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泰山腳下

小於菟吃完了碗中的稻米飯,又接過內侍端來的一碗羊骨頭湯,他看著清澈的湯水道:「蔥花呢?」

內侍太監這才想起來這位皇孫最喜蔥花,這才撒上一些。

如此,皇孫喝完這碗骨頭湯,一臉地滿足。

太子殿下是喜蔥的,因此皇孫也酷愛蔥花。

「叔叔?」

李治這才回了神道:「要說這世間兵法最鼎盛之人便是李衛公。」

小於菟重重點頭,「那叔叔呢?」

李治神色犯難,且不說自己擅長什麽,眼下最頭疼的便是自立的問題,自己的事業還沒有頭緒呢。

李慎道:「於菟啊。」

小於菟乖巧點頭,「嗯。」

李慎一臉微笑地道:「這世上從未有人自認他的學識乃當世頂尖,因學無止境,所以要保持謙虛,敬畏學識。」

「嗯,侄兒明白了。」

李慎又道:「你先從最根本的識字開始。」

「嗯,侄兒這就去識字。」

見慎弟終於哄走了侄兒,李治也是長出一口氣,道:「還是你有辦法。」

李慎道:「辦法總比困難多的。」

四人再一次重新坐在一起,張柬之躺在一塊石頭上,正在休息。

狄仁傑道:「我去見見李禦史。」

李治不解道:「去見他做什麽?」

「想問一些事。」

皇帝的車駕隊伍後方,一群文臣正坐在一起。

上官儀將一些卷宗都放入箱子內,安排人手送去長安。

狄仁傑這個孩子他認識,這孩子時常與晉王,紀王為伴,便撫須笑道:「仁傑?」

「小子見過上官禦史。」

上官儀道:「你來做什麽?」

狄仁傑回道:「小子想見見李禦史,有些疑惑,想問。」

上官儀朝著隊伍看去。

狄仁傑也抬頭張望,見到了許多官吏三三兩兩而坐,卻不見其人。

「依照太子殿下的吩咐,李義府需要去忙一些事,這些天恐怕都不會在隊伍中。」

言罷,見狄仁傑還有失落,上官儀本就十分賞識這個少年人,便詢問道:「找李義府是有何事?」

狄仁傑行禮回道:「小子與晉王看過博州的案卷,在案卷上有記錄,那位啞巴在去年就見過李禦史,此人說要報複崔仁師,既然他也在尋找崔仁師。」

上官儀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狄仁傑又道:「當江左人士找到崔仁師,之後他就死了,小子總覺得……」

「行了。」上官儀打斷他的話,看了看四下又道:「看過案卷的事不要與外人說。」

狄仁傑連忙道:「小子明白。」

上官儀道:「好了,你且回去吧。」

「喏。」

其實這些事朝中都明白,可博州的事,又豈止是狄仁傑所想到的這些。

上官儀又覺得自己很佩服李義府,他總能在必要的時候挺身而出,不管是那個啞巴對他的影響也好,還是因為他向來仇視世家子弟也罷。

這一次李義府又挺身而出了。

回到車駕內的小於菟許久沒有動靜了,小鵲兒穿著紅色的漂亮衣裙,在小福的攙扶下,她吃力地爬上車轅,走入車駕內,就見到了兄長果然趴在書卷上睡著了。

前後不到一刻工夫,小鵲兒站在車轅上,她雙手叉腰道:「兄,果然吃完就睡了。」

小福笑道:「小殿下從小就是這樣的。」

在宮裡,小福是看著這兩個孩子長大,早在小於菟還在牙牙學語的時候,就已是一個吃了就睡的孩子。

彆看小殿下年幼,分量可一點都不輕,說不上太胖,但很壯實。

「福姨,鵲兒想踢毽子玩。」

「好呀。」

現在的小福是宮中辦事的好手,掌管宮裡上上下下的起居生活。

因此在對待宮裡的事上,她很嚴厲,依舊如當年一樣,會大吼大叫,不過小福也是個賞罰分明的人,蘇妃與寧妃也十分器重。

聲音漸行漸遠,小於菟還在車駕內睡著。

隊伍的另一頭,李承乾坐在父皇身側,眼前是於誌寧與褚遂良在稟報著事宜。

自李唐立國之後,武德年間就劃定了河東道,並且在山西建設四府十七州。

當年晉陽起兵之後,爺爺就對山西有著彆樣的感情。

等褚遂良稟奏完,李承乾看著奏章。

李世民道:「地方官府還看著這些煤礦?」

褚遂良道:「正是,不過有些地方人士不太好對付,他們想要將煤礦占據為私有,上百人圍著煤礦,不讓官府動。」

岑文本躬身行著禮沒有當即開口講話,等著殿下的吩咐。

山西的煤礦確實很多,但是否由朝中看管,還需要擺平地方勢力。

他們自家地界的東西,怎麽可能輕易交給朝中看管。

如今河北的煤窯開展很順利,甚至為朝中帶來了源源不斷地錢,在河北以煤窯勞動的人也得到了銀錢,維持了生計,甚至再過幾年就能讓他們脫離貧苦。

李承乾道:「褚侍郎,在煤礦地界內的村縣往後可以按需得到蜂窩煤,並且他們若是能夠進入煤窯勞作,朝中依舊給他們工錢,如居住,賦稅,或者是他們的孩子讀書就學。」

「可……」

眼看褚遂良還要再說什麽,李承乾又道:「能給予的就一定要給,儘可能團結鄉民,將領頭的人拎出來處置,千萬不要與鄉民動手,也不要與鄉民有衝突,找幾個辦事得力的人走一趟,最好是山西出身的官吏。」

聞言,聽到要團結鄉民,褚遂良豁然開朗,便知道這件事要怎麽辦了。

李承乾頷首示意他去安排。

李世民看了看身邊的兒子,看他遇到麻煩事,又如此冷靜地應對,這孩子從小到大向來冷靜。

李承乾在拿過岑文本的奏章,看著其中的內容。

岑文本行禮道:「稟陛下,殿下,這都是近幾日來,朝臣與地方官吏對科舉的擔憂。」

細細看著奏章上的內容,這上麵所言的無非就是人們對科舉的擔憂,官吏的位置始終是有限的,而且並不能一直靠建立官職來安排官吏。

在各縣重新設置三司六監,這種手段可以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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