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已經離開了嗎……”
天劍宗,森劍峰。
本就顯得孤寂的洞府,在隻剩下一個人後,變得更加寂寥冷清。
少女沉默著,獨坐在藤條編織的椅上,身旁有燭火搖晃,飄飄忽忽,明滅不定,使得少女的麵孔也在火光中不斷晦暗。
失去太陽,植物便無法生長。
失去羽翼,鳥兒便無法高飛。
失去雙腳,人類便無法奔跑。
對少女來說。
許係便是這樣至關重要的人,是不可替代,永遠都不會有第二個的唯一。
但是啊,這份唯一已經離她遠去了。
究竟——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自己的傷病治愈完全,兄長的修為也突破到金丹期,明明是兩件極為開心的事情,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樣呢。
滴答,滴答。
眼神空洞,彷佛失去觀看世界的能力,淚水在眼眶中轉了許久,終是控製不住滑了下來。
此刻連呼吸都在痛。
喉嚨灼燒得劇烈收緊。
伴隨那洶湧的絕望,淚水滑過少女的臉頰兩側,最終彙聚在下巴處,晃動著墜落在地,發出清脆的回響。
淚光破裂,一如少女那心中的依靠,從此不複存在。
“不能哭…我不能哭……”
想要呐喊,想要痛哭,想要將這份絕望宣泄開來,但是,那唯一能接納少女,唯一接納許莫漓的人,已經徹底的離開了。
莫漓其實很清楚。
早在很久之前,與許係發生過那場爭執後。
她心裡便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預感,總有一天,許係會拋開她這個‘累贅’,徹底從她的生活中消失。
不甘心,不願意。
為了避免那一天到來,許莫漓竭儘所能去學習,想要用努力打動兄長,讓兄長覺得她不是個累贅。
可是。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明明她已經這麽努力。
遵循許係的教導,學會了所有該學的東西。
為什麽還是要離開!?
是她哪裡做得不夠嗎,是她的性格不夠乖巧嗎,是她的存在讓兄長感到不開心了嗎。
“……”
許莫漓閉上眼睛,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兄長剛開始消失的時候,她還抱有僥幸的心理,覺得可能隻是短暫出門。
但一連等了半個月,即使是再怎麽愚鈍的人也該明白,那個男人已經不會回來了。
拋開她這個累贅,脫離無用的枷鎖。
自由自在的離開了。
是啊,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畢竟每個人都是自由的,她這個累贅有什麽資格去要求許係,能夠一直陪伴在她身邊。
這種可笑的天真幻想,早就該破滅了不是嗎?
“騙子……”
“大騙子……”
“明明答應過我,不會離開的。”
哭泣的少女哭得更大聲了。
手裡緊緊攥著一枚儲物戒指,那是許係離開前留給她的。
裡麵儲存著許多物品。
比如大量靈石丶極品的法陣法器丶足有小山一般高的符籙儲備,以及大量的修煉丶治療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