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此刻已經不白了。

純白衣衫處處染血。

就連臉上也再看不出本來麵目。

身為體修,梁秀秀打人,隻會考慮對方是應該被打死,還是被打傷,至於要不要打臉,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噗——”

薑盈又一次被砸飛。

適才還明亮的雙目,此刻隻剩下憤怒與恨意。

眼前的男人……不,他根本就不是男人。

薑盈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這樣對待。

就算是其他宗門的少年天驕們,同她比試,也多會手下留情。

誰會這樣打她?

可梁秀秀會!

轟——

又是一拳砸過。

薑盈被砸飛的同時,身上一道防禦護罩驟然升起。

“咦,這氣息……”

梁秀秀的拳頭微滯。

果然。

就在下一刻。

一道遁光倏然而至。

正是之前一麵之緣的九玄宗宗主薑雲盛。

“小友,可否停手?”

梁秀秀扭頭看了眼同樣飛在半空中看戲的寧軟。

後者點頭。

與此同時。

一道哭聲忽地傳來。

“宗主,您定要替小姐做主,他們分明是想取她性命!”

侍女青竹不知何時跑到了薑雲盛的麵前,跪著便是一頓哭泣。

薑盈並未昏迷,人還在防禦護罩內,隻是狀態明顯不太好。

她不止受了內傷。

還要頂著一張被打得親爹親娘都認不出的臉。

“父……親……”

她艱難吐出兩個字。

口中血水控製不住的流出。

紅腫青紫的雙目直勾勾的盯向薑雲盛。

原本的美眸含淚,我見猶憐此刻是半點也看不出的。

“……”便是薑雲盛也不得不承認,這是真的有點慘。

“真是笑話,我五師兄若要取她性命,人早就被打死了,還能活到現在?”

顏涼不滿意了。

要是他五師兄打一個八境初階都需要這麼久,這是侮辱誰呢?

“噗——”

大抵是氣急攻心,又或是真的受傷太重,薑盈又一次直接噴出一口血。

瞧著駭人。

青竹連忙衝過去抱住對方,憤恨告狀:“宗主,他們欺人太甚。”

薑雲盛從儲物戒中掏出了一枚療傷丹藥,喂進薑盈口中。

然後才緩緩抬眸,看向對麵的三人,語氣平靜:“三位小友如何說?”

“她們既然說完了,那接下來就看留影鏡吧。”

寧軟微笑。

在青竹愕然的目光中,直接便掏出了兩枚留影鏡。

薑盈大抵也是愕然的。

隻是臉上狀況實在太過淒慘,而薑宗主給的丹藥,又僅僅是替她治療體內傷勢的,所以她那張瞧著頗為嚇人的臉上,並看不到太多情緒。

兩枚留影鏡,便是兩個場景。

一個是昨日清晨薑盈突然來此,又莫名其妙覺得自己被欺辱了,紅著眼眶離去時的畫麵。

另一個,便是適才了。

從對方一出現,畫麵就是存在的。

片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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