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澈而平靜的聲音自旁側幽幽傳來。

劍符下的修士早已被嚇得麵色慘白。

身軀顫抖。

那群原本還站在他四周，傾聽他講述陳年往事的修士們，也已飛速散開。

生怕被劍符被波及到半點。

“自……自然是我親眼所見……”

修士咬著牙，顫顫巍巍的應聲。

寧軟抬手朝著下方憑空一劃。

原本不動的三枚劍符忽然垂落。

在緊貼著修士的發根後，才倏地停下。

“我要聽實話，撒謊……會死噢。”

寧軟微笑的看過去。

與此同時，耿二冷哼一聲。

來自於十二境強者的威壓鋪天蓋地般朝前方彌蓋而去。

撲通——

本來就被嚇得發抖的八境修士，當場跪了。

四周本來想趁機逃竄的眾人，也不由停下腳步。

十二境麵前，他們根本逃不掉。

好在他們之前也沒說什麼，充其量就是看了點熱鬨，應當不至於弄死他們。

“我說……我說，我沒有親眼所見……”

八境修士大抵是怕得崩潰了，跪在地上，也顧不得控製劍符的隻是個他抬手可滅的區區五境。

便已激動得顫聲道:“我……我確實沒有親眼所見，可百多年前大家都是那麼說的，就連……就連無上宗的禹長老，似乎也親口承認了這件事……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他娘的還說親眼所見？”耿二瞪著雙目，一副即將發怒的模樣。

百多年前，他其實也聽聞過這件事。

隻是那個時候他已經是十二境初階，又是個散修，每天忙著修煉都還來不及，哪會花費心思去聽這些八卦？

更不曾想百多年後的今日，竟然還能與這件事扯上一星半點的關係。

八境修士瑟瑟發抖，麵如土色，“我隻是以為此事是真的……所以才……”

他不是蠢貨。

哪裡還看不出，麵前這群人分明就是在替柳韻發怒。

“我現在知道了，此事必定是假的，我……我確實不該以訛傳訛，我也是受了蒙蔽。”

“你是說那個禹長老親口承認過，是柳韻纏著他？”寧軟緩緩啟唇。

事到如今，八境修士哪裡還敢撒謊，當即點頭道:“是的，我有一好友便是無上宗弟子，他當真是親耳聽到禹長老說的，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真的信了這些話啊。”

“以大道誓言起勢，你適才所言句句屬實，否則便身死道消。”寧軟看著她。

平靜的語氣下，每一個都讓八境修士心沉穀底。

不過也隻沉默了片刻，他便頂不住頭上那三枚劍符帶來的威懾了，“我可以起誓，我以大道誓言起誓，之前所言若有半句虛假，便生死道消，不得好死！”

“嗯。”寧軟點點頭。

然後就沒然後了。

劍符仍舊懸掛在八境修士的頭上。

而八境修士則當眾跪在地上。

“……”

沒人叫他起來，他便不敢起來。

更不敢亂動一步。

隻能慘白著臉，心裡默默詛咒著該死的禹長老。

傳什麼不好，偏偏傳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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