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過分了,竟然講這種話,哪裡能一樣?”林秀清也皺起了眉頭。
葉大嫂也附和,“就是,想娶人家也不能這麼貶低人。”
阿光的臉也都綠了,“下次再上我家的門,惠美記得拿掃把趕出去,什麼東西。”
葉惠美有些尷尬的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隻能這個看看,那個看看,林秀清安撫的拍了拍她。
葉母又緊接著道:“我讓她不要擱那裡寒磣惡心人,不然再多來兩次,以後連親戚都沒得做,指不定還把阿生的活給攪黃了,到時候看她不被兒子埋怨死,誰還給他養老。”
“一把年紀了,吃到狗肚子裡去了,什麼東西合適,什麼東西不合適也不知道,成天光會做夢。”
“我跟她說,讓她真想給阿生娶個媳婦,就附近村子裡看看有沒有誰家女娃被迫離婚的,人看起來還靠譜的,或者性格好一點的寡婦,彆再坑人了。”
“阿生隻要肯乾,以後日子差不了,讓她不要想東想西的,正經的娶一個合適的媳婦,趕緊趁著還年輕,還能生孩子,生一兩個,這日子不就和和美美的嗎?”
“是這個道理!”
“就是這麼說,找一個合適的趕緊結婚,趁著年輕生一倆孩子,這日子不就過起來了嗎?”
“一個單身漢日子怎麼過的像樣?趕緊找個合適的女人娶回來才是正經的。”
“對啊,心彆那麼大,阿光家現在那麼有錢,條件那麼好,哪裡是她能想的。”
附近的鄰居紛紛附和。
娶一個好老婆,少奮鬥三十年。再加上老婆又乖巧又賢惠的話,那不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嗎?
不過,吃軟飯也得有個資本。
葉耀東摸摸自己的臉,他上還差不多,阿生哥哪有那個本錢?還是老老實實娶個安分的俏寡婦,或者好脾氣好性格的離婚少婦吧。
“所以,我也是把道理都給她講了一遍,就看她能不能聽得進去了,聽不進去,那真是沒轍了,隨便她一條道走到黑,撞死。”
他娘竟然沒有直接上門張嘴就罵,還能講道理,還能掰扯清楚給他二伯母聽?破天荒了啊。
葉母說完就看向葉惠美,“她要是再不拎清,上你家門讓你撮合或者直接提親,你也彆客氣,彆管是不是你二伯母,直接趕出去,跟她說門都沒有。”
葉惠美瞧了一下眾人,點頭應了。
阿光也滿意了。
就著這個問題,邊上的婦女又展開來討論了一大堆,主要是一個個也閒著沒事乾,男人都出海了,她們看家,補網的補網,整理菜地的整理菜地。
林秀清前頭吃完早飯收拾完,就又去把前些天摘下來的一大袋皇帝豆拿出來剝殼。
這皇帝豆摘下來,隻要沒把外麵的殼剝掉,裡麵的豆就依舊新鮮,正好趁這段時間蓋房子,把這些菜消耗一點,不然他們全家敞開了吃都吃不完。
邊上的左右鄰居閒著沒事,也各自搬了一個小板凳坐過來幫忙一塊剝殼,順便一塊說說話,閒聊一下,阿光大妹這事正好給大家帶來了討論的話題。
阿光待了一會兒,也騎著自行車先回去了,他地裡也有活要乾,留了惠美跟孩子在這邊玩一會兒。
林秀清看葉耀東坐在那裡閒著,又拿了一籃筐的土豆跟刨刀給他,幫他找點活。
葉耀東看著硬塞到他手上的刨刀,“我要去看作坊了,你還給我這個乾嘛?”
“這不是看你閒坐在那裡嗎?”
“開玩笑,誰跟你說我很閒啊,雙胞胎我都打發過來幫忙乾活了,我當然也得去作坊那邊幫他們看著,我走了。”
都有人幫他乾活了,他為啥還要乾活?他不應該理所當然的坐著歇會兒嗎?
反正去作坊裡坐著,也是乾活。
下次吃完飯不在她們麵前露臉了,隻要沒露臉,他就是在忙,在做事。
葉耀東跑去作坊裡頭待了一會兒,卻又有些坐不住,一個人也太無聊了吧?
