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采蘋每說一句,林雅仙臉色就變一分。

葉采蘋淡笑道:“林夫人你這一身高雅,全都是用你最鄙視的錢堆出來的!”

“你們既然嫌棄這些財物俗和臭,為什麼還要穿戴?怎麼不穿幾兩一套的普通綢衣?或是穿粗布衣?”

“反而成千上萬兩地堆在身上!一邊嫌棄銀兩俗和臭,一邊卻用得這麼開心,還真是又當又立。”

“哦,又當又立的意思是,當了那啥......還要立個那啥......嗯,懂的都懂吧?”

在場之人秒懂!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

但這樣罵出來總覺得有些過了,這葉宜人一句“又立又當”把這句話總結得很好。

她們都記下了,以後就這樣罵,既罵爽了又文雅!

林雅仙眼前一黑,她那一身飄飄若仙、不染凡塵的仙子裝扮,好像一下子全都成了她的汙點一樣!

林雅婷氣得拍案而起:“你、你放肆!”

可不等她繼續發飆,福順大長公主已經沉下臉了:“林氏!本宮在此,何時到你大呼小叫的!”

林雅婷差點氣哭了:“殿下......葉宜人滿嘴汙言。您瞧瞧她都說了些什麼......”

“哪有汙言了?本宮覺得挺有理的。怎麼,你不愛錢財?真的不愛?”

林雅婷氣得胸口直發堵,她怎能不愛......可說出去的話卻無法收回,硬著頭皮說:

“臣婦......臣婦......自是不貪戀錢財。”

葉采蘋挑眉:“方夫人不愛錢財,不如把錢都捐了吧!”

林雅婷臉上一僵,差點被嘴裡的口水給嗆死。

長公主雙眼一亮:“方夫人不愛錢財,慷慨大義,若真的想捐錢,不如西北軍捐一批糧草吧!他們很需要。”

林雅婷眼前發黑,差點沒昏死過去。

這都什麼跟什麼?

一批糧草?那得多少錢?

在場之人全都倒抽一口氣,又有些幸災樂落地看著她。

林雅仙也差點氣死了,這回真是麵子裡子全都丟了!而且長姐還要捐一大筆錢出去!

林雅仙簡直恨死葉采蘋了,拚命挽尊:“我們說俗,不是說錢財如何,而是葉宜人你的商人嘴臉!”

“還有,我們是貴族,什麼身份自然穿什麼衣服。你一個農婦......”

葉采蘋挑眉:“農婦怎麼了?我家是也有讀書人,是清清白白的耕讀之家。”

“在座各位,往上數幾代,誰不是農戶或白身?”

“就如林夫人你家。據說林夫人的祖父原本就是農戶出身,是靠著科考一步步走出來的。”

“軍功,是靠著第一代上戰場,一次次地立功和拚殺出來的。”

“科考,是寒門學子一點點考回來的!”

“而我雖然沒科考,也沒上戰場。但我卻發現木薯,製玻璃,哪一樣都是對百姓有益處的。我們拚前程的同時,也在為大姓做事。不過是方式不同而已。”

“我現在不過是在走一條跟你們的祖宗一樣路,怎麼,難道你的祖宗也是低賤的?”

林雅仙想不到葉采蘋會說出這一番話,差點就吐出一口血來:“你......”

可偏偏她卻駁無可駁,因為每一個字,每一句,她都反駁不了!

福利大長公主看著葉采蘋越加讚賞。

那些原本隻因為沈家而幫著葉采蘋的人,也不由高看了葉采蘋一眼。

原本是不服氣的,現在卻是服氣了!

是啊,人家這是在走一條跟他們的祖宗一樣的路,不比她們低賤。

等葉采蘋走出來了,她的子孫後代,便跟她們一樣,便成了所謂的高高在上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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