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頂在嘴邊,劉小樓深吸了口氣,嗅著酒香,沒發覺有什麽不對,這才飲了。
三玄門是使香的行家,劉小樓於此道深耕多年,不敢說荊湘第一,至少也差不多能排到湘西第一,這丹桂香他在神霧山喝得不少,該是什麽味道,他一嗅便知,酒中的確沒有問題。
待他飲完,圖二在旁讚道:「好,痛快!」
蔡長老捋須輕笑:「果然是蘇門佳婿,不僅爽快,長得還俊俏!」
聞聽此言,劉小樓渾身雞皮疙瘩大起,心念急轉。這老東西不會是那個吧?糟糕至極,老子羊入虎口,該當如何脫身?
苦思無計之間,圖二又斟滿酒杯:「好事成雙,賢弟再敬長老一杯。」
劉小樓實在沒轍了,烏龍山散修的光棍性子湧上心來,索性挑明:「蔡長老,圖二哥,今夜特意請晚輩過來,恐怕不是吃酒那麽簡單,若有吩咐,還請道明,否則這酒也吃不香,菜也嘗不出味道。」
蔡長老微微點頭,目視圖二,圖二笑道:「小樓,何必掩飾?眼前都是自己人,該如何便如何,不用再將外麵那一套揣在身上了,放鬆就是。」
劉小樓直視他:「二哥這話我不明白,什麽叫自己人?」
圖二向後一仰,頗帶玩味的看著劉小樓:「賢弟,那二哥我就挑明了。賢弟認得棋山董瑋吧?」
劉小樓皺了皺眉:「認得。」
圖二道:「前時我見了董瑋,他把賢弟的事都告訴我了,嗬嗬,不用再說下去了吧?」
劉小樓叫道:「圖二哥,彆不說,千萬得說下去,那廝到底說了什麽?」
圖二似笑非笑:「他可是告訴我,你有分桃斷袖之好。如何?難道有假?」
劉小樓頓時呆了,回過神來罵道:「姓董什麽狗屎玩意兒?老子才救過他一命,轉過頭來就到處造謠,我非殺之不可!」
圖二皺眉:「難道不是?」
劉小樓斬釘截鐵否認:「是個屁!」
圖二道:「這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何必否認?且說你與蘇家五娘成親已有數月,為何她至今還是黃花閨女?不必否認,有心人一望可知!」
劉小樓急道:「這怎麽可能一眼看出?這種事頂多也就是看準六七成,還有三四成不準的,因人而異!」
圖二追問:「那如何不見她有身孕?」
劉小樓道:「她是你們丹霞派內門弟子,什麽狀況你們不知道嗎?她就是個修行上的瘋婆子,眼裡隻有修行,讓她要孩子?那還不如殺了她!」
圖二瞪著劉小樓,劉小樓也瞪著圖二,倆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多時,圖二眼中漸顯懊惱之色。
是不是斷袖分桃之癖,於內行人而言,有時候也就是對上一眼的事。
圖二能看出來的事,蔡長老當然也能看出來,他狠狠瞪了一眼圖二,瞪得圖二下意識一個縮頭。
瞪完圖二,蔡長老正要拂袖而去,看了看劉小樓,卻又大為不甘,心底下一股邪火噌的竄了上來,猛然一拍桌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你既然來了我這裡,無論如何必須走過這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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