想了想他又跑回家,把家裡藏著的籃球拿出來,早知道剛剛就不要讓阿光回去了,兩個人打球也有伴。
身後的林秀清看著他的背影嘀咕,“又找借口溜了。”
等到下午,葉耀東午睡醒來才真正乾活了,他將家裡幾卷的尼龍袋全部都搬過來,用板車拉到作坊那邊。
然後喊雙胞胎一起幫忙乾活,把尼龍袋一片一片全部都綁在竹竿上,撐在作坊的上空,以防夜裡或明天下雨。
天氣預報說明天可能起風下雨,但是誰知道明天是不是指的是夜裡還是白天,天氣預報向來不準確,還是早做防範。
接下去一場秋雨一場寒,也少不了下雨,最近這20來天算是好天氣了,沒什麼雨,頂多陰天,但是接下去就難說了。
晚上的時候,他們也關注著七點半的天氣預報,昨天報道下雨,今天晚上果然又報道明天降溫加下雨。
而這一回的天氣預報也準了,夜裡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連帶著他夜裡光著膀子睡,都感覺有點冷,還扯過被子,將自己跟妻女蓋嚴實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剛一推開窗想看看外頭的天氣,瞬間冷的打了個哆嗦,又立即縮了回來,套上了阿清早就給他準備好放在床邊毛衣。
外頭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
二十天的好天氣,房子也隻蓋了一半,梁都還沒有上,隻把二樓的一排橫梁搭建好,格局也用木板隔開了,地板也打好了。
這樣也還好,不會怕下雨,昨天下工前,工人就拿尼龍袋在最上麵遮蓋一層,雨也淋不到屋子裡麵。
趁著這幾天下雨,正好讓木工量一下尺寸,把樓梯也打好,等到時候上完梁,也能將樓梯搭建起來。
他剛走出房門,老太太就在那裡憂心。
“這時候下雨也不知道還要耽擱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晚一點再下,頂多再有十來天,房子就能蓋好了。”
“晴了二十來天,已經很可以了,進度也挺快的,反正頂上有尼龍袋遮蓋在那裡,也用一堆磚頭固定了,邊角也有綁起來,隻要沒有大風也吹不走。”
“早點蓋完,早點省心,天氣馬上就涼了,還好二樓板先打好了,不然露天夜裡更凍,兩個孩子夜裡睡覺都不蓋被子的,我夜裡都起來給他們蓋了兩次被子。”
“快了,要不了多久,已經比預期快很多了。”葉耀東也出聲說了一下,然後往門口走去,想看看外頭。
一群的雞鴨都躲在廊下避雨,一個個都是落湯雞落湯鴨,濕漉漉的。
狗子們今天倒是破天荒的沒有待在挎鬥裡,都縮在狗窩裡頭避雨了,最近這幾天,那群狗夜裡都會跳到挎鬥裡擠著睡覺,難得今天下雨,一個個都舍得挪窩了。
他去門後拿了把傘,又換上雨鞋往作坊那邊去,打算去瞧一瞧。
昨天夜裡已經提前收了一部分乾了的蝦仁,還有一小部分個頭稍大一點的還沒乾透,他囑咐王光亮夜裡要是有下雨的話,就提前收起來先放著。
剛一到作坊,他就看到雙胞胎一人拿了一根棍子在那裡戳頂上的尼龍袋的積水,傾斜的倒下來先,免得承重太過,壓下來。
空地上懸掛的漁網也都收起來了,看著一片空蕩蕩的。
他囑咐兩個也不用待在這裡了,正好趁著下雨,回去歇一天,晚上的時候再過來看看豐收號有沒有回來。
沒回來麼?那就再繼續休息,有回來的話那就隻能連夜繼續乾。
雨淅淅瀝瀝的一直下,連下了四五天才停了下來,但是也沒出太陽,一直陰著,連續陰了半個月後又繼續下,期間也斷斷續續的起風。
他們家的船二十多天來,也隻出海了三趟,其他時間大部分都在休息。
氣溫在這幾天的陰雨天氣中,也不停的降低又反彈部分,反複的升降,然後一點一點的徹底降了下來。
他們的房子也趁著沒雨的那幾天,能蓋多少就蓋多少。
選了一個好日子重新又上了梁後,後麵的一點活,大家也都放輕鬆了不少。
有天氣就乾,沒天氣影響也不大。
最終曆時了兩個半月,在十二月中的時候才蓋好了。
這簡直超出了他們的預期,原本預計是大概一個半月左右,想著即使有一定影響,也頂多影響個幾天。
沒想到今年這天氣影響那麼大,一下雨就連綿不絕好幾天,大半個月過去也沒乾多少活,才耽擱到了12月中。
原本他還想著,樓房蓋完了,就緊接著讓工人去蓋作坊,趕在年前把作坊也給完成了,現在看來倒是有點懸了,不一定年前能完成。
離過年也就一個半月不到了,大概率是隻能乾一半,然後就等過完年再開工。
他覺得效率慢了,但是林秀清卻覺得這是好事,她還想著最好直接過年後再開工,或者是等魚露開始賣後,會好賣了之後再開工,她更心安。
這哪能隨她的想法,年後魚露都得過濾出來存放的存放,運送的運送,總得把作坊蓋起來,再蓋一個倉庫才好存放。
木桶發酵也不適合放在室外,隻適合放在室內,大缸發酵才比較適合放在室外,木桶的容量會高一點,到時候也可以同時進行。
作坊蓋的話,肯定得提前蓋的,年後他自己的大船大概率肯定也出海捕撈了,到時候產能也會加大,必須得有專門的場地發酵才行。
年前年後那幾個月,隻要有好天氣也是曬魚乾的好季節,到時候肯定也得加大收便宜的各種鮮魚,多多晾曬了當庫存。
多一個魚露作坊在那裡,到時候一邊曬不下,還有另外一邊也能備用。
有了今年一年的打底,明年的生意肯定也會更好,多晾曬一點留著當庫存也是很有必要的,壓根就不愁賣。
去年主要是心裡沒底,所以也沒有太大批量的晾曬,都是邊賣邊看情況曬一點,庫存也就隻有幾千斤。
林秀清現在在這些大事上,基本都是聽他的。
他讓工人蓋好房子就去蓋作坊,她也就聽從他的安排,幫他做好後勤工作。
房子重新落成之後,這一回他們也沒有再擺酒,畢竟隻是加蓋了一層,前兩年也辦過酒了,他們就隻選了一個黃道吉日放兩掛鞭炮,連家都不用搬,本來也沒有挪過窩。
然後煮了兩大桌,一大家子的人熱鬨一下,意思一下就好了。
蓋了一個樓房,最高興的莫過於一群孩子了,這下子一個個都有了屬於自己的房間不用在兩三個人擠一張床了,女孩子也不用再跟哥哥們睡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