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朝看著掌櫃去了門口,等掌櫃回來,她便詢問道。

“誰給濟嶺城的勇氣敢這麼做?

百姓如此困苦,為何無人去京中?”

“姑娘一看您就是京中顯貴,在下也不怕得罪人。

在咱們濟嶺州府,哪還有百姓,全是簽了賣身契的奴才。

官官相衛,到哪說理去?

未見老爺,先要挨一頓板子,半條命也就沒了。

我敢說便不怕死,這世道就是如此。

當今聖上就算再聖明,他也治不了這窮病,他也治不了那顯達者欺壓良善!

濟嶺州如此窮山惡水,走商之人避之不及。

良善的豪紳富戶早已搬走,隻有一座座青樓,賭坊,每日歌舞,百姓賣兒賣女。”

“這些混賬!”

唐朝朝一拍桌子冷聲道。

“真是好大的膽子,掌櫃多謝你告知此事,我必會還濟嶺州府百姓一個公道。”

掌櫃被嚇了一跳,聞言苦笑道。

“若是姑娘真有心管,倒是可去京中尋朝安公主。

聽聞她嫉惡如仇,殺了很多宗親,又為浙南百姓與淮北百姓謀福利。

可惜她分身乏術,這康國的土地太大,也不知何時才能來濟嶺州。

旁人還是算了。

不瞞姑娘,你還是近三個月第一次出現的生麵孔。

我都快活不下去了。”

唐朝朝伸手掏出一百兩銀票道。

“多謝掌櫃告知,此事必要有個說法。”

掌櫃見這姑娘如此篤定,目光在唐朝朝麵上打量,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劍匣。

慌忙跑出去來到馬廄,隻見一匹巨大的黑色馬匹正在吃著草料。

對上了,全都對上了!

掌櫃快步返回,眼中含淚便跪在了地上。

“草民叩見朝安公主殿下,公主來了,我們濟嶺州府百姓的天,要亮了!”

快步上前將掌櫃攙扶起來。

“掌櫃無需多禮,我來此便是為了整治濟嶺州府。

你放心,他們吃下的,本公主會讓他們通通吐出來。”

掌櫃抹了抹眼淚哽咽道。

“公主有所不知,那州府老爺,諢號,周遮天。

不僅官場有很多靠山,在濟嶺州府還掌控著濟嶺幫。

他們人數眾多,您可千萬要小心呐。

百姓無糧可捐,為了活命便會借銀子,他們不懂算學,明明隻為熬過冬天。

可到了春天,便已經是一年收成都還不起了。

不肯賣田賣房,拖的久了,兒子孫子一大家都要跟著還債。

永生永世都還不完,所以濟嶺州內,九成百姓都是簽了賣身契的佃奴。

想要去京中,沒有文書更是寸步難行。”

百姓居一地,非天災人禍不會遠走他鄉。

落葉歸根,生死方寸間,甚至很多人一輩子都沒出過村,大字都不認識兩個。

他們隻知道自己欠了銀子,那算盤當著他們麵前打,確實是那麼多。

反抗自然沒有好下場,隻能熬著盼著,有一口吃,再有個地方能夠擋風避雨便足矣。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掌櫃能夠說這麼多,已是感激不儘。”

一個消瘦的男人從廚房走了出來。

剛才的對話,他都聽見了,跪地叩首道。

“朝安公主,我們百姓過的苦啊,我三叔的女兒被那濟嶺幫的人賣去了青樓,三叔被活活氣死了。

還有那些人草菅人命,您可不能不管呐。”

“快起來,我一定為大家討回一個公道。”

事情變得麻煩起來,憑借自己,恐怕隻能鏟除惡首,那些滿手血腥的歹人若是跑了。

定會再次作惡為禍一方。

“草民給您磕頭,給您磕頭了。”

男人不停的磕著頭,僅三下額頭已經滲出鮮血,憋屈至今仇恨依舊難消。

唐朝朝單手托起他的胳膊,對方才磕不到地上。

他們一無所有,能夠給的隻有下跪叩首。

身無長物便可輕賤嗎,明明都是人,都流著紅色的血。

“我的事情,兩位還請保密,濟嶺州府如此多的蠹蟲,非大軍不可鎮壓。”

“公主您放心,就算是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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