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跡不大,殿宇樓閣也就十來處,一眼望得到儘頭。
不太像是一個宗門洞府,更像是某個修士單獨修煉的地方。
經過不知道幾千年的變遷,這處洞府也不知道被多少後來者探索過,殘垣斷壁,樓台倒塌,雜草叢生。
不過看這些建築的風格,大概率應該是一位女性修士的洞府。
這裡麵幾乎已經不存在什麽機緣,彆說丹藥丶法寶,就算是藏經閣內都早就被洗劫一空,靈田裡甚至連土壤也被挖掘打包帶走了。
外麵參天古樹遮天蔽日,雖然陽光照射不下來,但至少偶爾還能有鳥獸亂竄,聽到一些異響,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可遺跡裡麵,卻是死寂沉沉,感受不到任何的活物,風聲都不存在。
一些早就風化隻剩下骨頭的骷髏架子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是徹底被遺棄之地。
「當初那三個築基修士,是怎麽敢到這種地方來探險的?就不怕?」
古宗元忍不住嘀咕說道。
肖長青一邊小心觀察著四周,一邊說道:「如果不知道這裡隱藏著一隻有大恐怖的邪祟,你會覺得這區區陰森的氛圍,對築基修士來說有多大威脅嗎?彆說築基修士,就算煉氣修士都不怕。」
「額……」
古宗元想想,覺得有道理。
這般遺跡正常情況下,就算再怎麽寂靜無人聲,對於修仙者來說都是不會害怕的。
他現在感覺有些毛骨竦然,隻是因為提前知道這裡有一隻強大恐怖的邪祟罷了。
三人來到一處看上去有些像是祭台的地方。
祭台上有一個巨大的石棺,石棺上刻滿了各種複雜丶深奧的符文。
石棺材質不知道是用什麽建造的,十分堅硬,祭台附近都有不少戰鬥留下的痕跡,坑坑窪窪丶毀壞嚴重,但石棺卻是嶄新如故。
材質堅硬不可毀壞,又不是什麽吉祥的東西,所以這處遺跡被無數後來者探索,能拿走的寶物都拿走了,但石棺卻是一直擺在機台上,不曾被動過。
三人成品字型站開,肖長青從儲物袋拿出一件拳頭大小鈴鐺,隨著他法力注入,鈴鐺開始搖晃,叮叮當當作響。
嗡!
鈴鐺聲音帶著奇異的力量,引起了祭台上石棺某種共鳴。
片刻之後,一具白衣女屍便出現在了石棺之中。
女屍甫一出現,遺跡內的邪氣丶陰森之感,便增強了十倍不止!
肖長青三人胸口頓時發燙,那是他們提前拿出來的破邪符遇到了強烈邪氣,自動發揮出了效果。
破邪符自燃後,當即有一種『聖潔』丶『溫暖』的力量將三人籠罩,暫時將邪氣阻擋驅散。
「她要醒來了,大家小心。」
肖長青沉聲說道。
隨著肖長青話音落地,白衣女邪祟緩緩從石棺站起身,不過她是背對著肖長青三人,所以看不清楚她的具體相貌,也不知道她臉上此時是何表情。
但下一刻,這白衣女邪祟竟然開始背對著三人唱歌。
歌聲非常婉轉好聽,隻是帶著幽怨,如泣如訴,讓人心中生出一股悲涼,卻又迫不及待的想一直聽下去。
聲音中像是帶著極強的魔力,即便是離陽仙城以歌聲著稱的築基境歌姬,也遠遠不如這白衣女邪祟的歌喉。
恍惚中有種錯覺,這白衣女邪祟並非什麽邪祟,而是一位性格清幽的女仙子,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慕。
還好三人都是神魂都至少是結丹層次,稍微凝神靜氣,便將這歌聲中詭異的力量給摒棄在外,不受影響。
不知是不是白衣女邪祟這些日子以來,被陰三公子喂養的習慣了,很快她的歌聲就停止了,轉而露出了強烈的『吞噬』欲望。
她沒有做任何的動作,但肖長青幾人卻能夠明顯感受到它的情緒,它『餓了』,需要進補。
而進補的方式,便是修士的精血和魂魄。
肖長青三人自然是沒有精血和魂魄給它進補的,自然而然,它就將目標放在了肖長青三個活人身上。
「想吃我們?先吃我一槍再說!」
古宗元率先沉不住氣,祭出本命法器刺出一道法力火龍,朝著祭台上的白衣女邪祟撕咬而去。
他沒敢莽撞的直接將本命法器揮出去,還出現意外,沾染上邪祟力量。
即便如此,他這一招也是絕對達到了結丹初期層次,足以威脅到假丹真人的性命,聲勢頗為浩大。
可當這一條法力火龍落在白衣女邪祟身上時,竟然燒紅的烙鐵落入了冰水之中,隻是冒了一點點菸,幾乎是瞬間就消散於無形了。
白衣女邪祟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勢,連衣物丶毛發都沒有任何損毀的痕跡。
古宗元不信邪,按理來說他的火屬性功法,對於這樣陰森之物是有克製作用的,於是又接連發起了幾次進攻。
結果沒有任何的區彆。
白衣女邪祟也沒有任何的抵擋動作,依然背對著三人,任由古宗元一直進攻,她隻是不斷傳遞出饑餓的情緒,要讓肖長青三人將自己奉獻給她。
「真這麽邪門?」古宗元咽了口口水,停下來了動作。
他接連的攻擊,沒有對白衣女邪祟起到任何作用,相反他有點扛不住了。
扛不住不是因為這幾招有多麽耗費法力,而是他莫名有種心累之感!
就像是……剛才的攻擊他沒有落在白衣女邪祟身上,反而是有一部分回落在了他身上?
當然。
他攻擊的殺傷力肯定是沒有落在自己身上的,但事情就是這麽詭異,像是他和女邪祟之間有了某種『交換』?
「我來試試。」
一旁的蘇無雙催動法力,在她一身雄厚法力的影響下,周圍天地間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