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的成就是大唐的(1 / 1)

第39章 他的成就是大唐的

寧兒姐端上了兩碗麵條,低聲道:「殿下還要蒜嗎?」

李承乾看著眼前的麵碗,道:「既然是宵夜,就不用蒜了。」

坐在皇兄身側的李麗質舉手道:「我要蒜!」

在東宮聽課是需要舉手回答的,現在李麗質養成了一種習慣,舉手發言。

寧兒遞上一些剝好的蒜。

看這個妹妹一口蒜一口麵吃得正香,李承乾叮囑道:「睡前記得刷牙漱口。」

李麗質不住點頭,她一邊問道:「皇兄,集權是什麽?」

李承乾道:「集權是大多數皇帝都會做的事,事關一個王朝的強大,所以一定要集權。」

她的目光看著皇兄,嘴裡還嚼著蒜。

星空下,兄妹倆的坐姿大體上差不多,殿下喜歡將另一隻腳屈膝,而後端著碗的一隻手的手肘放在膝蓋上,吃飯端著碗時可以省力一些。

寧兒站在兄妹倆身後,沉默不語。

漸漸地,在東宮的這半年,長樂公主也養成了這樣的坐姿。

其實這是不好的,但不過公主殿下又在自己家裡,這也沒什麽了。

李麗質思量著又問道:「集權就是科舉嗎?」

「科舉隻是集權的一種手段而已,類似的還有改製兵權,或者是收回地方權力。」

言至此處,李承乾又有些氣餒,在曆史上大唐的集權做得並不算太好,地方太過強大,導致後期造成地方能壓製中樞的局麵。

中原說大也不大,當地方官吏或者將軍以及各類軍治一體的官吏壯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地方與中樞的矛盾就會激化。

換言之,強大的帝國失去了對外擴張的激情,隻為僅有的利益爭搶,大抵上卷死了彆人,也卷死了自己。

其實現在的皇帝,也就是這位天可汗,他的方式還算是正確的,將大唐的一群強人養在長安城。

現在的朝政體係下,長安城的中樞力量足夠強硬。

現在想要開科舉,正應了那句話,天下英雄儘入吾彀中矣。

不對,應該是天下英雄儘入父皇彀中矣。

老臣退下了,新的年輕臣子上來了,他們就要乾一些大事,除了西征吐穀渾,第二件大事便是開科舉。

李承乾又道:「說多了,你也聽不懂,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李麗質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就回了她自己的房間,看一眼弟弟妹妹是否睡得好,要看一會兒書再睡。

小福與幾個宮女還在收拾著東宮殿內,撿起一些被皇子公主們丟到各個角落的各種東西,將它們放回東宮原本的位置。

直到太子殿下也去睡了,這些宮女這才三三兩兩去休息。

夜裡,曲江池的遊園還在繼續,當今皇帝與皇後蒞臨並且與眾人舉杯,高呼了一聲大唐萬勝之後。

皇帝和皇後就不在這裡了,好像是隻是走一個過場。

在這裡的賓客各自散去之後,長孫無忌坐在一處水榭中,身邊的舅父正躺著,他低聲道:「將那個波頗老僧帶來。」

「喏。」

還未等長孫無忌說話,一旁就有人快步離開。

片刻之後,將一個老僧帶到了這處水榭。

波頗是天竺人,他不是唐人,所以對大唐的權貴,他是畢恭畢敬的。

高士廉問道:「太子殿下問了你什麽,你對太子殿下說了什麽?」

波頗將曲江池邊的話語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眼前兩人,而後他又躬身行禮道:「尊敬的貴人,老僧不敢有隱瞞,」

高士廉頷首,眼神示意了桌案上的一碗酒水。

波頗雙手接過這碗酒水,又是行禮。

這個天竺老僧在唐人麵前表現得要多謙卑就有多謙卑。

長孫無忌道:「舅父,何苦為難這麽一個老人家。」

高士廉歎道:「老朽就不是老人家了嗎?」

「伱可以走了,往後若有人問起,你也要如實稟報,事涉東宮儲君,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老僧領命。」波頗一手拄著拐杖,又向長孫無忌行禮,這才離開。

曲江池邊有越來越多的人提著燈籠離開,三三兩兩的行人,有男子也有女子。

長孫無忌道:「舅父,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

高士廉低聲道:「你說老朽為難一個老人家,你不幫東宮又何嘗不是在為難老朽這個老人家?」

長孫無忌抬頭歎息,道:「舅父,不要無理取鬨了。」

「嗬嗬嗬……」高士廉閉著眼,神色舒服地享受著涼爽的夜風,又道:「你知道太子殿下與波頗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嗎?」

長孫無忌道:「如果玄奘可以平安回來,他會功成名就。」

高士廉緩緩點頭。

長孫無忌又道:「可對殿下來說玄奘是唐人,殿下言外之意,無非是玄奘成就應該是大唐的成就,而不是他這個天竺人,或者是一個佛的成就。」

高士廉道:「那就對了,其實你和太子是一路人。」

「可……」長孫無忌欲言又止,三緘其口又將話咽了下去,乾脆不說了,低頭不去看舅父。

高士廉見狀反倒是笑了,他起身拍了拍這個自己一手養大的外甥的肩膀,緩緩道:「你還是一樣的,你沒變過,你是當年陛下的布衣之交,和當年一樣,你既是皇帝身邊最忠心的人,也是最有權勢的外戚。」

老仆從跟在許國公身邊,麵帶笑容。

走出曲江池,高士廉搖頭道:「苦了老朽的大外孫哦,他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翌日,李承乾早早睡醒,就收到了甘露殿送來的話語,今日休朝了。

「嗬嗬。」剛洗漱好的李承乾神色麻木地笑了笑,脫去朝服又回到榻上睡了一個回籠覺。

皇帝給假期可太不容易,這都多久了好不容易給個假。

寧兒看到殿下這種行為,也是無奈一笑,而後關上了寢殿的門,安靜地守在門外。

渭南的渭水河畔,兩駕馬車一前一後到了河邊,徐孝德下了馬車之後,連忙給後方馬車的人行禮。

這駕馬車上的人是當今應國公,武士彠。

武士彠是當年的晉陽起兵的元謀功臣之一,隻不過他當年跟隨李淵起兵之後,隨著追隨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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