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宗丶彰龍派丶洞陽派丶天姥山盧氏,四家荊湘的名門大派將散修們遣散,幾乎是攜手並肩各返山門,搞得各地散修很是無奈,究竟怎麽談的,談了些什麽,誰也不清楚,也不敢問,仿佛一夜之間,天下便朗朗乾坤了。

劉小樓和譚八掌站在山腳下,望著一字排開的十多根木樁,挨個打量著木樁上吊死的散修,他們的屍體如同紙片般在風中搖曳,內心大為震撼。好在看了半天,也沒在裡麵發現一個烏龍山的道友,算是大大鬆了口氣,卻又不免生起兔死狐悲之感。

哪裡的散修不是散修呢?散修就是這麽沒尊嚴啊!

戴升高也回來了,他同樣看著木樁歎息,向劉小樓和譚八掌搖頭道:「青玉宗如此行事......名門大宗,嘿嘿......」

劉小樓心下不忍:「戴前輩,要不要將他們放下來?這些人,冤得很。」

戴升高沉吟片刻,點頭道:「也好。」

不僅是冤的問題,關鍵是這麽吊著,對烏龍山同道會產生巨大的心理打擊,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於是三人動手,在木樁下原地挖坑,就地掩埋。

埋過之後,又將木樁鋸斷,隻剩一人高,權做墓碑之用。隻是這些冤死的家夥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識彆身份的物件,無法刻印在墓碑之上。

譚八掌很是憤怒:「戴散人說得沒錯,青玉宗如此行事,哪裡有名門大宗的樣子?什麽都搜光了,連塊散碎銀子都沒留下,忙活一天,白乾了!」

烏龍山同道們陸陸續續自藏身之處返回,大夥兒往天坑鼓仔細查看了一番,卻沒有任何收獲,仿佛妖藤是憑空而來,被燒之後卻又隨風化去,竟是一片葉子丶一根枝蔓都沒留下。

劉小樓重新回到乾竹嶺,隻見自己那座柴扉小院一片狼藉。他倒也不生氣,自打八歲上山以來,每過一年丶兩年總要經曆這麽一次,習慣了。

唯一放心不下的,是老師三玄先生的墳塋,他第一個查看的就是這裡,好在青玉宗的人也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沒有乾出毀墳掘墓的事情,保存得都還完好。

準備動手修葺院子,忽然一拍額頭:怎麽把大白給落下了?還有自己的家當沒帶回來呢!於是匆忙下山,又趕往烏巢鎮去接大白鵝。

經過彰龍派封禁,烏巢鎮這幾天蕭條了不少,大抵總要個把月之後才能恢複舊觀。路過頭條巷的時候,發現張媽和晴姐都不在,不免大為好奇,走進了這條從來隻是遠觀,而未曾進入的巷道。

巷道中左右各有幾處院子,如今都大門緊閉,上了鐵鎖,敲擊門環也無人應答,不知去了何處。

正思量間,一人晃晃悠悠走了進來,劉小樓原以為是來尋花問柳的客人,誰知看清之後,卻發現是個熟人,一個避之而唯恐不及的人——青玉宗巡訪執事侯勝。

侯勝將巷口堵住,上下打量著劉小樓,臉上似笑非笑。

劉小樓菊花一緊,呆了呆,臉上擠出笑容:「哈哈,許久未見,原來是侯執事,在下失禮了。侯執事也是來尋張媽她們的麽?恐怕來得不是時候,在下看了,門戶緊閉,也不知都去了何處......」

「去了洞庭。」侯勝很利索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我青玉宗要在洞庭開嶽陽坊市,為添幾分人氣,將她們都遷過去了。」

劉小樓暗道不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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