以攔懷式入睡,睡覺時也儘量修行,聚集經脈中積儲的真元,努力向下一個穴位衝擊。
周瞳加入三玄門後日子過得極有規律,是那麽簡單丶枯燥,卻舒坦。
如此到得第七天,黑貓長老如往常一般叼下來一籃子飯食,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伸出爪子推了推籃子。
周瞳幾步趕過去,敬畏的瞟了幾眼黑貓長老,再望向籃內,見到了一張紙條。讀罷,向貓長老躬身道:「周瞳謹遵掌門諭!」
黑貓長老「喵」了一聲後,這才去屋後叼了昨晚的籃子離開。
於是周瞳抓緊時間吃飯,很快將籃子裡的吃食一掃而空,去一旁的溪邊將碗筷洗刷乾淨後,連同籃子放到竹屋後麵,然後趕到石碑前等候,
等了片刻,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猶豫少時,衝進竹屋,三下五除二換了自己另外一身乾淨衣裳,重新回到石碑前,眺望遠方。
再等多時,終於見看幾個村民挑看擔子過來,走到近前發現,擔子裡都是米糧肉脯,還有幾隻鴨子從擔子裡伸出頭來,嘎嘎叫著,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幾人停下腳步,疑惑的看看擋住去路的周瞳。
周瞳上前道:「我是周瞳,奉劉掌門之命,值守山門,哪位是田伯?」
當先的老頭問:「你是劉掌門新錄門下弟子麽?我等是新玄村民,要把下季供奉送上山。老朽我姓田-———-你說你奉命值守山門,可有憑據?」
周瞳將那紙條取出,遞給田伯,田伯不識字,但後麵跟著的一個年輕人識得幾個,看了之後向田伯點頭:「還真是。」
田伯滿臉笑容,拱手道:「三玄門終於收錄門人了,甚好甚好,回頭小老兒便知會各村,今後的供奉多加一份!」
周瞳忙道:「還未蒙掌門認可,不是門下弟子。」
田伯笑道:「無妨,小仙師為三玄門做事,那就是一家人,不少你這口吃食!」
周瞳道:「掌門正在閉關,囑咐我接引各位鄉親,這就隨我上去吧。」
於是周瞳在前,引著田伯等一行上山,將一應吃食用度送入雜物房。路上,田伯等一乾鄉親們詢問著他的來曆,說說笑笑著邀請他有空去村裡做客,還有人問他娶妻生子沒有,更有人量了他的身高,要給他扯布縫製新衣。
田伯帶著幾個村民向上方絕頂處拜了幾拜,然後一起下山。
周瞳眼望他們參拜的絕頂處,心想,那就是掌門閉關處麽?不知是番怎樣的景象?
景象如何暫時不知,但這山頭上的靈力再次被他敏銳的捕捉到,隻覺多呼吸一口,都是好的。
但他不敢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